「你干什麼?」千色睜開眼楮,就看到鳳清竹放大的臉,他靠得自己這麼近這麼近,似乎馬上都要吻上了。但是在她睜開眼楮那一刻,他立刻就退開,很及時地躲開了她的巴掌。
感覺到臉上作賊心虛似的發燙,鳳清遠暗中施功將那股臊氣壓下,沒讓它們躥上臉頰。他自床上站起,若無其事道︰「醒了,就換上衣服走吧!」
千色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濕衣裳,頓時臉色都青了,她氣怒地大喝道︰「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侍衛並沒有發現他臉色不好看,他如實稟報道︰「听說那張畫上的女子美貌艷絕天下,客棧里幾乎有超過一半的客人因為畫像大打出手,因為顏香主說那副美人圖是無主之物,誰都想佔為己用,差點兒還毀壞了畫像。後來,陸香主為了保住畫像,就說那是月王妃的畫像,畫的主人就是私藏月王妃的人,大家止住了搶奪。」
鳳清竹出去,沒多久後就有一個一個青年人兩只手提了四桶熱水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他放下水桶後抱起那個超大的浴桶走出去把里面的水倒掉後,再送了進來。
鳳清遠才進來,就沖到白青平面前,揪著他的衣服將他拉了起來用力地搖晃著大聲問道︰「你把我娘子藏到哪里去了?快把她放出來!」
「本王只是替你除了寒毒而已,這麼激動做什麼?」鳳清竹冷然地轉過身來,不屑地看著生氣的千色,「莫不是你以為本王非禮了你?呵,你當本王真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嗎?「
白青平被他放開,跌坐回椅子上,好一會兒才不頭暈了。他整理了兩下衣服,才道︰「月王,前些日子我的確在城外將重傷昏迷的月王妃帶進了城,但是昨晚她已經回去了。我有送信到月王府,讓你去東街接她,你沒有去嗎?」雖然沒見過月王,但听他對那名女子的稱呼,白青平也能猜出他身份了。
「誰說的?」犯得著這麼尖刻嗎?她明顯很厭煩的表情,讓鳳清竹說不出的難受。他惱怒道,「既然你喜歡還人情,本王又何需跟你客氣。這一次,本王記下了。他日需要你的地方,本王不會客氣的。」
「小姐抬舉了!這院中沒有別人,卑職會在院外候著,有事請小姐支會一聲。」青木應了一聲,就拿著木桶退了出去。
都一個禮拜了,難受不說,這樣狼狽的回去,相公也會擔心的。
「你胡說!」白青平的話剛剛說完,門外就是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吼,頓時引得廳里所有人都朝外面看去。只見鳳清遠怒氣騰騰地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的是一臉憂色的寧子淵與同樣氣色不太好看的秋千度。
這個聲音,正是昨晚自己在街上踫到的人,千色淡淡道︰「多謝!」
月王雖姿容舉世無二,奈何行止卻過于幼稚了。寧門主雖俊美尊貴,可惜冷得像塊冰。老實說,那個姓白的家伙一身飄渺如仙的氣質,以及俊逸出塵的面貌,能同時將這兩種氣質融合于一體的男人,除了門主,他們三個還沒有見過,自然早就羨慕嫉妒恨了。此刻見他丟臉,他們那是放了膽子的當戲看了。
而出門才不久的鳳清竹,就得到下屬的通報,據說是有月王妃下落了。想到此刻正在自己房中沐浴的人兒,鳳清竹立即心虛了下,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問稟報的下人︰「哦,皇嫂現在何處?」
「皇兄,有話好好說!」鳳清竹喝了兩口茶,待見白青平已經被搖得差不多了,才走過來拉開鳳清遠。鳳清遠卻仍然指著白青平大聲問道︰「快點說,你把我娘子藏到哪里去了?」
說不清為什麼,鳳清竹只覺得有一股難言的失落充滿了心田。
「坐吧!」鳳清竹招呼了一聲,走到自己的主位坐下,其他四人見他坐了,才分左右兩邊落坐。鳳清竹看向唯一陌生的白青平︰「你就是那副畫的主人?月王妃可是在你那里?」
「怎麼回事?」鳳清竹臉一沉,有一種什麼被壓抑住了的感覺。
「回王爺。」侍衛稟報道,「听說昨天晚上有人在太子客棧其中一間客房里,發現了月王妃的畫像,而且因為那副畫像,整個客棧的人都鬧翻天了。」
白青平卻只是微微拱手,客氣卻疏遠地道了聲︰「攝政王有禮!」
「如此甚好!」千色冷冷地應了一聲,再次往外走去。卻听鳳清竹道︰「你確定你要穿這一身衣服從這里走出去嗎?」
千色轉身拿起床頭那一套為她準備的衣裳,抬頭看向鳳清竹,她沒說話,但是臉上很明顯寫著一句話︰你還不滾!
身上那種難受到極點的感覺,的確已經沒有了。她的傷連白青平都束手無策,要治療起來肯定不輕松,她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屑與這種男人一般見識。咬牙忍下不滿,千色客氣道︰「那就多謝攝政王的救命之恩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攝政王有需要,盡管說。告辭!」
白青平並沒有因為鳳清竹明顯的輕視而生氣,他坐在椅上,淡淡回道︰「畫的確是我所作。至于月王妃,前日的確在我那里,但昨晚她已經回了月王府。」
饑不擇食?千色額頭無聲一抽,這個王八蛋,他眼楮瞎了吧!不相信他沒看出來自己臉上的紅斑是悲顏咒,她哪里差了?算了,好女不跟惡男斗,更何況是這種沒品的惡男。
鳳清竹大步往待客的廳走去,看到他,顏沐茗,陸留芳和耿希南立刻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道︰「見過門主!」
「沒有,但是畫的主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已經隨顏香主和陸香主,耿真主一起到王府來了。」
白青平被搖晃得七暈八素,一身溫文爾雅,聖潔如仙的氣質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寧子淵和秋千度對于鳳清遠的作為並不過問,只是站在一邊看著。而顏沐茗,陸留芳和耿希南卻是幸災樂禍地暗地偷笑。
千色看著自己的濕衣服,無聲地紅了臉。這個貼得這麼緊,那家伙站在身後,還不什麼都看到了。而且剛才她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還壓著她來著,胸前的濕衣裳就是證據。雖然退得很快,可那表情分明就是一副想要佔便宜的樣子。
「那你們可有尋到月王妃的人?」當然是沒有找到的,他這麼問不過是例行公事。
她男人見得多了,會連這麼點兒眼介力都沒有,那還混個毛?想佔她便宜,死不承認就算了,還嫌棄她!切~
青木將四桶熱水都倒進了浴桶中,才恭敬地低頭道︰「秋小姐,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因為王府其他人並不知秋小姐在此,不想壞了小姐清譽,所以暫時能伺候小姐的只有卑職,委屈秋小姐了。」
她冷漠的表情,清冷的反應,還有每次都恨不得跟他撇清關系的交談,哪里有半點別人所說的喜歡他的樣子?但是她曾經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的,沒道理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吧!zVXC。
「你這麼喜歡欠人人情嗎?」千色果然說完就走,鳳清竹以為她會生氣的,畢竟剛開始听到他說饑不擇食時,她眼中的確是火冒三丈來著,可是她卻忍下來了,甚至還客氣地跟他道謝。他不喜歡听這些話,好像他救她就是為了讓她感激他似的。
「剛開始,並沒人相信那副畫中的女子是相貌丑陋的月王妃,陸香主便說月王妃臉上的紅斑是悲顏咒所化,那只是一種特別的守宮砂,那個流言已經在今早傳遍大街小巷,所有的民眾都沸騰了。」
「怎麼?」千色回過頭來,嘲諷地笑道,「你想說,這次也算你曾經對不起我過的補償嗎?」千己經去。
這可是本王的臥室!鳳清竹暗中不滿地嘟噥了一聲,還是乖乖地轉身往外走去,千色道︰「喂,我想要沐浴。」本來就受了傷,一身汗臭味,白青平雖然照顧了她幾天,但一直嚴守著禮節,除了必要的時候從不踫她一分一毫,所以擦身自然也是沒有的。
「這個,算不算又是欠了本王的人情?」鳳清竹笑著回過頭來,千色立刻拿衣服擋住自己春光隱現的胸口,不悅地皺起眉來。
她不喜歡自己的玩笑!意識到這一點,鳳清竹立刻收起了笑容,淡淡道︰「你稍候片刻!」
鳳清竹並不問白青平身份,顯然並沒有將他放在眼里,或者是更想給他來個下馬威。憑他私自畫了她畫像,而且畫了她沒有紅斑的畫像這一點,他似乎就已經對這個人印象不太好了。盡管他的外貌風度,一眼便可瞧出非同一般。
原來她相公是一名如此出彩的男子,無怪乎能得她如此掛念了。
白青平仍然氣定神閑的模樣,叫顏陸耿三個都恨得咬牙切齒了。發現,好像這家伙的氣質竟然又回來了,或者,一開始就沒有被破壞掉。
——二更奉上,繼續奮斗!親親努力在這個月以內把昨天欠的一章補上哈,親們喜歡要說的哦~親親家的評論區長滿草了,嗚嗚……好生淒涼~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