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話假話我從來都分不清,而且我現在也已經不屑去分清了。看在姝兒的份上,我不殺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哪天一個心情不好,就真的把你的心挖出來吃掉了。」千色冷漠地說完,轉身就走。
「我知道你不會的!」九君肯定道。
「要試試麼?」千色離開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她半趴在他身上,曲指成爪放在了他的心口位置,臉上是森然的肅殺。
兒開開心。但是九君卻沒有害怕,他望著她忽而璀然一笑,伸手抱住了她。
千色驚得心頭猛跳,她連忙將自己的爪子用力往他胸口一按,厲聲喝道︰「你再亂動試試!」
「試試就試試!」九君低悶地笑了兩聲,摟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就將彼此的位置對調了。被他壓在身,下,千色又羞又急,她還想再凶狠一點的威脅他,但是才張開嘴巴,就被他吞去了所有的聲音。
美目驟睜,千色當然不可能真的挖出他的心髒,她已經試過了,看著他死,她是什麼心情。比生不如死還要痛的痛,如何能夠承受得起?
威脅地放在他心口的爪,無聲地收攏抓緊了他的衣服,千色極力地推拒著他,可是他的力氣卻大得嚇人,根本就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但他的確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在他用力抵抗著她的抗拒時,一絲腥咸自他口中滑入了她的喉嚨。他忽然退開,用力地泯緊唇將難受咽了回去,而後神色自若地笑道︰「我試過了,你想把我怎麼樣?」
薄弱重傷的單魂狀態,仍然有一雙柔情似水的眼楮,千色靜靜的與之凝望。他的臉色很差,已經有了些許的透明,他虛弱得仿佛風一吹,就要散開似的。
見她只是靜靜的望著自己,九君放開摟住她腰肢的手,想要自她身上起來,但是千色卻忽然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地送上了自己的紅唇。九君微微一愣,然後驚喜地笑了,立刻就反被動為主動,狠狠地回吻了過去。但是才一下子,千色就推開了他,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嬌聲喝道︰「你身上臭死了,離我遠點!」
其實是,看著他身上的血跡,她心疼。
本來因為被她推開而傷懷的心情,又因這一句話剎那春光燦爛了。九君無聲一笑,施術為自己淨身換衣,而後坐到她身邊,溫柔地抱起她柔美的身子。痴痴地望著她嬌羞美麗的面容,他低沉卻堅定地說︰「娘子,我愛你!」
千色的身子微微一顫,眼淚片刻就流了下來。盡管她已經相信了,他對她的愛,可是親口听到他說出來的時候,心還是疼得都要窒息了。
「對不起!娘子,我說得太晚了。其實我早該告訴你的,我愛你,一直都愛。我愛你,遠比你愛上我要早了很久很久。我愛你,好愛好愛你……」他低頭一邊低聲呢喃,一邊心疼地細心地品吻著她的眼淚,如此咸澀,又如此甘甜!
「我不愛你,我恨你!」千色哭著用力地撲進他懷里,伸手想要狠狠地捶打他,可是每一次用力抬起的拳頭,落下都是輕如羽毛。
「我听到了!」九君握住她的粉拳,心碎的幸福著!能夠在有生之年,得到她的諒解與愛,夠了,他已經沒有遺憾了。
千色終于哭累了,委屈傷心都發泄了出來,靠在他懷里,這一刻,她只覺得無言的滿足而舒服。原來,與自己所愛的人相依,是這樣的感覺。不必多說什麼,只要他在身邊,她可以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東西。
「娘子,可以告訴我一些姝兒小時候的事嗎?」千色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的時候,九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笑著問道。那個小丫頭一張嘴巴很能說,她小時候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可是,他還是想要听她說。他想從她口中,听到她說起他們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他們愛的延續,可是,他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等他發現時,他的女兒都已經長大鬼機精怪,都會戲弄人了。
「那個臭丫頭有什麼好說的?」千色嘟起嘴巴不滿,「你怎麼不問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這樣無意識間的話才說完,千色立刻不由自主地紅了臉。怎麼自己的口氣听起來這麼酸,她不會在吃自己女兒的醋吧!
「笑什麼笑?不準笑!」對上九君了然開心的傻笑,千色羞惱地捶了他一下。這一下忘了他的傷,就沒有控制力道,打在他胸膛其實也不重,但是他的傷連這樣小小的一拳都已經經不起了。
雖然在極力忍著,千色還是听到了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嚇得她頓時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不給他增添壓力。可是九君卻摟住,不讓她離開。
「我沒笑你小氣!」他無聲地笑道,「我在笑自己笨!沒有早一點發現,娘子在我心里,是最最重要的存在。這世上任何的人或事,都無法將你替代。沒有娘子的世界,我哪怕是活著,心也是空的。」
「油嘴滑舌!」千色被他如此灼熱的視線看得桃紅了臉,他的話更是令她渾身都激動得,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對她的影響,從來都是巨大的。
「我哪里有油嘴滑舌?你嘗嘗你嘗嘗!」九君說著就噘起嘴巴直往她唇上湊來,千色連忙笑著躲閃,卻還是沒有躲開他。二人唇齒相合那一刻,她的玉臂無聲地摟上了他的脖子,微張開嘴巴無聲地接納。
「嘗出來了嗎,有沒有很滑?」久久,九君抬起頭來,嘶啞著聲音問懷中癱軟如水的人兒。千色眨巴了兩下大眼楮︰「沒有!」
「那繼續嘗!」
……
「別……」意亂情迷間,連衣服什麼時候不見了都沒有察覺,直到一個火一樣燙人的溫度抵上了自己的,千色的理智才稍稍地回攏了一些。她連忙伸手抵住他赤*果的胸膛,紅著臉低聲道,「我的身子早已不潔了!根本就……恩……」Pxxf。
還沒有等她說完,他就用力一挺腰,沉入了她的身體最深處。輕碎的吻在她唇邊啄了一下,他心痛道︰「以後,不準再這樣說,是我太混帳。」
「嗯!」她點頭,任他在她體內橫沖直撞,一**的熱情遞送間,她媚眼迷離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精俊到再世無雙的絕版容顏,這張臉再也不會有比她更熟悉的人了。
「相公,你跟珺炎長得真像,我看著你很難不想到他。想到我跟他是同輩,而你卻是他兒子,我就有種老牛吃女敕草的罪惡感。」
「女敕草很好吃的,多吃點!」九君魅惑一笑,越加地加更地進攻的速度,千色被他的勇猛撞得嬌喘連連,她攬住他脖子得意地喘息著笑道︰「你吃醋了吧!哈哈……還說我小氣吃姝兒的醋,你還不是,吃你爹的,呃,醋。」
她就是故意提起珺炎的。
「那你告訴我,你愛過我爹嗎?」他笑著繼續他對她的恩愛,沒有任何嫉*妒的樣子。千色搖頭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都已經有妻子了,我才沒興趣做第三者。」
說法不同,但意思一樣。他記得,當他還是珺炎的時候,她在他面前永遠恪守禮節,她對任何人都說他們只是談得來的知己。卻從不曾想過,他做為蒼穹之主,哪里有那個閑情逸志,天天去陪一個知己談天說地。
也曾開玩笑地問過她,這世間再也沒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兒了,他們幾乎每天見面,為何她從不曾動過要嫁給他的心思。那時候她很無辜地看著他說︰你不是有娘子了嗎?
她的表情很驚訝,似乎他的問話有多麼的古怪一樣。在她的認知里,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一個女人也應該只嫁給一個男人。
就為了這一句,他忍住剝魂之苦,絕地重生。只為有一個單身的身份,夠資格愛她。可以說,九君本只為雲姬而生,可惜造化弄人,只因選錯了一個人,他滿盤皆輸。
眸底忽然無聲地黯淡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純潔的能量自他們的交*合處從她體內涌到他身上。九君感動地紅了眼眶,怪不得她肯放開了讓他愛,原來還是擔心他的身體,她讓他踫她,只是為了找機會把自己的能量輸到他身上。
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的傻,她值得他無怨無悔。不能讓她的靈魂對他眷念太多,否則她根本就無法完全忘掉今天這一個夢。所以哪怕想再愛她一會兒,多愛一會兒,就多愛一會兒便好,他卻還是不舍地暗中吟念起了融魂之咒。
今天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了的。故意把她帶進自己的心里面,以靈魂的狀態與她交*合,就是為了讓自己這一片單魂與她的靈魂相融,為她補上一魂一魄。
等她醒來,她會忘掉,忘掉這夢中所有的一切。從此以後,會有元卿代他永遠地守護她們母女二人,而九君這個名字將成為她——永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