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雪看到小堯的眼淚像明亮的露珠一般滾落下來，滴在被子上，落在花紋上，渲染出一片刺眼的水墨畫。
她也不想動他的，只是他太過份了，根本沒有把她這個媽媽放在眼里，太任性了！她要是再縱容他這樣的話，一定會慣出毛病的，小孩子這個年齡階段必須要好好管教，她不能讓他以後步入社會惹人嫌之時被人嘲笑︰「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教養！」
「現在能靜下心來听我說了嗎？」柳安雪正色威嚴，不管不顧他是不是在哭。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柳堯不吭聲，低著頭默默地听著柳安雪的話。
「知道不知道，問你話呢！」
他搖搖頭，委屈地抽噎了起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傷害的那個人是誰？」柳安雪耐心詢問。
柳堯這次學乖了，他並不接話，他如果說不認識的話八成還會挨打，可是讓他去承認翌是他的爸爸，他寧願在被柳安雪打一頓。
「那個人是你爸爸。」柳安雪深知就算是翌做過什麼讓自己痛恨的事情，那麼擁有傷害他權利的人也只有她柳安雪，縱然是柳堯要為她出氣那也是不對的，畢竟長幼有序，尊重長輩是做人最起碼要具備的修養。
「他不是我爸爸！」柳堯月兌口而出，他沒有這樣的爸爸，讓媽媽流血，好多血。
「他是不是你爸爸我說了算！」柳安雪「噌」地站起身來，他不是，誰是？普天之下，她還能為誰生孩子？
「可是……可是……」柳堯吱吱唔唔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對翌的不滿，就算媽媽說他是他的爸爸，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別指望他能開口叫他。
「可是什麼？」柳安雪就搞不清楚了，他以前什麼都听她的，現在刁鑽古怪讓她咂舌，「你可以不叫他爸爸，但是不能那麼對他，知道嗎？」他畢竟是個孩子，需要大人的循循善誘。
「我能把他怎麼樣啊？」柳堯低著頭喃喃自語，他是一個被翌圈在這不見天日樓中的小破孩，他能把他怎麼著啊？
「你說什麼？」柳安雪模模糊糊听到他說了句「怎麼樣。」
「沒啥，我知道了。」他翻了個白眼，隨意敷衍道。
那個翌本事不小嘛，這才幾天就把媽媽收服了，還向著他說話，更是為了他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雖然在腦袋上，不是很痛，但是他心里不舒服，憑什麼？他感覺他的媽媽好像不愛他了？
柳堯的不服盡收她眼底，感情她剛剛都是對牛彈琴。
「柳堯，你幾歲了？」
「7歲。」
「我看你是17歲，正處于叛逆期！」完全就是一個翅膀長硬的牛犢子！
「知道。」
「7歲的孩子現在讀的是國小二年級，每天由家長接送上下學，學的是漢字‘我愛我的祖國’，學的是數學乘法口訣，听爸爸媽媽和老師的話，做個乖寶寶。你呢？」她每每一想起自己的兒子看的是福爾摩斯，講的是生物，她就覺得後脊發涼，為什麼他不和其他孩子一樣，不和小睿小智那個樣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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