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上半響後,東方翌才恢復了思想,柳安雪是懷孕了。言芑瞟噶.
算算時間,也有四十多天了。
紅色的燈一滅,東方翌緊張的身體更加緊繃,此刻他絲毫不像是喝過酒的人。
「醫生,怎麼樣?」東方翌一個箭步上去拉著醫生就問。
「送的及時,胎兒總算是保住了。」醫生月兌下口罩,也松了一口氣。
東方翌此刻的心情錯綜復雜,他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該留還是該走,說實話,他在外面等候的那幾個鐘頭,根本沒有想過要力保胎兒,他只有一個念頭,只要柳安雪平安無事地出來,就可以了。
「大人怎麼樣?」
「夫人沒事了,她只是疲勞過度,再加上受刺激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她人呢?」四處張望不見柳安雪的人影廓。
「已經送去病房了。」
他知道,是走了暗道。
「我能去看看嗎?」
「還是等明天吧,讓她好好休息,我們會照顧她的,您放心。
「那好!」東方翌頹然地點點頭。
陽光撲打在柳安雪蒼白的臉上,將她半片面龐照的刺眼不清,長長的睫毛也被染了一層融融的金色,鼻梁處的點點茸毛透著光線讓她的臉顯得柔和了許多,那毫無血絲的嘴唇也干裂地起了皮,她眼皮微微動了動,感到渾身無力,疲憊不堪,像做過好久的苦力活一般杰。
「夫人醒了!」一旁的小護士拉開門朝著走廊里大聲喊道。
「這里是什麼地方?」柳安雪緩緩睜開眼楮,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這里雖然寬敞明亮,裝修的富麗堂皇,她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打著點滴,這里像醫院卻更像是五星級的豪華酒店。
「這里是醫院啊。」小護士溫柔地望著她。
「醫院?什麼醫院?」她雖然問的是這句,心里卻在想自己為何在這里,昨晚上她怎麼了?她只是暈倒了而已,怎麼都插上了針頭?
「夫人,這里是後院的醫院啊!」
「哦。」柳安雪恍然大悟。「我怎麼了?」
「您昨晚暈倒了,不過您放心,孩子已經沒事了。」
「孩子?」柳安雪瞠目結舌地盯著護士的眼楮。
她懷孕了?天!柳安雪閉上眼楮默默地算起了時間,她的假日好久沒來了……只不過一直忙著父母的事情,她根本無暇顧及,早就拋到了腦後。
「您都不知道?有六周了呢。」
六周了……柳安雪一閉上眼楮
「醒了?」一位年紀大約40歲的男醫生穿著白袍從門口進來。
「嗯。」小護士讓開位置讓他過來。
「感覺怎麼樣?」醫生伸手模了模柳安雪的額頭,「不燒。」
「我好累啊……」柳安雪輕輕地呼聲。
「除了累呢?身體沒有沒有痛?」
柳安雪沉默地搖了搖頭,她絲毫感受不到身體有任何痛楚,她只是感覺到自己好累,好像再睡一會兒。
「那有沒有……」醫生話音未落,柳安雪便合上眼沉沉地睡過去了。
「醫生……夫人怎麼暈過去了?」小護士激動地拉扯著醫生的袖子。
「她只是睡著了!」
「啊?哦!」
靜靜地她進入了夢中,夢里她孤立無援地站在一個廠房里,廠房的頂層高地不見頂,她看到了爸爸和媽媽,他們兩個人牽著手朝她這邊走過來,當她看清楚他們朝著他們跑過去的時候,他們忽然不過來了,而她一直跑一直跑卻一步都沒有跑出去,只能伸手去夠,忽然中間冒出了東方翌,他摟著一個漂亮的女孩,他們四個人沖著她笑,柳安雪感覺到一陣心痛,跌倒在地上,淚眼汪汪地望著他們,可沒有一個人肯扶她一把,就在這個時候柳堯從後面冒出來,從懷里掏出一把槍,朝著東方翌打出一顆子彈,「 」的一聲,東方翌的胸口出現一個血洞,鮮血「咕嘟咕嘟」地往出冒,她嚇得驚叫出聲。
「啊!」柳安雪忽然從夢中驚醒,那夢太過真實,那心痛的感覺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夫人……」這時候小護士換了人,看她醒來,卻是滿頭大汗,粗重地喘息著。
柳安雪順著光看著小護士,她手里不知拿著什麼東西紅紅的一個圓形,她瞬間浮想到了夢里東方翌胸口的血坑,胃部一陣痙.攣,她翻起身子爬在床邊惡心地干嘔起來。
護士見狀趕緊丟下手里的東西幫柳安雪拍背順氣。
「嘔……」她空空的胃根本沒有東西可以供給她吐的,吐著吐著也就是一些酸苦的胃液,苦地她流下了淚,她伸出左手抹了一把眼淚,接過護士遞過來的紙巾。
「謝謝。」她擦了嘴巴,又接過水漱口,之後躺會了被窩接著睡。
他在哪里?和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做什麼?他知道自己懷孕以後作何反應?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他明知道她剛失去雙親,又為何這樣?為什麼?
她眼稍流下兩行淚,很快地沒入了發絲,冰涼的感覺讓她感到舒服了很多。
柳安雪熟睡的時候東方翌來看了看她,問了問護士她的情況,說到柳安雪吐了的事情,他確實很驚愕,但更讓他訝異的是她根本沒有提起他……
柳安雪在醫院修養的這段時間里,東方翌把柳德重和梁彩樺的案子交給了刑警大隊,同時派人跟蹤李弘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如果他心虛,一定會去墓地看他們,或者在半夜給死者燒紙。可不是,果真讓他派去二十四小時輪流監督他的人發現了他半夜在十字路口燒冥幣。
確信無疑後,他遣人偷偷進入他的臥室,安裝了竊听器。
不過三天,他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一到晚上月黑風高夜,他草木皆兵地一驚一乍,自己講出了事實,東方翌只好將證據交給警方,很快,他就入獄了。
柳安雪康復以後,在報紙上看到了這頭條新聞,震驚地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