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資料都已經準備好,李律師也準備妥當,可以上訴了!」小周助理把手上的文件夾放在東方翌的辦公桌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東方翌抬起頭,一臉疲憊。
「嗯!」小周出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東方翌,這老板是不是最近太拼了些?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
東方翌推了推辦公桌,椅子朝後滑了一截,整個人靠在老板椅的靠背上,雙臂抱懷,合上疲憊的眼楮茆。
到底要不要繼續起訴李晨,讓他多吃幾年牢飯呢?
和柳安雪離婚的時候,說了什麼狠話,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分,可是他不說那些話,柳安雪怎麼肯離開?與其讓她為他們的近親關系而痛苦,痛苦過後抱著遺憾一輩子,還不如讓她就那麼恨自己,然後忘記自己,就這樣重新開始一段戀情,安穩地過生活。
那次吵得不可開交,柳安雪也說了一些沖昏頭腦的話。
她竟然說孩子不是他東方翌的,是他和別的男人搞來的,而他竟然被氣的失去理智,還相信了她的胡言亂語,以為那個無恥的男人是李晨,這才準備報復他,來發泄自己內心的痛苦,可事過之後再想想,柳安雪是故意那麼氣他的,那是激將法,她就是要逼出他心底最真是的感受,讓他露出自己最在乎她的那一面,她那種女人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有染?
派人明察暗訪,調查了關于李晨在「異色之都」的事跡,終于查到他曾經有挪用公款,而且不是一兩次,數目也不小,如果上訴,他肯定必輸無疑。
可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他有些動搖了,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去那麼做,如今柳安雪已經找到了可以照顧她的男人,而他也擁有了「異色之都」,這幾乎是最完美的結局了蚊。
李晨……還是算了,就時隔這麼久,種種恩怨應該一筆勾銷了,他也不能太過糾結過去,把自己困在枷鎖里。
想到這里,東方翌把資料夾扔到一邊去,事情就此罷休,他也要和過去說再見。
晚上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辦公室出來,他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按摩僵硬的脖頸,在路過大堂座椅的時候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高高盤起的發髻讓她顯得特別有精神勁,看看她雖然年邁的臉,可是皮膚緊繃不松弛,只有眼角處的褶皺證明了她的年紀,婦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連衣裙,配上一條金瓖玉項鏈,氣質不俗。
「東方少爺情留步!」婦人禮貌而客氣,並不像一般家庭的主婦,想必是誰家的老夫人。
但他並不曾記得,認識或者見過這位夫人。
「您是?」他停下腳步,一臉疑問地盯著她的眼楮,忽然他看到婦人眼楮一片氤氳,眼圈泛紅。
「李晨是我兒子。」
眼前這位談吐不凡的婦人正是李弘業的妻子,李晨的母親,蔡意萍。
東方翌吃驚地注視著蔡意萍,他早上還在琢磨李晨的事情,這下午李晨的母親就找上門了,想必她是打听到了東方翌的計劃。
「東方少爺,應該不陌生吧?」
他只好沉默地點點頭。
「我一直弄不清楚,東方少爺為什麼要置我們于死地?」蔡意萍優雅地撫了撫耳邊的發髻,「是因為什麼?我知道!我丈夫罪惡滔天,剪斷柳德重的剎車線,害的您岳父岳母先我而去,他該死,無無話可說,可是東方少爺為什麼連我兒子也不放過?他是無辜的!他綁架您的兒子,被判入獄八年,這個懲罰已經夠了,您何必要咄咄相逼?」
當初李晨知道了「異色之都」是在東方翌的精心設計下才會「起死回生」,他和李弘業去了柳德重家里央求,可是得到的答案卻大失所望,他被逼無奈才會走下策,綁架柳堯,沒想到東方翌計勝一籌,李晨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把自己給跌到監獄里,李弘業氣急攻心,整日整夜都無法安眠,他一手創立的公司一夜之間毀于一旦,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獨生子卻天窗抹淚,他把所以的怨恨都加在柳德重身上,多年之交,不幫忙就算了,還讓他痛上加痛!于是一怒之下剪斷他的剎車線,報復柳德重而釋放自己的心。
「不是,我……」東方翌本想說,他已經打算收手了!
「何必呢?」蔡意萍模了模自己手腕上的鐲子,低頭打斷東方翌的話,「你這麼做到底能得到什麼?你為了這樣兩個非親非故的人來絕了我們的路,除了能討好安雪丫頭,還能得到什麼好處?就算你是為死去的柳德重和梁彩樺報仇需要我們賠上兩條性命嗎?他們只不過是安雪那丫頭的養父母,你至于大費周章,又是奪走「異色之都」,又是送他們進監獄,現在還不肯罷手,究竟怎麼樣你才會覺得夠了?是不是讓我也沒有好下場你才干休?」
東方翌大驚失色,目瞪口呆地盯著蔡意萍的嘴唇,張口結舌半響接不下話,她剛剛說什麼?他是不是听錯了?
「您說什麼?」東方翌感覺自己的聲音來自遠方,飄飄忽忽地回響在空曠的空間里,略帶回音,讓他無法注意力集中,眼神也不能聚焦,渙散地望著蔡意萍,仿佛這一切都是個夢,只要夢醒了,一切都恢復。
「……」蔡意萍蹙眉,她剛剛說了很多……
「那句,就是那句‘安雪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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