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江,宋詩槐走進「寂寞空庭」,看到阮竹君正對著一池清冷的睡蓮發呆。「竹君大姐有心事?」他走近她.
阮竹君看了他一眼,依然盯著水面︰「馬上到聖誕節了,我這生意也越發冷清了,只是這心眉……」有兩滴清淚落進湖面,微漾的暈圈久久不散。
宋詩槐遞給她一張干淨的紙巾︰「大姐,你覺得那次我帶來的兩位香港朋友如何?」
阮竹君望著他︰「你說那韓一飛和林小憶?」
「嗯,已非珠寶設計公司你听說過吧,他的公司一直缺人手,不如讓心眉去他那里?」宋詩槐嘆了口氣繼續說,「心眉長大了,該給她一片更廣闊的天地,不能讓她一直呆在這種地方。刻」
阮竹君幽幽道︰「我知道,可是我不願他去香港。」
宋詩槐淡笑︰「一切都有定數,若信得我宋詩槐,大姐您就不要擔心。」
阮竹君盯著宋詩槐,他眼里透著真誠。這個大男孩為人熱情、正直、有才情,他們相處了七、八年,無數次一起患難與共,不論何時他對自己母子都是一片赤誠,她很珍惜這份忘年友誼,原想把心眉托付給他,看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忘記那個叫小記的女子噱。
唉!自己又何嘗不是,當初為了那枚「國色天香」背棄了丈夫和女兒,跟隨那個禽獸不如的丁洪水去了國外,在異國他鄉受盡凌辱折磨。兩年後,掌握丁洪水一切罪證的她為了剛出生的女兒心眉,忍無可忍的將丁洪水告上了法庭。
這麼多年,她生活在顛沛流離中,活在悔恨中,可是她必須得活著,為了女兒。眼下心眉已經二十歲了,那個被判了20年的丁洪水明年就出獄了,她必須得給心眉找個依靠。
當阮心眉一身淺綠色洋裝,提著個簡單的皮箱出現在韓一飛辦公室時,韓一飛驚呆了︰「宋詩槐沒有陪你來?」
她淺淺的笑著︰「宋老師很忙,說過一陣子放假了就過來。」
「這小子,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韓一飛埋怨道。
「韓總就不要見外了,我不是已經來了嗎?」阮心眉依舊笑著。
韓一飛望著這個年輕女孩,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靈動乖巧的模樣,真是惹人愛憐。他淡淡一笑︰「那,我讓你林姐過來給你安排一下。」
韓一飛撥打林小憶辦公室座機,秘書告訴他,林總經理和陳默軒一早就出去了。韓一飛微怔了一下,放下電話,看看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估計她很快也就回來了。
「哦,心眉你先坐一會兒,休息一下。」他拿起茶杯起身去給她泡茶。
心眉機靈的接茶杯,自己倒上水,順便給韓一飛滿上︰「韓總您不用客氣,心眉的住處自己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麼工作您直接吩咐就是。」
韓一飛笑著,贊賞的看著她︰「我和你林姐真是沒有看錯你。臨時,我們希望你幫心月準備一下她的婚禮。」
「心月?」阮心眉眉間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韓一飛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沈心月的情況。「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可以在公司上班,我另外安排人去。」韓一飛淡淡的。
阮心眉甜甜地笑著︰「我非常願意接受這個特別的任務。」
門被人象征性的敲了兩下,便打開了。韓一飛看著一身休閑裝的林小憶,簡單的一句︰「心眉表妹來了。」
林小憶會意的點點頭,過去拉著她︰「心眉表妹好久不見,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阮心眉更是聰明非凡,一點就知,甜甜的︰「表姐好!」
韓一飛看到兩個冰雪聰慧的女子,不禁樂了,有這麼兩個出色的演員,這出戲有的精彩情節欣賞了。
韓一飛和林小憶將「心眉表妹」引薦給了沈心月,心月萬分感激。相處幾天,逛商場、買東西,倆人竟眼光一致,倍感投緣。
一天,心眉陪心月選禮服到了很晚,心月就讓心眉住進了她家,順便給她挑挑婚紗照片。
晚11點多,客廳的門被打開,沈同君回來了,心月迎了上去︰「爸,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有個很棘手的案子……」沈同君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心眉,怔住了,這女孩怎麼如此像她?
「沈伯伯好!」心眉向他深施一禮。
沈同君慌忙揉了一下眼楮,凝住心神︰「哦!你就是心眉吧?快快請坐!」他放下公文包,走到沙發上坐下,「心月這幾天老提起你!多虧有你幫忙!」
心眉將一杯熱咖啡遞到他手里︰「沈伯伯不用客氣,是心眉有福氣,能有向心月姐姐學習的機會!」
沈同君爽朗的笑著,多麼乖巧的女孩,多麼討人喜歡的女孩。她身上的那種乖巧甜美是心月所不及的。
心月過來拉過心眉︰「爸爸早點兒休息,我們先上去了。」
沈同君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這女孩的氣質像極了當年的阮竹君。他永遠都無法忘懷,初見阮竹君時,她正被一歹徒挾持,沒有一絲驚慌,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笑容,第一次執行如此危險任務的他,便被那張笑臉俘獲,忽然產生一種沖動,一定要救下她!
他一直盯著阮竹君,唯恐瘋狂的歹徒傷到她,不失時機的向歹徒減壓︰「先生您先喝杯水休息一下!」。就在歹徒放松警惕接礦泉水瓶子的時候,阮竹君用肩膀用力撞向歹徒,抓住瞬間的機會,沈同君一槍擊斃歹徒。女孩被救下,年輕的沈同君被升為探長。
後來,阮竹君嫁給了他。他們過了兩年多幸福的生活。再後來,他接手一個跨國大案,沒日沒夜的工作,忽略了竹君。半年下來,案子毫無進展,一向清高自傲的他變得脾氣暴戾,和竹君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再後來,女兒心月出世,竹君一氣之下跟一個男人走了。
沈同君望著窗外迷蒙的月色,不禁長嘆一聲︰「這一別都二十年了,你過得還好嗎?」回答他的是無邊黑暗與寂寞。
韓一飛剛剛參加完一個珠寶商界的會議,順便簽了兩筆大合同,興高采烈地往辦公室走著,剛出電梯口,看到陳默軒的背影走進了林總經理辦公室。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小子最近和小憶走得很近,有幾次倆人還喬裝出去過幾次。不知在搞什麼名堂?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