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小憶在醫院悠悠醒來。她看到了韓一飛、秦牧揚、明雨璇,還有安寧和清晨。他們正一個個滿臉緊張地盯著她.
「你們……」她狐疑的吐出幾個字,感到頭疼欲裂。幾個人忙按住她,「你不要動!」。
她勉強笑笑︰「這是怎麼了都?」
韓一飛小心地扶她躺下︰「醫生說你太勞累了,需要休息幾天,你要乖乖的配合,嗯?」
她「撲哧」笑出聲︰「你們都在這兒眼巴巴的望著我,我怎麼睡得著?」
秦牧揚站起身︰「哦!我們都走,讓小憶好好休息!」說著和明雨璇領著兩個孩子出去了刻。
「說吧!我到底得了什麼絕癥?」林小憶一臉平靜的盯著韓一飛。
韓一飛心里一震,聰明如她,什麼都瞞不住。他強自鎮定的笑笑︰「瞎說什麼呢,媳婦兒,醫生說打幾天點滴就可以出院了。」
她笑著︰「不說也沒關系,該來的終究會來。」
韓一飛緊緊握住她的手︰「小憶,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棄你!」
她反握著,依然微笑自然︰「放心,我們還有生生世世的緣分!」
韓一飛苦笑著︰「是呀!前生的韓玉郎和程玉林已經錯過,來生,我怕你會不記得我。所以,我一定好好把握、珍惜今生!」他擁過她,淚水無聲的滑落,滴在她柔軟的發間噱。
她倚在他胸前,貪婪著這個溫暖的懷抱,听著他的心跳,就像第一次在翠雲山,在桂花從,那傾城一舞後的愜意舒暢。她舒適地閉上了眼楮,恍若夢中的呢喃︰「一飛,我會記住你的懷抱,這里是小憶永遠的眷戀......」林小憶再一次昏昏的睡去。
「韓先生,這個腫瘤正在以奇快的速度瘋狂的增長,不論是良性還是惡性,我覺得都必須先手術。」邁德爾醫生焦慮的望著昏迷的林小憶。
「你確定手術沒有任何的風險?」韓一飛陰沉著臉。
邁德爾嘆了口氣︰「如果是良性的話,切除了就沒事了。如果是惡性的,我們也會盡力……」
韓一飛急不可耐的打斷了他︰「我不要你們盡力,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邁德爾︰「可是韓太太她不能再拖了!」
「我說過,沒有十足把握我絕不同意手術!」韓一飛怒視著邁德爾︰「我絕不能拿小憶的性命去冒險!」
經過了好長時間的沉默,邁德爾才緩緩的說︰「好吧!韓先生,我們馬上把血樣和CT發往美、英、法及加拿大進行復檢。」
韓一飛狠狠地喝了一口清茶,他不是懷疑醫生的水平,但診斷結果上初步斷定小憶得了腦癌。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他據不承認這個結果。沒有到山窮水盡,他不能拿小憶的生命做任何的賭注。盡管她現在的狀況也令人深感無奈。
「帶我,回翠雲山!……」病床上的林小憶在夢中呢喃。
韓一飛輕撫這張絕美的臉︰「善良如你,曾經在翠雲山救人無數,可今天誰來救你?」
「帶我……回翠雲山!」又是一聲微弱的呢喃。韓一飛卻听得異常清晰。
第二天,沈同君、阮竹君、沈心月、呂鵬程、阮心眉、陳默軒都來了,醫院里亂了套,病人林小憶竟然不見了。
秦牧揚打韓一飛的手機,不方便接听。他絕望了,悲哀的說了一句︰「不用找了,隨他們去吧!」。他的話像是在向大家宣告一個事實,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眼里淚光閃閃,明雨璇不禁哭出了聲︰「我要去找小憶!」秦牧揚抱住她︰「回去好好照顧兩個孩子,相信他們會創造奇跡的!」
韓一飛一路帶著一會昏迷,一會清醒的林小憶回到了翠雲山。山莊被苗翠巧打理的溫馨舒適,韓一飛無心欣賞周圍的景致,背著小憶徑自走進了翠雲居。
林小憶悠悠醒來,看到滿身大汗淋灕的韓一飛,心疼不已︰「向南走,那片樹林的盡頭有片飛瀑,飛瀑下是一潭清水。」
韓一飛深邃的眼楮緊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哪兒也不去!」
林小憶「撲哧」笑了︰「這大熱天的,不去洗洗,臭死你!」
「那豈不正合我意?……」韓一飛趕緊住了口,「等你好了,我們一塊兒去洗!」,兩人一時凝噎無語。
門外傳來敲門聲,苗翠巧送來吃的。看到林小憶,心疼的直掉眼淚︰「妹妹不怕,回來咱家一切就好了!」
林小憶笑著點點頭︰「嫂子費心了,婆婆、思誠、凌大哥都還好吧?」
苗翠巧點著頭︰「都好著呢!妹妹好生休息,一會讓婆婆上來看看,我去鎮上包幾幅藥,保管就好了。」
林小憶忙說︰「暫時還是先不要告訴婆婆,免得她擔心。等我好了,下山去看她!」
苗翠巧看她一口氣聊了這麼多,精神還不錯。就讓韓一飛去洗澡、吃飯。她親自給小憶喂飯。
林小憶笑著做起來︰「我哪有難麼嬌氣,自己吃就行!」
苗翠巧不禁高興起來,扯開話簍子,繪聲繪色的跟她拉山莊的軼聞,思誠的調皮趣事,惹得林小憶一陣陣捧月復大笑。
韓一飛急匆匆吃完飯回來,看到林小憶已經吃了一大碗面,姑嫂倆聊的正開心。心想,這苗翠巧還真是有辦法。就放心的洗澡去了。
飛瀑下的潭水碧綠清幽,深不可測。韓一飛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此時,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不怕,若真先遇不測,先離她而去,還真是有福氣了。不用承受那即將噬心的生死離別之痛。
他搖了搖頭,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太自私了,我一定要堅強的活著,陪她一起,生不離,死亦不棄!
清涼涼的水浸透著韓一飛的肌膚,他一解多日的疲勞,感到渾身越來越輕松,竟比那藥浴還要舒服。驚訝之余,韓一飛像一條靈活的魚向潭底游去。
游了一圈,除了幾棵水草和石子,好像什麼都沒有。他拔了一棵水草在嘴里嚼了一下,一股甜甜的、清清涼涼的感覺,他想起小憶經常在深潭邊的樹林里采草藥給人治病,這潭里的水……一個靈光在他腦海閃過,這些水草一定有奇特的功效。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