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街都在議論秦夫人和何景寰失蹤,秦氏和寰亞日化兩少主正在暗中較勁的事。一個人正在拿著份報紙指指點點,宗梅子跑過去,劈頭抓過那人手里的報紙,定楮一看,頭版頭條上寫著︰「秦氏內部危機,正在全力回收市場的股份」。還有一則︰「寰亞日化總裁何景寰尸體今日在淺水灣找到,確認游泳時溺水死亡。」
宗梅子呆呆地站在那里,整個人像被抽成了真空。秦安寧伏案沉思的畫面一直在她腦海里浮現,他現在應該是內憂外患,如果她一直在他身邊,是否會好一點兒?
那個被搶了報紙的人,看著她神情恍惚的樣子,搖了搖頭︰「這年頭,神經不正常的人還真不少!」那人嘆息著走了,看來對這類事情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宗梅子苦笑了一下,她暫時是不能回到秦氏了,那個陰魂不散的殷采薇一定不會放過她,回去只能給秦安寧添亂。梅里雪山更是不能回去,于浩早就派人在那兒守株待兔了很多年,回去無疑是自投羅網。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她該去哪里才好茆?
在這大街上游蕩,早晚會踫到于浩和殷采薇的人。如果落到藍浩宇手里可就更麻煩了!
宗梅子不知所處的往前飄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婷婷你慢點走!」
忽然,她腦子靈光一閃︰漢林安婷!畢竟她在花都曾救過漢林安婷一次,安婷臨去美國的時候曾叮囑過她,讓她有事情一定去找她。對!就去美國找漢林安婷,躲過這一陣子風頭再說。
那邊有個典當鋪,宗梅子將身上的首飾變賣,換了幾十萬塊錢,多虧秦安寧平時待她不薄。不然她真是走投無路了。
她搭了出租車,剛到飛機場,準備買機票,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宗梅子看到兩個彪形大漢,心里「咯 」一下,正要喊救命,嘴巴被人捂住了。她感覺到後背一涼,被一把匕首類的東西抵住了。她瞪著眼楮,只好放棄了掙扎蚊。
被拖至一角落,一大漢拿著匕首對她晃了晃,威脅著︰「只要你乖乖的听話,我們暫時不會傷你性命,否則……」
「我明白!」她很配合地點著頭,心里感到無比的悲哀,剛逃離了一個虎穴,又要鑽進另一個狼窩!
看來這伙人是來者不善,有預謀的。一路上她眼巴巴的望著滿大街的人流,沒有人可以救她,她也沒有可以求救的人。靠自己!如果在這大街上都沒有機會,那下一步更是希望渺茫。
「哎呦!……」宗梅子突然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起來!少她媽給我耍花招!」一個彪形大漢踢了她一腳,將她拎了起來。
「我肚子疼,想去廁所?」
「不行!」那人拎著她像拎小雞,她悲哀,這大街上怎麼沒有人管?怎麼竟沒有遇到一個人民警察?哪怕一個交警也好。
「救命……」她豁出去了,對著大街上兩個青年大喊。
「啪!」的一聲脆響,她被打得暈頭轉向。轉瞬被人扔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隨著一聲︰「臭娘們!」的怒罵,兩個青年驚愕的表情被甩在車後,車子絕塵而去。
車窗外樹影匆匆掠過,猛然,窗外,她看到一輛白色的車駛過,駕駛室的玻璃半開著,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影,那個頭顱像畫像,定格在了她的腦海。秦安寧!她想張嘴,可是卻張不開,嘴巴被膠布牢牢的封住了。她的十指緊緊扣在玻璃窗上,怎麼也抓不到那抹稍縱即逝的影子。
絕望地閉上眼楮,淚水瞬間沖泄而出。也許從此刻起,她和他就這樣匆匆錯過,也許從今天起,她便會與他失之交臂,還會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
無邊的恐懼向她襲來,從來都沒有這麼恐懼過。她不是害怕隨時丟失的生命,像她這樣的生如螻蟻,卻活在了這場陰謀的風頭浪尖,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她還是牽掛,牽掛著他,她害怕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他,她怕他會孤單,怕他再次出現那落寞的樣子,怕他再去酒吧以酒買醉,怕他不會再次幸運的遇到她這樣的女人。
正想著,身邊的男人開始不安分的向她身上模去。她眼楮直直的瞪著他,嘴里發出「嗚嗚」的叫聲。那個男人獰笑著︰「花都的頭牌就是不一般!」
難道這只是來劫色的?宗梅子邊反抗著,邊用腳踢前面開車的那個大漢的座椅。踢了半天,前面的那個無動于衷,身邊的這個卻像餓狼一樣猛撲過來,將她壓倒座位上。她急中生智,猛地將翹起的高跟鞋跟一腳向前面座椅上露出的後腦勺踢去。
「臭娘們,你想死?」車子猛得晃了一下,很快又穩住了。但開車的大漢確實忍無可忍,發怒了,「孫雄,你有點兒出息好不好?再亂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這一吼,後面的孫雄終于紅著臉住手了。
下了車,兩人押著她來到一座山上,山上的景色很美,綠樹成蔭,繁花似錦。走了很長一段山路,來到一座院落,「合山大院」四個鎏金大字,彰顯著莊院的豪華與富貴。
院子像個迷宮,好久都走不到盡頭。七拐八轉,穿過一個個小巷,走過一排排房屋,宗梅子再次被關進了一間黑黑的屋子里。
她木然的盯著兩個彪形大漢︰「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里?」
開車的那個大漢獰笑著︰「花小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今天落到我們手里,也算你了走運。」
孫雄有些不耐煩了︰「李哥,少跟她廢話,藍少爺已經將她賞給我們了,先上了這娘們再說!」
宗梅子張著驚恐的大眼楮︰「是不是藍浩宇?」
那個李哥笑著捏捏她的臉︰「真是能掐出水來!」他湊近她,「知道嗎?你在花都時我就很喜歡听你唱歌,可惜你那時候太清高了!」他哈哈大笑著,「只要你今晚將本大爺伺候愉悅,其它都好說!」
宗梅子暗暗叫苦,自忖今晚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