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我不參與文/王爺公孫
梁王妃峨眉輕蹙,說話的時候臉上布滿了擔憂,想來是真的擔心孟竹,孟竹很粘人,似乎並不若她說的那般無情,冷顏隨即明了,孟竹想必是不喜歡這個梁王妃,不然也不會在杭州城一住就是兩三個月。
這個女子,可惜了。
「我們出來之時,王爺不曾出事。」
梁王妃點頭,不再問了,側身扶了扶身,瞧著朱祁若抱著冷顏睡的安穩,有些深意的笑了笑,起身告辭了。
「這女子倒也懂事。茆」
霍雲開口,梁王妃確實大度,冷顏將朱祁若放在床上,替她月兌了外套,蓋上了被子,朱祁若醒來,看了冷顏一眼,叫了一聲爹爹,繼續睡覺。
「懂事的女人太多了。」
這皇家,缺什麼都不缺女人,最不缺的就是這懂事大氣的女人,孟竹打小見的就是這樣,長大了自然對這種女子也不會有多大的興致,面子上溫潤,大方,卻能將所有的分寸都拿捏十分到位,這不是簡單的女子蚊。
越是不簡單,越是不可人,反倒不如柳寄悠那潑皮耍賴的模樣吸引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女子冷顏就會將這女子跟柳寄悠做比較。
結果也一如往昔的都是柳寄悠好。
冷顏搖了搖頭,柳寄悠像是一種毒藥,讓人越接近,越沉迷。
「睡吧,明早我們啟程回去。「
霍雲點頭,吹熄了燈。
半夜,一點響聲將霍雲驚醒,冷顏輕聲的叫了一句他的名字,霍雲沒有回答,冷顏似乎確定霍雲睡著了,這才翻窗子出去。
霍雲當下起身,借著月色追了出去,他不敢跟的太緊,冷顏的警覺性非常高,跟的太緊絕對會發現。
兩個人奔走差不多一刻鐘,冷顏進了一個別院,霍雲翻牆進去,冷顏猛地回頭,霍雲趕忙躲了起來。
冷顏沒看見人,繼續往里面走。
小院子的人都是異族的打扮,見了冷顏紛紛下跪,霍雲整個人的眉頭都揪住了,冷顏似乎有些不耐煩,對著那幾個人說了一句異族的話,那群人臉色也難看。
幾個人進了房間,霍雲只能遠遠的看著,因為沒有辦法的確定自己再靠近的時候冷顏會不會察覺。
沒過多少時候,屋內就傳出來了爭吵的聲音,霍雲忍不住靠了過去,在窗子上戳了一個洞,看清楚了屋內的人,冷顏的面色冷凝,站在中間,手握成了拳頭,青筋暴露,霍雲從不曾見冷顏動這麼大的氣。
又是一陣霍雲完全听不懂的爭執,但是看冷顏的模樣絕對不是第一次說這種文字,絲毫不見生澀,倒是最初遇見他的時候,他的漢語講的並不順暢,看來,冷顏是外族的人,這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
那些不知道說了什麼,冷顏幾乎要動手,那群人慌忙跪在了地上,冷顏冷冷哼了一下,推門出來,霍雲不查,被捉了正著。
冷顏飛身離開,霍雲緊隨其後。
兩個人直奔客棧,冷顏的輕功本就霍雲好些,自然比霍雲先到了客棧,房間里點起了蠟燭,冷顏在等他。
霍雲推開窗子進去,冷顏坐在桌子前面,端正的坐姿顯示著這個人此時的緊繃。
霍雲跟著他坐下,此刻他看得出,冷顏的眸色變成了灰色,那是一種近乎蒼涼的灰色,遠沒有綠色怪異,但是卻比綠色多了幾分狠辣。
灰色的眸子,如果霍雲沒有記錯,瓦刺王似乎有灰色的眸子的人,因為他們的眸色與正常人不一樣,瓦刺人視這種眸色的人為大凶之人,但凡是見到灰色眸子的人,一律趕盡殺絕。
「「這些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多事。」
冷顏喝了一口茶,臉色盡是冷漠,霍雲冷笑,抬眸看著他。
「你的眼楮怎麼回事?」
冷顏伸手模模自己的眼角,久久不肯松手,握著茶杯的手瞬間就將茶杯捏成了碎末,霍雲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就這樣看著他。
「有情緒的時候就是灰色,沒有情緒就是綠色。」
霍雲了然,站了起來,走到了自己的床鋪面前,又扭過臉來,道︰「這事兒若是牽扯不到樓主,你我都無所謂,若是被樓主知道,你應該知道下場。」
冷顏點頭,知道霍雲這是已經答應幫自己隱瞞,吹熄了蠟燭,兩個人卻都是一夜無眠。柳寄悠隨著皇上啟程已經三日,皇上走走停停,似乎也不在意多久能到京城,柳寄悠也樂得清閑自在,全然順著皇上的意思,看看風景,瞧瞧人情,這三日過得也舒坦。
皇上對于柳寄悠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一直還算以禮相待,偶爾請他過去下下棋,聊聊天,但一直都不曾對柳寄悠做過別的事情,柳寄悠不知道現在他算不算是有心無力,但至少目前的情況對她而言,是最好的。
太監御醫天天圍著皇上轉悠,可皇上的身子一點都不見起色,越來越疲倦,越來越的消瘦,柳寄悠知道,這是玉辛的藥起了作用,看著皇上在生死之間徘徊,看著他受盡折磨,恐懼,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群群的太醫全部束手無策,柳寄悠覺得心情空前的好。
皇上的身子不好,柳寄悠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吃東西已經吃的很少,睡眠也越來越差,感覺自己的身體里面好像藏了另一個自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越來越暴躁。
柳寄悠不怕,若真如皇上所說,他死的時候必須自己去陪葬,她也賺了的,皇上的命比她的命值錢多了,不是嗎?
柳寄悠冷笑,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不清醒卻又好像很清醒。
窗戶被推開,柳寄悠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眼簾很重,根本睜不開。
直到一根銀針刺進自己的肌膚,她才猛地睜開了眼楮,柳無念帶著他的那張人皮面具坐在她的床邊,一臉幽怨的的看著她,柳寄悠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搖了搖頭,才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
「師傅。」
輕聲叫了一聲,柳無念嘆了一口氣,這才伸手給他扎針,一陣一陣的好像不是刺進了自己的肌膚,幾乎感覺不到疼,原來夢魘的毒性到最後,幾乎可以麻痹所有的神經。柳無念扎了針,柳寄悠覺得好了一些,坐了起來,柳無念低著頭,不聲不吭的呆呆的坐著,這樣安靜的模樣唐柳寄悠無所適從。你的事情,我不參與文/王爺公孫
「怎麼了?」
柳無念看見柳寄悠問他,也沒回答,倒是開口問她︰「皇上有沒有欺負你?」
柳寄悠笑了起來,想起皇上那走路都要人扶著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欺負我,他倒是想得美,命都快沒了,哪有心情做別的?」
「也是。」
皇上久病的消息已經鬧的滿城風雨,許多人都蠢蠢欲動,就等著皇上駕崩呢!皇子這才七歲,就算登基也難成大事,輔政大臣不正是最好的上位機會,多少人都等著呢。
今日朝廷里面拉幫結派的人多了去了,連一向不問政事的柳無念都知道,現在官員之間的走動越發的勤快,一朝天子一朝臣,成怕自己被貶了職。
柳無念又低下了頭,似乎是在等著柳寄悠身上的針灸到了時辰就打算離去,柳無念一向樂觀,鮮少看見如此愁眉苦臉的模樣,柳寄悠想了想,大概知道了這事兒的由來。
「流月出事兒?」
柳無念听見留著這個名字之後猛地抬起拉頭,那一場眸子水汪汪的,像被遺棄的小狗一般盯著柳寄悠,眼看就要落淚了,柳寄悠想笑不敢笑。
「他不是出事了,是根本不理我了。其實也不算不理,就是感覺不正常。」
柳無念是幾乎要崩潰了,說不理其實也不對,他看見他還是會說話,會笑,但是,柳無念就是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隔了什麼東西,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流月都表現的很正常,幾乎跟以前一樣,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完全變了。
「你走了以後我很生氣,我失去理智推了他一下,他受傷了,之後居然沒生氣,按理說他最起碼應該罵我倆句吧,可是完全沒有,你絕不覺得他不正常?「
柳無念自己都糾結死了,每每看到流月那言不由衷的笑臉,他就會覺得整個心都在顫著,生怕下一句他就蹦出來一句驚天泣鬼神的話來打擊他,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再好好的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