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上文/王爺公孫」謝謝,我會的。「
那人近乎貪戀的看了柳寄悠一眼,最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孟竹對著身邊的近侍使了一個眼色,粉竹就追了出去,孟竹打橫抱起柳寄悠,上馬回去。
回了住處,又是一陣忙碌,陌灕本就擔心,見孟竹抱著柳寄悠回來,當下三魂七魄拳頭嚇掉了,還好只是情緒波動太大,是混過去了,並無大礙,孟竹將人安置好,轉身就騎著馬兒出去了。
陌灕來不及問是怎麼回事,人就不見了蹤影。
粉竹輕功最好,人也靈巧,知道自己不一定追得上那黑衣人,索性在那人走的時候就在那人身上下了藥,這一路按照香氣追過來,倒是也沒有把人跟丟茆。
一陣折騰,這都到了後半夜,孟竹按照粉竹留下的線索一路追到了城門下,紫陽和赤竹已經久候了,孟竹下馬,兩個人帶著孟竹直接翻過了城牆,追了出去。
最後,是在郊外的一處斷壁上旁邊,見到了粉竹,粉竹一看自己王爺過來了,高興的迎了上去。」爺,那人順著懸崖跳下去了,香味沒有散,應該是下面有山洞什麼的,我連夜找來了繩索,就等著爺過來呢!蚊「
孟竹點頭,自己人辦事向來心細,紫陽最先下去,隨後是孟竹,赤竹留在岸上看著,粉竹下去跟著孟竹找人。
這懸崖的下面是一條小河,河面已經結冰,這下面的溫度比上面還要略微高了那麼一點,下面很大,別有洞天。
山洞並不難找,何況粉竹還給那人下了香料,沿著河岸走了不到片刻,就看見一個山洞,紫陽和粉竹留在洞府外面,孟竹一個進去了。
洞不深,里面有火光,走進幾步就看見那個黑衣人坐在火堆旁,閑適的撥弄著那一團火,听見他進來,抬眼看了一下,便也沒了別的反應。
若是先前孟竹對這個人還有些懷疑,那現在就毫無疑問了。
隨意坐在了那人的身邊,信手往火推里丟了兩根柴火,火燒的更旺,四周寂靜無聲,孟竹幾乎可以听見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你想知道什麼?「
那人的聲音,仍舊是刺耳難挨,孟竹定定的看著他,那人卻依舊維持著自己剛才的那個姿勢,頭發遮住了整個臉,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團黑霧中一樣,讓人看不清楚,捉模不透。」當日,究竟是怎麼了?」
孟竹這句話問的艱難。臉上的擔憂是實實在在騙不了人的,孟竹一向少有做戲的天分,待人接物都很真實,此刻對冷顏的內疚,更是幾乎將他逼瘋。
「當日先也帶人過來,我不敵他們,逃到此處就跳崖了。勉強留住一命,只是現在,你也看到了。」
冷顏不是多話之人,對那日的情況也是輕描淡寫,其實,那日又豈是不敵兩個人字可以說清楚的,先也本就剽悍,冷顏當日也是被月兌懽灌了散功藥的,他自恃內力深厚壓住了藥性,只是功夫還是有所減退,那一日,是九死一生,掉落懸崖之後,先也以為他必定沒有活路,也不曾派人下來追。
他自己也以為自己是活不了了,後背上的中了三箭,臉被先也偃月刀劃破,月復部也被刺穿,幸好當時河面已經結冰,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沖去那里。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的傷口已經被包扎過,他被附近的山民救了,修養了整整一個半月,才是恢復過來,只是從那以後,他的眸色就變成了深灰色,身上的禁情圖,也不見了。嗓子似乎也因為那次受傷傷住了,再也沒有好過來。
辭別了那山民,他便自己留在了這山洞里了,不管是瓦剌還是大明,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前幾日外出,听見夢魘樓的人說他們樓主會過來,這才夜夜守著夢魘樓的店面,盼著有一日能見柳寄悠一面,哪怕只是一眼,看見她安好,他也就再不奢望了。
只是貪戀永遠沒有節制,看了一眼,便想著多看第二眼,看見她流淚,冷顏幾乎是要沖進去的,最後,卻還是壓制住了,卻不想柳寄悠仍是听見他的聲音。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數,該遇見的,總會遇見。
冷顏听見她一次一次的問自己為何不肯認她,只覺得比死還難受,他也想告訴她,他是冷顏,可是說了又如何,不過是徒增兩個人的傷心罷了。
「你也看見了,寄悠對你……你這樣只怕她一生都難以安心,陌先生說她會郁結成疾,你……」
說道此處,孟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悲,未曾見過天下還有那個男人會這般的對自己的情敵上心,半夜三更了跑了這里追人。現下還勸說情敵回去,呵呵,孟竹就算對情事一竅不通,看了柳寄悠今天的反應也知道冷顏回去之後,他只怕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王爺,現在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回去照顧爺?」
冷顏低頭,不想讓人看見那張已經毀容的連柳寄悠都認不得的臉。柳寄悠不認得他了,不認得了啊……
見面不相識的辛酸,比當日所承受的痛苦,更疼。
「兩個人只有還要什麼資格不資格的?他喜歡你,那你便是有資格,你不必再說,臉上的疤痕陌灕肯定會有辦法削去的,你也莫在意,跟我回去吧!」
孟竹不由分說拉著冷顏就走,冷顏隨著孟竹走,看著他越發清瘦的背影,掙開他的控制。
「王爺不曾將我是瓦剌人的事情告訴爺,是不是?」
「就算我說了她也不會在意。」
孟竹大聲的反駁,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心虛。
不在意,怎麼可能不在意,他不是這種惡意的欺瞞只怕會成為柳寄悠心頭一根毒刺,時間越久,越刺的深。
「王爺是真心喜歡爺的,冷顏自知自己配不上,王爺就當今日不曾見過我,若是真的內疚,就把我的那一份,一並都給了我們家爺吧,她這一輩子,也受苦了。」
說到柳寄悠,冷顏的聲音就會變得溫柔,帶著些許的柔軟。孟竹看著他,最終,只化作了一聲嘆息。孟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經歷讓冷顏這般的退讓,他內心帶著深入骨髓的自卑,與武功,外貌全部無關,不然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再接近柳寄悠都毫無反抗,若是換作他,明知道柳寄悠與自己有意,只怕會拼了命護著她,就怕有人惦記上她。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多言,安陸梁王府的大門隨時歡迎你回去,至于寄悠,她若真心愛我,我自然會一輩子對她好,若是她執意不肯嫁給我,我也不會強求,只希望,到時候你別辜負她太久,女人家等不起。」
「冷顏已死,王爺不必等了,她也一樣。」
孟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奔走了一夜,回去的時候幾近昏迷,卻執意不肯回自己的房間,要守著的柳寄悠。
她還未曾醒過來,不知道夢里夢見了什麼,緊蹙著眉頭,怎麼都不肯松開,嘴巴里呢喃著許多的人的名字,爹爹,熙爹爹,亦軒,錦悠,冷顏,還有他。
孟竹听見自己名字的時候幾乎是熱淚盈眶。伸手握住他的手,柳寄悠夢里感覺有人接近,睜開眼看見是孟竹,便有昏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要安穩了許多。
柳寄悠睡得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兩天之後,再次睜開眼,已經平靜了許多,看見孟竹趴在自己的床邊睡著了,也沒想驚動他,想自己先起身,孟竹察覺有動靜,還是醒了。
本是一張白皙的臉,此刻卻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見柳寄悠醒了過來,趕忙去倒茶。柳寄悠喝了一口,望著孟竹,也不開口。」那個我們已經查過了,據說是與冷顏交好的族人,在此等了我們很久,所以才會偷跑進來,他沒有惡意,你也別傷心,我……我……「
說謊對于孟竹而言,仍舊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他依舊不擅長,這樣蹩腳的謊言,估計柳寄悠也不會相信。」那我們回去吧!「」啊?「
孟竹呆傻,柳寄悠將杯子放到孟竹的手中,淺笑一下道︰」听說安陸是大明聖土,我到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