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玉佩文/王爺公孫
安陸梁王府,無疑是精致的。
這種精致,不是雕欄玉砌的那種大氣,不是小橋流水的溫潤,是體現在細微之處的,梁王府沒有多余的裝飾,每一處,都恰到好處,都幾近所能的展現的舒適這一目的,足見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對這個地方有多麼的用心。
她是把這個地方當成家來經營的。
因為是家,才處處展現著溫馨,別致,因為是家,才有這麼精心的設計,想要的,不過是留住這家的男主人,孟竹,或許,此刻並不該叫孟竹,而應該叫做,朱瞻。
柳寄悠發現,這個地方孟竹這個呆子並不比自己了解的多多少,他自己也常常會走錯路,甚至沒有辦法肚子一個人從大門走到朱祁若的小院茆。
天生路痴是一方面,另是一方面恐怕是,這個男人極少回家。
所以這個偌大的王府就如同迷宮一樣,困住了他的腳步,讓他處處都不自在。
孟竹回到王府明顯與外面是不一樣的,少了一些嬉皮,多了一些莊重,那常委屈巴拉看著她的眸子,此刻也只能遠遠的觀望,撒嬌耍賴根本是不可能的,這個地方多的是眼楮看著他蚊。
這是不是就是王爺的可悲之處,在外面瀟灑的如同大鳥一般,回到家反倒成了金絲雀,不是有人想要困住他,而是身後有太多仰仗他的人,逼著他不能不強大。偏巧這個男人不喜歡這種負擔,這對孟竹而言並不是好的,所以他極力的逃避。
柳寄悠若有所思的看了孟竹一眼,這是第一次柳寄悠不帶任何玩笑的心情的觀察這個男人,從未開始知道他不簡單,到後來略帶刻意的接近,其實想要的只不過是借著他的手鏟除的定南王,後來知道這個男人跟他的目的一樣的時候,她在背後做了不少事情,可知道定南王死,她都不覺得這個男人是強大的。
印象中他就是楊慕辰的附屬,並不出挑,可是到了現在,柳寄悠就再也不會說這個男人不出眾,站在身後那一群人中,他是王者,是能壓得住所有的人王,變得不是容顏,而是周身的氣息。
「我爹爹臉上又生不出花來。」
朱祁若看著柳寄悠看孟竹,笑嘻嘻的說道,這孩子人小鬼大,她這個的年紀明明是該天真無邪的年紀,她卻跟旁的孩子不同,她沉穩大氣,由內而外散發著精明。
柳寄悠笑了笑,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身後的孟竹被那一群自己的下人圍著問東問西,梁王妃一派閑適的站在他的身邊,遠遠看去,兩個人也有珠聯璧合之感。
朱祁若的院子離大院很遠,兩個人走著竟然需要半刻鐘,縱然是嫡女,可見也並不受寵,又或者說,梁王妃並不若外界傳言的那麼喜歡她。
「不是她不喜歡我,是我不喜歡她,我自己要搬過來的,這里以前是爹爹住的地方,後來爹爹走了,就空了。」
在王府的朱祁若帶著不同于往的成熟和哀愁,說話的時候總似有若無的包含著對自己爹爹的眷戀,還有對過往生活的懷念,只是她也明白,娘親已經死了,現在的王妃,只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可不就是外人嗎,沒有絲毫的血緣關系,兩個孩子搞不好還要爭寵,梁王妃沒下毒害死朱祁若就算是很不錯了,還指望人家能有多少溫情。
這些,這個小孩子怕是自己也知道,所以躲得遠遠,不爭不搶的,看見她才敢任性一回。
這深宮大院的,還不是一般的訓練人啊……
院子里的下人看見朱祁若回來,立馬迎了上去,看見柳寄悠都微微的愣了一下。
「這是我姨姨,你們以後要好好的伺候姨姨,知道嗎?」
朱祁若對自己下人吩咐,眾人點點頭,誰都不惹這個小祖宗,朱祁若高高興興的拉著柳寄悠進門,好吃好喝的都擺上,她知道柳寄悠愛喝酒,還擺上了一小壺的甜酒,柳寄悠瞄了旁邊笑的跟朵花一樣的孩子,輕抿了一口甜酒。
「好不好喝?」
朱祁若眨巴眨巴大眼,等著柳寄悠的回應,這酒入口甘甜,只感覺的到果味,絲毫沒有酒味,是小孩子的東西,不忍辜負朱祁若的好意,她仍是點了點頭。
朱祁若高興,又央著柳寄悠吃了幾塊糕點,兩個人倒也吃的其樂融融。
孟竹進門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正笑的開心,尤其是看見他狼狽的模樣,更是開懷。
孟竹確實狼狽,他被柳寄悠他們兩個撇下就等于小白兔進了狼窩,那群女人雖然沒有表示,可孟竹不是傻子,那些人是等著他決定晚上去誰房里呢!
那兩個侍寢他一共也沒見過幾面,到現在都分不大清楚兩個人到底誰是誰,除了進門的時候是在他們房里過得夜,到現在也沒踏進第二步。
回到了王府,這就像是他的夢魘一樣,每每到了夜晚,他都是直接睡書房,誰叫都不出來。
被幾個人糾纏了一會兒,就徹底崩潰了,連衣服都被那幾個人扯開了。
「餓死了我了,你們兩個都沒良心,也不怕我被那群女人吃了。」
孟竹揮手讓下人下去,自己坐在了柳寄悠的前面,伸手拿了一塊點心就丟到了自己的嘴巴里,拿著柳寄悠喝酒的被子咕嚕兩口就將甜酒喝了個的干淨。
然後,繼續吃。
「你們都不知道,他們真可怕"
孟竹皺著眉頭,想想三個女人攔著自己不給自己過來的模樣他就汗顏,他對情事一項沒有多大的反應,或者說他開竅開的晚,對別人的情誼基本都是視若無睹,完全感覺不到,對他而言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受罪。
皇上在的時候他還勉強應付,現在皇上走了,他徹底自由了。」明天我們就走吧,人也看過了,反正你知道就算沒錢了我也不會讓你餓死了就好了,我再也不想在這家里呆著。我們去雲游四海去,恩,再不然我們去看看桂林?「
孟竹已經開始計劃,與其時刻擔心這柳寄悠走,不由直接將人帶走,反正他已經告訴她了他的情況,感情以後慢慢培養,完全不用呆在安陸。說到底,孟竹仍舊是怕柳寄悠離開。」安陸的風情我還沒見過,著急趕我走,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柳寄悠只是隨後一問,根本沒有在意,反倒是孟竹真的有些不自在,抬頭看見柳寄悠依舊跟朱祁若玩,這才敢結結巴巴的說道︰」哪有什麼瞞著你,我只是不喜歡這個地方罷了。「」不喜歡還守了這麼多年?「
柳寄悠反問,這安陸可是難得的盛世太平,沒有多少年的苦心經營,怎麼會有這般的效果,若是說孟竹沒有為這個地方盡心,那還真冤枉他了。」我都不在意你又三個老婆,你還怕什麼?」
柳寄悠這話就是戲虐了,孟竹不搭理他,柳寄悠瞧見他尷尬的模樣,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來柳蘊和漢王的那涼快玉佩,遞給了孟竹。
「我請李掌櫃看過了,他說這種清玉在安陸出現過。」
現在的陽光正好,直接穿過玉佩照射了過來,朱祁若看著喜歡,伸手模了模,卻沒開口要來玩耍,柳寄悠的臉色難得嚴肅,她不敢亂動。
「李掌櫃以前是玉匠,他肯定的告訴,這玉佩是從一塊大的玉石上單獨摳出來的,玉石最後出現實在安陸洲。」
這就是柳寄悠為什麼那麼痛快的跟著孟竹回來的原因,對她而言,什麼都比不上這件事重要。冥冥之中,她始終覺得,這兩塊玉佩,應該並不簡單。
孟竹看著兩塊玉佩卻不接過來,那上面的兩個大字,蘊,熙,逼的孟竹不敢直視,也不知道是陽光太烈還是這玉佩的太清透的關系,他只覺得這玉佩晃的人眼楮疼。
「李掌櫃說那玉石被打造成了一塊玉璧,制作很精致,若是真的在安陸,應該也是足夠珍貴的,你見過嗎?」
孟竹趕緊搖頭,柳寄悠略有懷疑。
「你也知道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的,真的沒見過。」
孟竹確實很少有玉飾,柳寄悠也沒在多問,孟竹看她不再問,這才放心了,自己後背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如果當初知道柳寄悠是為了這玉佩,孟竹怕是真的不會帶她來,即便是死,他都不會答應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