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計劃文/王爺公孫
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冷顏等著柳寄悠開口,柳寄悠卻只是低下了頭。」爺……「
冷顏有少許的忐忑,柳寄悠听見冷顏的聲音抬頭,無神的眼楮卻能讓冷顏有被打量的感覺。許久之後柳寄悠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垂下頭。
「怎麼了?」
柳寄悠搖頭,她不說話,可冷顏也瞧的清楚,那眼楮里閃過了一絲的落寞茆。
「眼楮會好的,莫擔心。」
柳寄悠強顏歡笑的搖了搖頭,自己對這個眼楮到不是很在意,真正的在意,是那已經忘的一干二淨的過往,到底,她曾經是什麼樣的人,會讓身邊這個男人這麼敬畏,甚至容不下自己一點的情緒變化。
「以前我是一個並不好相處的人?蚊」
柳寄悠說的是問句,內容確實肯定的。冷顏聞言稍稍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否認。
「爺不是不好相處的人。」
「不是不好相處的,那就是我做事很獨斷吧,不然,怎麼能有你這麼小心翼翼的屬下?「
冷顏沉默,柳寄悠做事向來是獨斷的,很少會听從其他人的勸解,一意孤行的厲害,或許是性格使然,她對誰都不那麼相信,為人處世勢必會留有退路。
說不上好,卻也沒有什麼不好,她聰穎過人,鮮少出錯,唯一的一次,怕就是相信了孟竹吧!
冷顏的沉默算是對柳寄悠的回答,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柳寄悠卻仍舊覺得有些唏噓,自己不討喜啊!
「累了,回去吧!」
冷顏想說什麼,卻被柳寄悠打斷,有些事或許柳寄悠自己已經知曉了,所以即便是不知道,也不曾開口詢問,她自己是不是也不想知道過去的事情呢?
她是不是也會跟他一樣,貪戀這得來不易的寧靜?
「爺……」
「恩?」
「就算什麼都忘了也沒關系……」
後面那句,冷顏始終沒有說出口,即便什麼都忘了,即便此刻的柳寄悠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操控人生死的夢魘樓樓主,他冷顏都不會變,他都在,他都會保護她。
柳寄悠淡淡的應了一聲,可冷顏知道,柳寄悠已經明白了。
「這樣便好,無需多費心了。」
听見柳寄悠的話語,冷顏心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隨後笑了出來,她也眷戀,她也不想回去,真好,真好……
×
從安陸到瓦剌,路程不算長,孟竹的身子不好,一路上藥就沒斷過,自然走的不快,原本快馬加鞭二十日能走到的路程,生生被孟竹他們走了四十日。
一路的奔波讓孟竹瘦的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幾個近侍看著心疼,卻誰也攔不住他,自從那一日听聞柳寄悠在瓦剌出現過,孟竹的整顆心就全部放在了瓦剌。
「爺,前面就是瓦剌的帝都,穆青雲林已經在里面了,陌灕好像也在,不過最近這里加強了防衛,想來是那人的消息已經遞過去了。」
青陽看看那邊明顯有些松懈的守衛,對馬車里面的孟竹的開口,出京城之後他們就一路被跟蹤,王爺不做聲,他們也當作不知情,一路從安陸跟到瓦剌,只怕是衣食住行都需要報告,然而這些人卻不是瓦剌人,是漢人。
「送給蔣信和方政的信都送到沒?」
「送到了,兩位將軍的回信也已經收到,四十萬大軍已經在瓦剌邊境駐扎,只要有不測,那邊隨時可以殺過來。」
「太後那邊呢?」
「也已經寫了信。」
孟竹這次來,是抱著不見柳寄悠就不回城的目的,後路也準備充分。
「那就進去吧,莫要去李掌櫃的客棧。」
「屬下明白。」
紫陽和粉竹已經先行一步,青陽駕著馬車,墨竹在馬車里面伺候孟竹。
馬車在城門口的時候被攔了下來,並沒有嚴加盤查,看見里面坐著的是孟竹,只是微微的有一點的遲疑,遲疑之後,就直接放行。
進了城門,孟竹才冷笑出聲。
只怕片刻之後,那人就該知道他已經進城了。
也先,上次圍困的仇尚來不及報,這一次,居然有想請君入甕,莫說是孟竹,這樣淺顯的招式,只怕是喚作旁人也能輕易識破。
他不聰明。
即便是取代了月兌懽的位置,可他終究不是月兌懽,想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大明,他不夠格。
果不其然,孟竹前腳在風悅客棧落腳,下一刻,可客棧的四周出現了許多人,青陽關上窗子,回頭就看見孟竹輕抿了一口酒。
對這種行為,近侍多少都有些不樂意,偏偏不管你怎麼說,他都跟沒有听見一般。
最近這段日子反而有越加嚴重的趨勢,墨竹給他到了一杯酒,已經將酒壺收了起來。
「只是汾酒,你們倒真當這酒是女兒紅?」
汾酒,是那日第二次遇見柳寄悠的時候,她獨酌的酒,柳寄悠始終都偏愛一些味道清淡的酒,不知道她到底能喝多少,但是很少見他醉倒就是了。
酒在唇齒之間游蕩,這味道,像是柳寄悠給人的味道一樣。
甘甜,卻後勁極大,只要迷上,就斷沒有回頭的可能。
「爺,四周都是他們的人,現在估計樓下也應該是他們的人。」
青陽皺眉之後開口,孟竹收起酒杯,不甚在意。
「晚上等他們幾個回來再說,至于其他的,想必不過三日,那人就會過來,我們等著他就是了。」
眾人點頭,近侍只有他們兩個人跟著進了客棧,其他的幾個人都分散出去了,就是怕跟上次一樣,會出現一網打盡的可能。
這次,沒有人會給他們斷後了。
後半夜,孟竹房間的窗子突然被敲打了兩下,青陽猛然驚醒,慌忙去拉開窗子,孟竹也睜開了眼楮。
雲林和穆青直接從窗子鑽了進來,後面跟著的是粉竹。
青陽想要點上蠟燭,被孟竹攔住。」外面只怕還有人,莫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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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好在幾個人都是練武之人,眾人倒也不覺得太過不適,雲林直接拉著凳子坐下。」前兩天人已經找到了,在也先府上,晚上看不真切,但是跟樓主確實有五分相像,你一直沒過來,我們也沒有大的動作,不過這次可以肯定目標是你,不是我們樓主,簡而言之,是你拖累了我們樓主。「自有計劃文/王爺公孫
雲林說話很不客氣,自然也沒把孟竹當王爺看,在他們的嚴重,孟竹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相公,大婚當日就跟自己的妻子吵架。
墨竹想要開口,孟竹趕忙攔住,苦笑了一下。」是我拖累了寄悠,只要她還在也先的府上,那就好說了。「
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如果是在也先的府上,那至少可以保證現在柳寄悠還活著,不會受苦。」也先要的是大明的江山,王爺想好了嗎?「
穆青對這幾年瓦剌的形式了解也算是很透徹,也先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他還想要那乾清宮的皇位呢,要,不一定就能要起。「
孟竹這話說話的冷靜,言辭之間對也先的輕蔑不言而喻。」王爺已經有計策了?」
雲林和穆青異口同聲,孟竹但笑不語,算是給了答案,此刻他們兩個人也才真正的認識到,他是王爺,是名動天下的梁王朱瞻。
「需要我們做什麼?"
孟竹搖了搖頭。」目前我們都要沉得住氣,以不變應萬變。「」恩。「
穆青和雲林並未久留,臨行前遞給了孟竹幾個聯絡的煙花,孟竹卻並未收下。」寄悠拿你們的煙花出來炫耀過,順手留給我了一點。「
眾人了然的笑了笑,都道是兩個人感情好,可孟竹自己知道,所有帶著柳寄悠這個名字的東西,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每每看見都覺得心痛難耐,手不由自主的撫模上了脖頸上的玉佩,是柳寄悠親手帶上的,臨走之時她也並未拿走,這便成了孟竹無休止的思念的源頭。
眾人知曉孟竹開始思念柳寄悠,都不再多言,雲林和穆青對視一眼,順著窗子離開,剩下的近侍只能陪著孟竹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