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顏見柳寄悠神色也略有詫異,不像是友好的,卻也看不出惡意,柳寄悠似乎更讓人捉模不透了。
「王爺想不想我來呢?」
柳寄悠帶著七分的戲虐,三分的認真,孟竹看著他,不好回答。
柳寄悠似乎也想著孟竹能回答,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的氣場不對,柳寄悠有些冷淡,跟成親之前是大不同的。
孟竹自然不會將當夜發生的事兒說出來,柳寄悠沒說,眾人自然不會知曉茆。」爺,我們出去看看也先的人還在不在。」
青陽對著墨竹使眼色,墨竹也趕忙站了起來。
「走吧,我也累了,據說錦悠也住這兒,我們去看看。蚊」
柳寄悠當下也站了起來,斷然沒有留下來根本孟竹一起說話的打算,剛準備出門的青陽和墨竹面面相覷,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是退。
孟竹臉上全是尷尬,尷尬的後面,只怕還有滿滿的落寞,可是柳寄悠看見不見。
自然看不出孟竹的傷感,執意推門出去,冷顏拉著她的手。
出門的台階很高,孟竹剛想開口說哪里有台階,冷顏就已經將人抱了起來,大步跨門出去。
「爺,你就這麼由著他?「
柳寄悠是孟竹明媒正娶的梁王側妃,即便不是,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也該是懂得,青陽氣的腦子充血,恨不得將柳寄悠從冷顏的身上拉下來,回頭看著孟竹,他卻已經轉身進了內室。
青陽想追過去,墨竹將人攔住,默默的搖了搖頭。
青陽揮手甩開墨竹的手,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墨竹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或許,本就不是應該遇上的人,若是不曾遇見,又哪里來今日的苦楚。
可若是不相遇,王爺只怕還是那個不知道情為何物的清冷之人,前世,只怕王爺欠了柳寄悠一世,這一世,才逼的王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爺為什麼來?「
冷顏抱著柳寄悠走在細碎的走廊上,柳寄悠比前些日子又輕了一些,以前還能模到一點肉,如今,只剩下一把骨頭,放在懷里都覺得嗝手。」人家都說了,錦悠和孟竹都在他的手上,若是我不來,只怕你這邊帶他出去,那邊錦悠都可能送命。「
冷顏這邊沒走多長時間,也先就帶著人到了客棧,不過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只要在瓦剌,都是也先的地盤,她也沒打算躲過去。」二小姐是他的人。「」帝王無情。「
冷顏不再問了。
權力面前,怎麼會有所謂的情意,想要用柳錦悠逼著柳寄悠出來,也先並不是不會做。
兩個人並沒有受到阻攔,順利的到了柳錦悠住的小院,柳錦悠正在站在閣樓的窗前看著遠處,那個方向,是大明的方向,也是秦家的地方。
「二小姐看著南邊,抱著一個琵琶。」
冷顏如實的將自己看見的東西告訴給柳寄悠,他就是柳寄悠的眼楮,柳寄悠看不見的他替她看。
柳寄悠點了點頭。
柳錦悠看見柳寄悠了,轉身從閣樓上走了下來,冷顏將柳寄悠放在地方,柳錦悠站在柳寄悠的不遠處,已經發現了柳寄悠的不一樣。
「姐。」
柳錦悠快步走了過來,拉著柳寄悠的手,站在了柳寄悠的面前,柳寄悠似乎已經習慣了先听听旁人說話的聲音,辨別了旁人的位置,才會將眼楮轉過去。」怎麼會這樣?「
柳錦悠抓著柳寄悠的手,不由加重的力氣,柳寄悠但笑不語,柳錦悠直接將眼神轉移到了冷顏的身上,不等冷顏回答,小院的大門就被也先推開。」本王還說要帶你過來呢,一忙起來就忘了,柳姑娘莫要見怪才好。「
這話是對柳寄悠說的,也先的手卻自然而然的環住了柳錦悠的腰身,動作自然嫻熟,絲毫沒有介意身邊還站著了冷顏和柳寄悠。
冷顏帶著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柳寄悠卻因為這樣的說話被打斷而有些惱火。
「你不是說我姐姐一切安好,怎麼眼楮成了這樣?」
柳錦悠難得大聲說話,此刻卻難過的眼楮通紅,大聲的質問身邊的也先。
「我送出去的時候自然是好好的,今兒下午遇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眼楮看不見了,我一定會派人去醫治的,你的身子虛,別站這兒,晚上冷。」
也先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冷顏有些吃驚,柳寄悠卻諷刺的一笑。
「我們姐妹許久不見,今兒煩勞王爺應允,準許姐姐與我同住。」
柳錦悠俯身行禮,也先慌忙將人扶起來。
「前些日子不是說好了,怎麼又稱王爺了?」
也先這話說的很小聲,卻還是被柳寄悠和冷顏听得一清二楚。
「王爺便是王爺,奴婢該守的本分,奴婢一刻都不敢忘。」
柳錦悠瞧見柳寄悠的模樣,大概也猜得出大概,原本對也先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降了下來,自然不會有原先那樣對他好。
「姐,我們進去。」
柳錦悠還沒拉住柳寄悠的手,也先就攔在了兩個人中間。
「柳姑娘,方才請的大夫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們先去看看如何?」
也先不等柳寄悠應允,對著身邊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對著柳錦悠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柳寄悠對著柳錦悠揮揮手,道︰「進去吧,王爺一會兒就把我送回來了。」
這話無意是將了也先一軍,柳錦悠看著也先,也先艱難的點了頭,帶著柳寄悠就出門去了。
門外,絕對沒有所謂要看病的大夫,柳寄悠拉著冷顏,一路問東問西,走了半個時辰也先才听了下來。」是書房。「
冷顏掃了一眼,告知柳寄悠,柳寄悠含笑,倒也沒說什麼。
冷顏掃了一眼,告知柳寄悠,柳寄悠含笑,倒也沒說什麼。
僕人看見也先進門,趕忙退了出去,也先請柳寄悠坐下,冷顏站在柳寄悠的身邊,下人上了茶,柳寄悠卻沒有動的意思。
「本王對玉酌是一片情意,還望柳姑娘成全。」也先說話誠懇,柳寄悠斜跨跨的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冷顏的手指,冷顏的手心有厚厚的繭子,柳寄悠覺得拿著他的手撓癢癢。
「柳姑娘……」
也先不得不重新開口叫了一次,柳寄悠這才將臉扭了過來。臉上帶著幾近諷刺的笑意,也先的臉色當下就變了。
「柳姑娘,本王本有意與你修好,現在看來姑娘怕是也沒有這種意思。」
柳寄悠托著下巴,似乎是听得津津有味。」柳姑娘,我敬你是玉酌的親人,你莫要得寸進尺。「
柳寄悠忽而笑了,笑的幾乎癱在了冷顏的懷里,冷顏的眸子只定在也先的身上,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似乎隨時準備撲上去。
柳寄悠伸手在冷顏的腰際輕輕劃拉一下,冷顏低頭,柳寄悠對著冷顏做了一個鬼臉。
冷顏笑了笑,也恢復了原本輕松的狀態。
不等也先惱羞成怒,柳寄悠隨後就開口道︰「今日抓我的時候,王爺可不是這麼說,王爺說的是,柳錦悠是你手上一個人質不是嗎?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真心了?怕我見到她將你的事情說出去?王爺將我帶回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要見面?還是說邊關的消息讓王爺亂了分寸,忘了我這個人有多危險?」
柳寄悠無心跟也先糾纏,早早的表明了自己立場,她失憶,原先的事情大家也都說給他听了,不管是他曾經要殺冷顏,還是現如今要殺了她和孟竹,柳寄悠都斷然不會跟他合作,更何況,柳錦悠經歷的只怕不比她少,今天下午只怕已經看出了端倪。
「你若是肯成全,本王會傾盡全力,給姑娘一個交代。」
「交代?」
「朱瞻的人頭。」
柳寄悠听見這個交代,失笑。」他的人頭,從來都不是本姑娘想要的東西。「
「那姑娘是不合做了?」
也先的話語頓時變陰狠,手指輕輕按了手邊的機關,柳寄悠來不及反應,身子就被困在椅子中間,冷顏大驚,瞬間,兩個人站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