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來,卻是再也無法入眠.
我走進浴室,放了滿滿的一缸水,月兌了衣服一頭扎進浴缸。
好半天,我才從浴缸的泡沫里探出頭,然後艱難的大口喘氣。
我的心,從沒有如同今晚這般痛過,像被人用尖刀剮掉了一樣,痛苦難忍。
我到底是從來就沒有心?還是一個不小心,心就被人偷走了呢?
我的心呢?它到底在哪里?!
我驀地跳出浴缸,果著身體,發瘋似的尋找公寓的每個角落,試圖找到能緩解我疼痛的解藥廓。
「你怎麼了?」白青青穿著件蕾絲睡衣從臥房里跑了出來。
「對不起青青,我不想打擾你睡覺,可是我的心不見了,它不見了!」我帶著哭腔吶喊,「你快幫我找到它!求求你快幫我找到它!」
「相思你冷靜點!」白青青握住我的雙肩搖了搖,然後緊緊的抱住我,「是不是做惡夢了?沒事的,放心,你的心沒有丟,它好好的呢。」
「可是我真的好痛!」我趴在她的肩上盡情大哭,「心那里從來沒有這樣痛過」
白青青輕拍我的後背,溫柔的聲音不停在我耳邊低喃,「相思乖,你只是做了場惡夢,現在醒了就沒事了」
她的安慰舒緩了我的情緒,漸漸的,我停止了哭泣,可是胸口依然痛得厲害杰。
「來,先到這里坐會兒,我去給你倒杯牛女乃。」白青青將我安置在沙發上,然後朝冰箱走去。
我抱著雙腿,將頭深深的自己的頸窩,我想我是中邪了。又或者,我只是同情蘭衍,為自己對他的態度感到內疚,所以我才會突然失控,對,一定是這樣!
蘭衍太壞了,他真是千方百計想讓我良心不安,他正是想用這種辦法折磨我,實在是太可恨了!
想到這兒,我匆忙的跑進房里掏出手機,我要打電話問清楚,他到底得了什麼病,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電話很快接通,楚穆的語氣有些驚訝,但依然保持著客套。
——莫小姐,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蘭衍到底得了什麼病?他的腿到底怎麼回事?
——我早就說過了,他的病其實不是腿的問題。
——那他還去美國干什麼?他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他正是去美國看病的。
——他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去訂機票,我要去找他!
——恕我無可奉告,蘭衍交代的事,我一定會遵守。你還是不要執著了,就算你到了美國,蘭少也不會見你的。
我深吸一口氣,連帶著聲音都在顫抖。
——那請你幫我問他,把房產過戶給我是什麼意思?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莫小姐,蘭少既然這麼安排,那自然就是有他的意思,你還是不要多問,明天就去律師那里吧。
我血壓直線上升,扯著嗓門大喊,「你告訴他,我不會要他的東西,一分錢都不要!」
這次白青青沒有在旁邊,所以還沒等收線,我就沖動的把手機砸向地板上,一聲劇烈撞擊後,手機居然安然無恙。
白青青正端著牛女乃出來,看了地上的手機後,額角抖了抖,「看來它還是沒有逃過一劫。」
「他生病了,他是去美國看病的,可是他不願意見我,也不告訴我到底得了什麼病。」我耷拉著頭喃喃道。
白青青將牛女乃杯放在茶幾上,坐在我旁邊凝視我良久,輕輕的問︰「相思,你是不是愛上你哥哥了?」
我猛的抬頭,「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愛上他,怎麼可能!而且他那種人,就算是真的喜歡我,那也不會愛我許多。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滿足他可笑的虛榮心,他只是想證明給別人看,他大少爺無所不能,連自己的妹妹都敢愛!」
白青青沒想到我的反應那麼大,有絲驚訝,但很快波瀾不驚,「也許他愛你並不多,可就算是冬天里的小火焰,那也燃燒了你整顆心,甚至整個生命。相思,我認為你該接受蘭衍的愛,不要再一味的逃避。你騙得了自己,騙不了你的心。」
我瞠目結舌,站起來怒目而視,「不要像情感專家一樣教育我,其實你也不懂愛!如果你懂,你就不會身邊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還對那些老板投懷送抱!」
白青青怔住,垂眸沒有再說話。
我剎那覺得自己真是氣昏頭了,怎麼什麼話都月兌口而出。正要軟下語氣道歉,她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龐浮上淡淡憂傷,「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一場時裝秀要走,先睡了。」
我啞口無言,只得點點頭,呆愣愣的看著她失魂的走進臥室,然後輕輕關上門。
一覺醒來,天空只是微微擦亮,昨晚究竟睡沒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看了眼白青青臥室,大門緊閉,似乎還沒有醒。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躡手躡腳的跑到廚房為她做了份精致的早餐,蛋包飯,小菜,還有牛女乃。
做完一切後,白青青的門還沒有打開,為了不打擾她,我留了張小紙條,背上包出了門。
由于歐天塵今天要去參加某個商場的大型活動,所以《樹海》里的拍戲場次做了調動,今天全是女配角的戲,完全不需要我出鏡。
大家都說做藝人的,要主動和經紀人密切聯系。想到幾天都沒有見到Barry了,我便心血來潮徑直朝C.L奔去,盤算著呆會兒如果見到了他,就請他幫我多接點通告什麼的,工作充實了,我就沒有時間多想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