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忘了,你還記得嗎 61. 夜的回憶冰涼刺骨7【至】71. 冥冥之中的救贖8 文 / 月上雨

作者 ︰ 月上雨

61.夜的回憶冰涼刺骨7文/月上雨-

那樣溫柔的一句話,卻讓陸習像被驚醒一般,觸電似的放開了她。

退到床邊的他腦中一片暈眩,人早已在夢與醒的邊緣徘徊了太久。

曖昧的燈光下,眼前的人長著夢中人的模樣,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真實。這樣的她她溫言軟語地與他說著話,輕輕地與撫平他的心傷。

這是離開她之後第一次他夢到她的時候,她的表情不是殘忍的絕望的,而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溫和的表情讓人心中安定而柔軟。

甚至他第一次在夢境里面抱住了她,那樣擁抱連觸感都是那麼真實。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他多希望自己再也不會醒來。

「小北,過來。」

他輕輕地朝她勾了勾手,她听話地試探著前進。

四年了,他早就厭倦了她這樣一直朝著自己走卻永遠走不到的絕望,他害怕地伸手努力夠向面前的人兒,卻未同往常一樣模到的是一片虛無的空氣。

他真真實實地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那麼冰涼,她的手卻那麼溫熱,如同久違的陽光一般溫暖。

他甚至想起來,第一握住她的手時,她說︰「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啊,我媽說手涼的人沒人疼的。」

他只能那樣笑著,沒有科學根據的一句話卻剛好與他的情況絲毫不差。

被人疼,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疼是什麼怎樣的一種觸感。

然後她又說︰「不過你不用怕,以後我會疼你的,我會一直拉著你的手把它們捂暖為止。我很多人疼的,分一點給你。」

孩子氣的她說她要疼他,可是長大了的她卻實實在在地讓他感受到疼。

不知哪來的力氣,陸習輕輕一帶她便站立不穩地朝自己直直地砸下來,那樣地感覺讓他發現原來夢中也是會痛的。

他本能地努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她還會不會像以往那樣憑空消失。

這樣近的距離,一個想法蹦進了他的腦海中︰如果,能夠完整地擁有她一次,哪怕是在夢里。

陸習的吻落在思北的唇邊,輕柔地繾綣,在一起時他總是那樣溫柔的,幾乎讓思北失去理智。

繁復的衣物層層墜落,正如他們喬裝在外的虛偽。

果|裎相對的,不僅僅是身體,而是那對從始至終都未曾真正放開的心。

冰涼的手指一寸一寸滑過溫熱的身體,卻似有一簇火苗般熾熱地一寸一寸點燃她的**。

他的吻一點點地下滑,小巧的下巴,天鵝般的頸項,直到胸前的溫暖。

思北不安地扭著自己的身子,心中泛起一陣恐慌,仿佛破了一個空洞,急需光明填滿。

迷亂中她只想緊緊地抱著他,直到融為一體一輩子也不再分開。

那樣奢侈的小願望,折磨得她不得安生。

她輕輕的嘆著那個人的名字︰「陸習,陸習,我怕……」

聲音軟糯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婉轉嬌媚,把思北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害怕。

那樣柔柔的低吟讓陸習心中一軟,只想加倍地溫柔待她。

62.夜的回憶冰涼刺骨8文/月上雨-

可是陸習忽然想到,曾經,曾經的夢里她也這般讓自己心軟,結果卻是毫不留情地轉身走開。

「小北,你不許走!」陸習突然抬頭,眼中滿是是駭人的怒意,「你每次都是這樣,害怕所以我心軟放你走,為什麼?!」

「我……」思北就這樣被陸習的怒意驚醒,他不知道陸習怎麼了,可是一想到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禁不住渾身發抖,如夢方醒地說,「求你,放我走……」然後用力地推著他的胸膛,企圖阻止他的靠近。

被她的怯場而刺激陸習就像變了一個人,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是愛我麼?為什麼在我心里只剩下你的時候離開我?!為什麼!為什麼又要這樣纏著我!我恨你,顧思北,我恨你!你知道麼?」

為什麼就是這樣她還是要逃呢?!

原本就是一個夢,為什麼在夢里也要遷就她?

再也顧不得憐香惜玉,陸習鉗制住思北,粗暴地強行進入她尚未準備好接受他的身體。

思北疼得眉頭皺成一團,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就好像從中間被人劈開一樣。

為什麼他們兩個會變成這樣?

心中的哀傷滿溢,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微不足道。

那一年,他的心有多疼,自己只會比他更多。

可是她依舊懷著不切實際的願望,覺得陸習那樣聰明的人有一天會明白她的用心。

可她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再度相見,她更想不到,他竟然痛恨自己到這樣的程度。

早知如此,何來後悔當初?

當初就不應該被那個人三言兩語嚇得退後,就不應該自作聰明地為他好趕他走。

哪怕他後來怨恨自己呢?怎樣都不會像現在一般彼此上海。

「你……真的這麼恨我麼?」她小臉疼得發白,卻忍不住牙齒打著顫問著,只想得到一個讓自己從此死心的答案。

陸習的心隨著思北的眼淚又變得柔軟,他沒有回答她。而是停住了進攻,用唇舌的交纏堵住了思北的話,手再次覆上了她胸前的豐盈。

他認真而溫柔地挑|逗著她的**,盡力地讓她放松。

她是生澀的,陸習卻有足夠的耐心對她溫柔以待,可是疼痛並不會因此而減輕。

並不是不能給他,而是,現在這樣的場合真的太狼狽。

她知道,他只是一時怒不可遏,可是知道又能怎樣?

身體終于漸漸因為陸習的努力而有了反應,疼痛感漸漸地消退,雖然沒有傳說中的極樂,卻讓她漸漸地適應了他的侵入。

忍不住地嚶嚀出聲,卻仿佛是對陸習的鼓勵一般,他溫柔地抱著她,忍住自己的**極為緩慢地恢復了之前的攻勢。

即便是在夢里,即便是讓自己不要管她,本能還是讓他異常在乎她的感受。

或許天才在哪一方面都會是天才,思北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由自主間迎合著陸習的動作,隨著他而沉浮。

身體的本能與薄弱的意志相比,顯得那樣的強大。

思北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神智迷離中抬眼看到陸習專注的神情,幾近瘋狂。

63.夜的回憶冰涼刺骨9(2更1)文/月上雨-

愛,怎樣也不夠。

呼吸的節奏,身體的搏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曾經愛過。

幾番抵死糾纏,陸習心滿意足之後終于在醉意與疲憊中沉沉睡去。思北雖疲倦至極卻毫無睡意,全身仿佛被汽車碾過一樣疼痛。

睡著的陸習面容安詳如初生的嬰兒,手卻還是緊緊地攬著思北的腰,生怕她隨時逃走一般。

思北手指輕輕劃過他的唇,定定地看著他。

這時的他沒有了偽裝,也沒有了攻擊性。他們可以假裝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什麼也不會發生。

總也看不夠的,是他沉睡的容顏。那些愛啊,恨啊,忽然變得界限模糊。

「陸習,我愛你。可是你卻恨著我,如果明早醒來,你發現我們是這樣的見面會多麼尷尬。」思北沙啞著聲音說。

她無法想象明早陸習醒來看到她會是怎樣的表現,因為不敢想象所以選擇逃離。

或許她真的應該和他再見一面,卻不是這樣尷尬地場合。

走出去的時候,她留戀地回看,潔白的床單上點點鮮艷的紅顯得無比地妖嬈。而陸習不知什麼時候眉頭皺了起來,怕是又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之後的事情,卻超出了她的想象與控制,卻成就了纏繞至今的噩夢。

那個晚上,一個因妻子出軌的白人憎恨的闖入他妻子遇見情人的酒吧,毫不留情地槍殺了酒吧所有的工作人員以及部分徹夜都未散去的客人。

思北是最後一個受害者,她在妥善地藏起陸習之後,幸運地從槍口下撿回一條小命。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右肩的劇痛告訴她,她還活在這個世界。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白色的牆白色的人,就好像是在天堂一樣。可是那些護士、醫生每個人都緊張而有序地繁忙著,告訴她她真的還在人世。

一個護士見她蘇醒,檢查了體溫傷口後就匆匆走了出去,甚至來不及和她說一句話。

不一會兒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女士你醒了?能否幫忙錄個口供?」

「他還好麼?和我一個房間的那個人?」頭痛欲裂中,她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他還活著麼?清醒後第一個沖入腦海的念頭居然是這個。

「額,雖然不知道您說的是誰。但是女士,據我所知,您是最後一個受害者。」警察的語氣很溫和,雖然面目有些凶悍。

思北終于放下了心,配合地與警察錄口供。

她才了解到,在她以為自己要死掉的時候,凶手剛好被趕來的狙擊手擊中,這才保下一條小命,只傷了一只手而已。比起其他人,她簡直幸運太多。

如果這樣,她再去見他會不會至少能讓他憐惜?

可是後來的事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被莫名奇妙地轉院,更加茫然地被抬上救護車送往60公里之外的華盛頓。

後來,用盡了一個月的等待,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恐怕,他是不想見到自己的。

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自己,只是為了省卻麻煩而選擇不再相見。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到連抓住他問個明白的勇氣,都沒有。

64.冥冥之中的救贖1(2更2)文/月上雨-

「??小小姐,小小姐!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張媽不知所措的聲音把思北從一時的魘癥中驚醒。

可她卻只是茫然地看著張媽,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心情是紛亂的,腦海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她根本無從知道,因為她已經病態地無法控制住自己!

電話,對了,她可以打電話通知可以處理這件事情的人!

慌亂地模出手機,在她顫抖的手指下亂飛的通訊錄里,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陸習兩個字。

瀕死的恐懼感再度襲來,幾乎是潛意識般的,她按下了撥打鍵。

響了不過第三聲,陸習關切的聲音就順著電話傳來︰「小北,發生什麼事了?」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時間仿佛一卷泛黃的錄影帶,在思北面前不斷地暫停快進後退然後重播,最終扭曲地讓她再也無法分清楚時間空間。

空白的腦海中僅剩的只有一件事,電話那頭是陸習。

「我??」思北張了張嘴,終于想起撥打這個電話的原因,「爺爺摔倒了,現在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習提著的心終于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她遇到了什麼危險。

將疑惑、激動以及略有失落的情緒輕輕放下,語氣變得和緩而堅定︰「叫了救護車麼?不要大幅度一動你爺爺,平躺,開窗通風,但是不要讓他著涼。他現在打鼾麼?」

讓思北不再變得慌張的辦法就是讓她有事情可以做,陸習深深地明白這一點,因而問得盡可能的詳細。

思北努力地順從陸習的話指揮著張媽先叫救護車,然後回答道︰「沒有打鼾。」

「其他的異狀有沒有,大小便失禁之類的?」陸習又問道。

「沒有。」

「好的,把他頭偏向一邊,用冷毛巾覆著他的腦袋。然後站在原地別動,等我過來。」陸習的聲音沉沉地透著堅定,就像徹骨的黑暗中代表救贖的那道光。

說完之後他就以最快的動作行動著,電話放到一旁。電話那頭就那麼沒了聲音,瞬間的安靜如壓迫四周的牆,思北握著電話驚慌失措,下意識地就喊道︰「陸習??」

「我在,你听著,我不會掛電話有事情就喊我。我會一直在。」陸習溫柔地聲音,似乎給了思北勇氣。

她不知道,當她被恐懼包圍時,第一個出現在她腦中的名字代表的人,將會是一生的依靠。她努力地把能找到的被子都往爺爺身上蓋,然後跪坐在爺爺身邊,看著爺爺一言不發。

如果那一天陸習可以清醒而堅定地站在她身邊,或許從此她就不會噩夢連連。

他會保護自己吧?就算他恨她,她也能篤定這樣的事實,因為她就是知道。

「陸習,你在對嗎?」就像沒有听到陸習說什麼,思北又對著手機問道,聲音如幽魂一般飄渺。

「我在,我一直都在。」依舊是溫柔而堅定的聲音,沒有任何過多讓人不適的情緒。

65.冥冥之中的救贖2文/月上雨-

許多年前思北听到陸習那句話時總會覺得安心,卻沒想到許多年後這樣的話依然有著同樣的魔力。

可是,他現在真的還能如從前那樣一直在她身邊麼?

一路上陸習的車開得飛快,只盼著趕緊到達思北身邊,仿佛再慢一步她就會永遠消失不見一般。

他們的對話,一直斷斷續續地持續著。

內容永遠是一個人喊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就好像只是為了確認對方還活著一樣。

「小北。」電話中的聲音突然一分為二。

轉頭之間,陸習如同松柏一樣的身姿便出現在了眼前。

她睜著空洞的眼楮看著他笑,眼淚不自覺地盈滿眼眶。

心中明明是高興的欣慰的,卻為什麼卻這樣的悲傷?

陸習心疼地月兌下外套披在衣著單薄的思北身上,迅速地開始對顧老爺子進行初步的檢查。

「你做的很好,我們現在只要安靜地等救護車來就好了。」

陸習說著捉住了思北的手,那雙平時總是溫暖的小手,此刻竟比自己的還寒冷。

他不自覺地把她兩只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央,如同捧著珍貴的明珠。他邊給她呵著氣邊說︰「這里冷,你快去加件衣服。」

記不起是誰說要一直溫暖著誰的手,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思北看著他,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她整個人的靈魂反復都像被抽走一樣,再無法獨自去完成任何事情。

「听話,我在這里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陸習連隨著她跪坐在地板上,輕輕地把她納入懷中。陸習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思北身體的顫抖,或許是害怕,又或許是寒冷。面前的人驚慌如受傷的小鹿,一股叫做心疼地情緒佔滿了陸習的心。

陸習的溫暖讓思北忍不住向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一切都是本能的動作,卻毫無保留地表現了她的依賴。

「中風……是什麼?會死麼?」思北看著躺在地上的爺爺,突然想到一個常常听到卻不知道是什麼的名詞。

「不是中風,也不會是中風。」陸習沒有回答,而是以一種堅定到近乎蠻橫的態度打斷她的詢問。

思北勉強地笑了笑說︰「謝謝你。」

陸習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這個樣子不適合你,有我在的時候你只要無憂無慮的依賴我就好了。」

他的聲音不算大,卻足夠有力量;他的懷抱不算溫暖,卻足夠讓人依賴。

思北順從地把頭埋在他的懷里,輕輕地說︰「你說的話,真好听。」

救護車終于在尖銳的鳴笛中呼嘯而來,然後又風馳電掣地往醫院去。洛謹謙早已派人在急救站等待,只等病人一到馬上送去檢查。

結果很快出來,腦溢血,需要馬上做手術。

陸習進手術室時,門口只有思北一個人,孤寂而淒清地站著,無助地看著眾人進去的方向。

「陸醫生,我覺得這個小手術或許不需要您親自進行。您今天白天才剛進行完一個八小時的手術,如果確實不放心的話可以在一旁盯著我。」一同進手術室的值班楊醫生看出陸習的疲憊,好心地提議說。

66.冥冥之中的救贖3文/月上雨-

陸習微微一笑,做手術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再辛苦也不會有意外。

還記得在美國最辛苦的一次,連續四十八小時都在醫院,中間只間斷地睡過2個小時而已。

而這次,躺在手術台上的是小北的爺爺,他更不會有不能做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知道楊醫生也很不錯,可是他不會允許自己將這麼重要的手術交到別人手上,這是他對小北的承諾,他一定會把爺爺完整地還給她︰「我很好,如果吳護士能給我再拿杯咖啡來就更好了。」

吳護士搖了搖頭,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咖啡說︰「這是洛醫生讓我給你準備的,他說你一定會要。果然,洛醫生還是最愛你的啊。」

麻醉師于是也跟著來打趣︰「陸醫生透露一下,洛醫生和你是真的麼?」

陸習嘗了嘗,依舊是他一直在喝的espresso,于是仰頭把咖啡一口喝完微笑著說︰「這個,需要你們自己去仔細發現。」

手術室里因之前陸習而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起來。

陸習于是拍了拍手,微笑著看著大家說︰「好了大家,又是一個美麗的夜晚,讓我們開始享受挽救生命的過程吧。」

細致地完成了整個手術,連最後的縫合都沒有假手于他人,手術結束的時候天還未亮,陸習拖著疲憊地身體終于從手術室里出來。

顧家的晚輩都已經來齊,顧望西夫婦以及顧向東都在外面等待多時的樣子,看到陸習出來立刻關切地圍了過去。

而思北則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似乎在做著禱告。

四周並沒有方若揚的身影,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莫名的高興。

「阿公怎麼樣了?」顧望西緊張地問道。

陸習看了一眼因他出來而坐在一邊椅子上失神的思北,然後回答說︰「手術進行地很順利,現在病人已經送到VIP病房,他現在還沒醒,但是你們可以去看看。」

說完他便向坐在一邊的思北走去。

顧望西似有什麼話要說,看著他們倆的神色只能欲言又止地住了嘴,她不是很放心地看著他們,心中有著隱隱的憂慮。

蘇奕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們去看外公,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顧望西抬頭看了一眼蘇奕,終于嘆了口氣,悄悄地與蘇奕一塊走去VIP病房。

陸習只是緩緩地走去思北身邊,蹲在她面前,然後握著她合十的手。

觸手之處依舊一片冰涼,自己常年冰涼的手居然顯得有些溫熱。

思北看著他像只膽怯的小貓,她輕聲問道︰「是真的沒事了是麼?」眼中仍然是失神的迷霧。

「是,手術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蘇醒,不會有任何後遺癥。」陸習說。

思北的臉上有了新鮮的表情,所有神思都似乎回到她的體內一樣。她的眼神漸漸清明,然後從唇角到眉梢,漾起一個真心的笑容。

她快意地笑著摟著陸習的脖子說︰「謝謝你,陸習,真的,謝謝你。」

67.冥冥之中的救贖4文/月上雨-

眼角泛著因為喜悅而奪眶的淚花,這是陸習回國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那樣的美好,如年少時一般燦爛。

那時的思北還是個胸無城府的小姑娘,每天沒心沒肺地笑著,健康快樂地長大。

他曾以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曾認為像他這樣家庭不完整的人是無法與這樣從小浸在愛里的小姑娘有任何交集。

曾經答應做她男朋友不過是個哄小孩子的戲言,可這個小孩兒卻能鍥而不舍地出現在他面前。

小北十一歲時,得意洋洋地告訴自己她會上自己同一個初中,然後在第一次課間時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嚇他一跳。

小北十二歲時,神氣活現地纏著自己教她做作業,考到全班最高分時驕傲地把卷子遞到他面前。

小北十三歲時,滿臉稚氣地警告自己讀大學不許花心,在自己不留心時突然吻了自己的臉。

還有小北的十四、十五、十六、十七歲??每一年關于她的記憶都是那樣的鮮活,與他多年來貧乏的生活相比,幾乎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陸習忽然間覺得,過去掙扎了八年的愛恨全變得不那麼重要。

那些晦暗的如淹沒在塵土中的經歷,加起來都不如眼前這一刻的光明來的實在。

他想要的只是她像現在這樣,明亮地微笑著,待在自己身邊最近的地方。

等候區從剛剛起就只剩下他們兩個,空曠而安靜地幾乎能听到兩個人的心跳。

陸習抵著思北的額頭,雙手穿過她柔順的發絲撫著她的後腦說道︰「小北。」

他的聲音疲倦中帶著些許低沉,像是大提琴奏出的旋律一般,低沉地的音色輕柔地滲入她的心房。

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兩個同樣疲憊的人靠近著,呼吸著彼此的呼吸,是那樣的平和,又是那樣的悠揚婉轉。

一種異樣的情愫漸漸地升起,陸習仰頭輕輕吻上了思北的眼楮,她的眼角殘存著剛剛因為太過明顯的悲喜而生的淚痕。

思北的眼楮緊緊閉著,如扇的睫毛輕輕顫著,掩飾不了心中的慌張。他順著她的眼楮往下纏綿繾綣至她的唇畔,先是輕柔的踫觸,然後或深或淺地試探。

唇齒間的觸踫,那樣的緊張與局促,像極了第一次親吻的美好。

驕陽盛夏,H城中遍布著金銀桂子的香氣。

「你考上了,為什麼找我要獎勵?」陸習假裝不明白地問道。

思北急了,跺著腳說︰「你以前說過的,只要我考上F大,你就正式做我的男朋友。男人不能言而無信!」

「可是你才17歲,還沒成年。」陸習微微地皺了皺眉,假裝為難地說道。

天知道,他就是喜歡看思北這樣心里著急,嘴上卻沒法佔便宜,最後吃了啞巴虧的不甘。

「談戀愛跟成年有什麼關系!我們班好多人14歲就談了呢,你不要強詞奪理好不好!」思北果然又被他簡單的一句話給逼急了,生怕他不兌現諾言的樣子。

「那是他們早戀,不听話。小北是乖孩子,所以不早戀。」陸習揉了揉思北的頭發,笑著說。

思北一听,不樂意了。

揮著小拳頭,斬釘截鐵地近乎抓狂地說︰「我!要!早!戀!」

68.冥冥之中的救贖5文/月上雨-

陸習的笑意再也無法隱藏,笑容如春天的陽光般和煦︰「你真的這麼想做我女朋友?」

「想了五年了!」思北一點也沒有身為女孩子的矜持。

其實陸習何嘗不是想了許多年呢?他的笑容越發地深刻︰「我們先不說這個。閉上眼楮,我給你禮物。」

不管什麼情況下,過去的思北都是听陸習的話的。雖然踫了軟釘子的她心里失落得很,可還是听話地閉上了眼楮。

心中卻不怎麼看好陸習的禮物,因為自己除了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要的呀。

然後,她感覺陸習的氣息似乎漸漸逼近,心也漸漸地開始狂跳。最後自己的嘴踫上了一個冰冰涼涼而又柔軟的東西。她驚得睜開眼楮就想跳開,卻被陸習輕輕摟住。

失落的心情迅速被激動的歡欣所取代,因為她听到了陸習沉沉如天籟的聲音︰

「听話,別亂動,我的小女朋友。」

一吻終了,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

陸習看著思北,眼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而思北眼楮卻透過陸習的肩,直直地看著他身後的方位,表情是復雜的平靜。

方若揚。

來的時機真的好巧,早一分太早,晚一分又太遲。

太過專注彼此的兩個人,竟連方若揚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思北,我們去看爺爺。」方若揚仿佛沒有看到兩個人之前親密的場景一般,還能堆起笑容往思北走來。

走近了,才像剛看到陸習一般,盯著他猶自握著思北的手說道︰「陸醫生,請放開我的未婚妻。」

他的請字說的很重,就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聲音,充滿了怨毒。

陸習是不想放手的,他們好容易重新走到這一步,他想不出任何放手的理由。可是思北就那樣將手抽了出來,他的心上仿佛也隨之有一塊什麼被抽走了一樣,空落落地生疼。

「好,我們走。」思北的表情一如從前的平靜,甚至有些凝滯。

她就那樣平靜地站起來,平靜地將勾住方若揚的胳膊,然後平靜地向前走著。

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小北。」陸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聲呼喚讓思北輕輕一頓,不自覺地左手放開方若揚撫上了自己右邊的肩頭。

那時留下的疤痕還一直在那里,早已經不痛不癢,她固執的沒有去做任何除疤的手術以及治療只是為了提醒自己。

時常去模一模,就能提醒自己當初是怎樣熬過來的,更能提醒自己要去記得那個人有多麼的絕情。

什麼八年,什麼四年,什麼為了她而來,什麼注定會在一起。

都這樣了,怎樣才能在一起?

「Darcy,我終于找到你了,還以為你手術完了會直接回辦公室呢。我听急救站的護士說你半夜被拉起來做了個手術,今天剛好是我值班,所以給你拿了點吃的??」穿著白大褂的許流螢的聲音響起,她笑盈盈地向陸習走去,寬大的制服並未讓她顯得的臃腫,反而襯托出她姣好的身姿。

思北看著許流螢搖曳而來,了然地微微一笑。

69.冥冥之中的救贖6文/月上雨-

思北重新挽起方若揚的胳膊說道︰「陸醫生,十分感激你對我爺爺的全力救治。我和若揚就不打擾你的休息了。」

走得近了,許流螢才笑著自顧自地對思北和方若揚說道︰「原來是接受病人家屬的道謝啊,其實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你們快去看看自己的親人吧。」

思北笑著回頭,眸子里卻全是冷意,她輕輕地對許流螢說道︰「是,我們這就走。」

許流螢突然覺得有一種陌生的恐懼感襲來,總覺得那個眼楮那個聲音似曾相識。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恐懼?

思北沒有給她太多做出反應的時間,挽著方若揚便迅速離開,只留陸習和許流螢各懷心事地站在原地。

「Darcy,」見思北走遠,許流螢挽住陸習的手臂,試探地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陸習沒有收回目光,而是看著早已不存在的思北的背影︰「認識。」

許流螢腦中飛速地分析著這兩個字,卻完全沒有頭緒。

或許,只是恐懼于陸習對她的特別的情感吧?

許流螢深呼吸一口平復了情緒,立刻滿臉笑意地看著陸習︰「宵夜就在你辦公室,我們一塊去吃吧。」

陸習完全沒有任何回應許流螢的意思︰「我去看一次病人就回去補眠了。而你,正在值班,擅自離開崗位並不合適。」

許流螢的示好落了個空,面對這種情況她倒是相當習慣。可今天,她真的不希望兩個人有太多的接觸︰「那我送你過去,正好順路。」

陸習甩開她的手,步履瀟灑地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們並不順路。許流螢,按照流程,我現在要去病房向患者家屬澄清病情,而你,最好馬上回到急診室以免耽誤突然來到的病人。」

病房里面是顧老爺子,病房外是顧家的一家人。

陸習十分職業化地與家屬點頭示意後走進了病房,與值班護士交流了片刻,做了幾項基礎檢查後拿著病例走了出來。

他毫不避諱方若揚的存在,澄清病情時目光一直鎖定在思北身上︰「之前已經說了,手術很成功。病人是因為突然摔倒引發的腦溢血,因為護理得當救治及時避免了中風的產生。但畢竟是腦部手術,恢復情況如何需要等待病人醒來之後才會有個詳盡的判斷。」他的聲音很沉著,這總能讓驚慌的病人家屬因為他的堅定而變得堅強。

離他最近的蘇奕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陸習先微笑地看著蘇奕,然後目光繼續站在一旁認真听他說話的思北,「讓你們過來是術後的慣例,不過現在並不是探視時間,我們的護士也會給病人最好的照顧,有任何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所以沒什麼事的話,最好不要這麼多人都擠在這里,會影響病人休息的同時,也影響我們正常工作。」

然後他又補充道︰「特別是小北,你已經折騰了一晚上,身心都是疲憊的,最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70.冥冥之中的救贖7文/月上雨-

惟一對現在的狀況不太知情的顧小東同學此時站了出來,十分合理地安排道︰「陸醫生說得對。小北,你辛苦一晚上了,回家休息一會兒,別太逼著自己。反正你住的也近,十分鐘就能到,有什麼事情我馬上通知你。小西你們倆家里還有個寶寶,也先回去。我在這守著,白天你們再來換我。」

沒等思北表態,方若揚就率先說道︰「那我先送思北回去了。」

顧望西夫婦以及陸習也相繼離開了病房。

一行五人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天依舊沒有亮,而路上也幾乎沒有出租車的行蹤。

陸習于是彬彬有禮地詢問思北︰「我的車停在你們家別墅,不知道是否方便送我一程?」

「若揚,你看呢?」思北把問題輕易地就拋給了方若揚。

這種情況下,方若揚當然不會故作大方︰「我還有許多私密的話想和思北說,而且也不一定順路,不如姐姐姐夫送送陸醫生吧?」

顧望西剛想點頭答應,陸習卻反應比她更快︰「我就住在小北的隔壁,必然是順路的,讓顧望西送我不是舍近求遠麼?」

一句話讓方若揚的左手捏緊了拳頭,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忍住沒有往陸習的臉上一拳揮去。

思北心中冷笑,他是故意的,不是麼?

可是她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方若揚與陸習同樣讓她疲憊,她不想為任何人在這個時候調動自己的大腦。思北知道這是PTSD在作祟,自己根本控制自己的任何行為。

「那也只能麻煩姐姐姐夫了,思北很需要和我獨處。」方若揚說著攬著思北的腰,顯得過分親密地往自己的車走去,完全不給陸習任何廢話的機會。

顧望西看了看兩邊,嘆了口氣對陸習說︰「我們的車在那邊。」

陸習微笑著點頭,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常︰「那就麻煩了。」

方若揚送思北回家的車上,氣氛並不輕松。

方若揚在等著思北給他就今天的事情一個解釋,而思北只是一路沉默著閉目養神。

直到停下時,車內的氣氛已經壓抑到極點。

思北按了按把手,卻發現門推不開,她看著方若揚依舊淡淡地說︰「門鎖死了。」

「是我鎖的。」

思北于是了然地挑了挑眉。

就是這種情況下,方若揚依舊強壓著怒火︰「思北,你不覺得你應該就陸醫生的事情給我一個完整的解釋麼?」

思北並不看他,只是疲憊地閉上了眼楮︰「我和他之間並沒有可說的,所以我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這樣的態度,終于讓隱忍許久的方若揚瞬間爆發︰「沒有可說的!比如說他是你初戀男友,又比如說訂婚前夜你和他一塊去了S市,再比如說是他護送你和爺爺去的醫院,或者比如說被我撞到你們在接吻。這些事情都沒必要告訴你的未婚夫對吧?顧思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麼回答他呢?

「若揚,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約定好了的,你現在說的話讓我很不解。」

唯一的方法,只剩下逃避了吧。

71.冥冥之中的救贖8文/月上雨-

思北依舊閉著眼楮,心中的感覺卻錯綜復雜。

三年了,與方若揚在一起的名義上的三年,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成全兩人的名義。這三年讓她看到了方若揚很多的優點,甚至她偶爾還會很欣賞他。

他們能夠有說有笑,思北很明白那對自己而言是友情,或許以後結了婚還能夠進化成親情。

可是解釋?她從不認為自己需要對他解釋些什麼。

因為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從不曾管過方若揚和哪些女孩子在一起,所以他似乎也沒有權利來管自己。

方若揚苦笑著質問︰「思北,我們已經訂了婚。難道作為未婚夫,連問都不能問嗎?」

「我和他之間什麼也不是。」

那樣默契已久的關系,一旦有愛情摻雜進來,就會脆弱得岌岌可危。

方若揚冷笑一聲,仿佛看清了她是天生就這樣冷心冷肺的一個人︰「顧思北,那我說的直白一些,作為你的未婚夫我吃醋了,就算你和他什麼都不是,我也不想你再和陸習有任何瓜葛。」

那樣薄薄的一張遮羞紙,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方若揚撕碎。

兩個人之間可笑的關系如同皇帝的新裝一樣丑陋而尷尬,原本如果不觸踫這個底線的話,思北還可以繼續和方若揚演下去。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奢望。

思北嘆了口氣,那是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嘆息,為了自己也為了身邊的人︰「若揚,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來都不存在吃醋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釋這一切的原因,可你要記住,這都只是因為我把你當做我的未婚夫。我們之間是不會有愛情的,那也是我當初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唯一原因。

這世上多得是因為利益結合的男女,因為那樣地關系簡單。如果你非要把這件事情弄復雜,我或許就沒有辦法再陪你走下去。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懂得愛,也不珍惜愛。如果你是想找一個人陪你相愛共度此生,對不起,我不會是那個人。」

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讓思北覺得口干舌燥。

她睜開緊閉的雙眼,想從車里找到些水喝,卻猝不及防地被方若揚捉住。

他扶著她的肩,惡意地吻上了她的唇,卻發現無論怎樣進攻也撬不開她緊咬的牙關。

想到在醫院看到的那一幕,她眼楮微眯的樣子,怒火再次上竄——

他愛了面前這個人三年,卻始終抵不過那個人的一眼。

方若揚突然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思北的嘴唇,可她只是皺了皺眉,倔強地沒有再多的反應。

為什麼,他會陷入這樣可笑的境地?

方若揚從心底感到悲哀,心念一松隨即放開了思北。

思北只是麻木地模著自己的唇,微微的刺痛讓她不自覺地又皺了皺眉。

她就那樣微微皺眉地看著方若揚,等待著他為這段關系下一個最後的審判。

或許是到該結束的時候?這樣一段剃頭擔子一頭熱的感情。

可是,為什麼那會那樣地不甘?

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話還是無法沖破喉嚨,猶豫再三的方若揚終于緩緩開口︰「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

71.懲罰你,懲罰自己1文/月上雨-

術後顧老爺子恢復得很好,由于陸習醫術的精湛,腦部的損傷幾乎降到最低。

他早早地就從ICU搬出來,只需要再留院觀察一周,沒有問題就可以回家修養。

這對顧家上下而言都是好事,而出事的第二天,顧家的長輩們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H市,一切似乎又都平靜了下來。

除了,顧老爺子的病床前鮮少有方若揚的陪伴。

自從那天晚上方若揚說他要冷靜之後,除了被顧老爺子主動提起而過來一回之外,再沒出現在思北的視野里。

這樣也好,等他自己把這樣的感情看淡,是否還在一起就不太重要了。

思北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眼前的設計稿,卻發現沒什麼靈感。

正苦惱間,小文敲了敲門進來︰「小北姐,蘇總喊你過去一趟。」

姐夫很少會這樣正式地把她叫過去,到底是什麼事呢?思北思索著,一步不停地走到了蘇奕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發現蘇奕正悠閑地品著茶。看到思北進來,他微微一笑拿出一個空杯子,專注地給思北也倒了一杯︰「坐。」

不知為什麼,思北忽然想到那天用電磁爐煮茶葉的常淼,不禁莞爾。她依言坐下,接過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後稱贊道︰「果然姐夫這里的茶都是好茶。」

「從望西那兒搶的。」

思北握著茶杯,輕輕地晃了晃︰「姐夫就不要打啞謎了。」

「望西說,她跟陸習是好朋友,有些事情不好問,但是她是真的關心你。」

思北無奈地笑了笑︰「小西姐一直都是為我好的,我知道。不過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說什麼。因為我比她更不希望我和他有什麼瓜葛。」

蘇奕點點頭︰「望西說,她不指望你能說些什麼,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回到從前的樣子。你知道,當著你的面她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不過,我找你卻有其他的事情,是公事。」

听到這里,思北坐直了身子︰「請姐夫吩咐。」

「你知道這兩年公司主要在把產品線明晰,到今年為止已經基本初見成效。可是有一個市場我們都忽略了,現在開始做希望不會遲。那就是針對18-25歲年輕人的中高端消費市場,也就是所謂的潮牌消費者。公司需要明年推出一個副牌,專打這個市場。明天的會議上,我向提議你帶領你們團隊剝離出來專門籌備這件事情,不知道你的意見是什麼?」

蘇奕的話,在思北腦海中轉了兩圈,久違的興奮之感突然就這樣地襲來了。她已經太久沒有因為一件事情而興奮了,幾乎沒有推辭,思北就回答道︰「我很珍惜這個機會。」

蘇奕笑了笑說︰「公司最後都是你的,你願意接手我和顧總都很高興。」

又交代了些細節以及需要她負責的詳細內容之後,思北帶著笑意就往自己的辦公區走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和與自己一塊奮斗了兩年的團隊分享這個好消息,可是還完全走進去就听到楊子豪憤怒的聲音︰

「這方大少實在太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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