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尋回到房間里,原本心里的打算一下子不知道當怎麼處理好了。簡易身為皇室之人,不是應當以身做責麼?怎麼以身做賊了!
沒錯她是想以此機會來讓步家吃吃苦頭,但是沒想到步家竟然做出這麼違法之事。
心里連整他們的力氣也沒有了。反倒一心想拉他們入正途。
不過看簡易那不急不躁的表情,倒像是對這件事兒胸有成竹的樣子。
現在先不論簡易那里的事兒,他畢竟有皇上罩著的,有個王爺的身份,而這步家,雖然仍有兩人在進路為官,但跟簡易比起來,可有可無,根本無足輕重。
蘇小尋猛地搖頭「怎麼可以這麼想!如果正好是王爺主持的事兒,要謀反或者什麼的,那他做為一個王爺的左手右臂,為了王爺的安危豈不是會自頂罪名!蘇小尋心亂如麻,不知當如何是好。
要不要去步家攤明一切,告訴步宏他的事情有可能已經敗露了,還是早早的做好打算才好。但轉念一想這步家對她從未好過,又何幾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至多落得一個見死不救的罪名。蘇上尋思前想後,想了整整一晚,最終還是決定要去告訴步宏這件事兒。讓他們早些收手,做些防備,月兌了這層干系。
天才萌萌亮,就起床了。也顧不得這時節的天氣早上有多麼的清冷,顧不得找厚衣披上,急奔出鋪子,直奔步宅而去。
寒風中,蘇小尋凍得瑟瑟發抖!趕到步宅時,蘇小尋已累得氣喘吁吁,上氣接不上下氣。
伸手欲輕扣門扉,突然一個白影閃到蘇小尋身後,趁其不注意之時,一把攔腰撈住蘇小尋,猛地將其帶離步宅門口。
白衣人捂住蘇小尋的嘴,不讓其發出一點兒聲音。蘇小尋又驚又懼,也不顧得的手上受傷,用力掙扎拍打。
傷到受傷的手腕,蘇小尋疼得 吸氣。到了避靜處,白衣人方放下蘇小尋。「你果然來了。」
原本又驚又懼,以為遇到劫匪的蘇小尋,听到熟悉的聲音,猛地一抬頭,看到的竟然是簡易,頓時松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上的心落回肚子里。
又方記起步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把她嚇成這樣,頓時惱羞成怒「你突然出現做什麼?還以為遇到壞人了呢!你知道把我嚇成什麼樣兒了嗎?」。
「如果你乖乖地呆在鋪子里,我自然是不會到這里來嚇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里。」蘇小尋用‘這里’把步宅一帶而過。「看你離開時那生氣的模樣就知道了,你是不會就這樣放任事情不管不顧的。」
蘇小尋厥起嘴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拔光了刺的刺蝟,擺在他的面前,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知道我會來問個究竟,你為什麼還要來阻止我!你以為你可以擋得住我嗎?」。
「我並不是要擋人,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有些事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給你身邊的人帶來殺身之禍。」
殺身這禍!蘇小尋的身子一顫,那日雲閣與綠茶的話還猶在耳畔!蘇小尋往後退了幾步,什麼也不再說了,轉身回了鋪子里。
也許這件事情不會暴光,但是……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她,步家又怎麼可能放過自己呢?以前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往前睡過頭了一段距離,蘇小尋突然回頭望著簡易「那你呢?是為了替我們王爺掙大把大把的鈔票?」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只是你們王爺身邊一個工具而已,在他眼里,可能連生命也沒有。
簡易笑笑「王爺把我當什麼,我自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現在所做的一切,皆是當做的,值得做的!」簡易微微地笑著。知道方才蘇小尋在掙扎時弄傷了手,強制把她留住,給她處理手上裂開的傷口。
「這藥是上次的藥,你還記得嗎?」。
蘇小尋本是要抽回手的,但是簡易的這雙手真的艱溫暖,好貪戀他的溫度,就任由他這樣握著。
一說到藥的事情,蘇小尋原本忘記的,雲閣與簡易之間的事情,頓時浮現在腦海里。顧不得疼痛猛地抽回手,道「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得好,我是有夫之婦,而你怕也不是單身獨處的了。」簡易只嗯了一聲,任由蘇小尋抽回自己的手。
蘇小尋抱手離開。簡易亦回了簡府里。
蘇小尋下定了決心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步聞不是神通廣大麼?讓他先去打听打听情況吧!雖然步聞是步家的人,但緊地于步家的情況,估計是不知道少的。首先看步家的所有人都是防備著他的,再就是步聞本就是一副備正業的的吊二郎當相,這些到頭機密的事情,他豈有知道的道理!
回到鋪子里,找了一圈兒也沒有見到步聞半個影子。蘇小尋只以為他是回汀南院兒了,也就不急了,他早晚還是得來她這里的。
就直接回了花室,早餐也不吃了。就等步聞回來,讓他去查情況了。
今天特別的奇怪,蘇小尋在屋子里等了步聞一天,卻沒見半個人影兒,若是在平時……只有步聞粘著她不放的情況。
午飯時,蘇小尋終于按奈不住,問道「你們可知道步聞上那里了。」木木認真地扒著飯,跟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綠茶頓了頓才道「今日小姐剛出門,他院子里就人來通風報信了,說是步聞有一個妾出事兒了。」蘇小尋無奈地撇撇嘴兒。
又耐著性子等到晚上,仍然不見人,蘇小尋心底便升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來。
再坐不住,披了件衣服直奔步聞的小宅院而去。因為上次的緣故,此回竟然連阻止也不曾有過就直接放蘇小尋進去了。怕是步聞早就安排好了的。
蘇小尋直接進了院子,在丫環的帶領下向步聞此時所在的方向而去。前面引路的家丁在一幢布滿白綾的木樓前停下。
「這里是那里?」免不了的好奇。一旁的家丁早退了下去,蘇小尋想問個原因也沒問成,這回她又是一個人來的,在心底好奇心的驅使下,蘇小尋慢慢向這幢木樓逼近。
門微敞著,蘇小尋從門縫里望進去,只見屋內亦是一片純白,白得有些陰森。
悄悄地往里走了走,突然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蘇小尋的眼時在,這個人著了一身的白衫,面對著床,背對著她而坐。床上躺著一個臉色白如紙的女子,若不是她的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沒會會聯想到她仍然還活著。
床上的女子身子動了動,一直看護在旁的男子就迎了上去,擔心地問「你感覺怎麼樣了?身子還好吧!」
床上的女子已經沒有一為兒血色了,搖著蒼白的小臉,聲若輕嘆般道「公子,別再這樣下去了。你變回來好不好!就當是答應雪兒最後一個要求。」
男子激動地抱住床上的女子「不!我不要。那樣的我只有你能看到,若是無法再讓你看到我寧願一直這樣下去。」男子緊緊地抱著女子不肯松開手。
雪兒突然覺得一陣暈闕,她自己知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她必須此時離開這里了!可是才剛出生的女兒……真的很舍不得!
「公子……雪兒已快死了,不能再待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做風兒。你說好不好,讓她不要像娘一親樣,一生孤獨,若不是遇到了公子,只怕此時已身首異處……她叫風兒,就可以一輩子活得自由自在。」自稱為雪兒的女子真意漸弱,原本扶在男了身上的手突然墜下。
抱著雪兒的男子低聲抽泣,臉埋在雪兒脖間,痛苦不已。蘇小尋在怔在原地。
她是認識這名男子的,他不是別人,正是步聞!步聞把躺在一旁安睡的孩子抱在懷里,看著她可愛的小臉蛋兒,淚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蘇小尋只覺得嘴巴干澀,想要開口叫步聞,張了嘴,卻吐不出半個字兒!擔心地看著他。雖然並不知道他與這名女子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但可以看得出來,這名女子是愛著步聞的,而步聞亦是愛著這名女子的。
蘇小尋微低著頭,突然覺得步聞跟自己意識到的完全是不一樣的!步聞在她面前,最初是冷漠的,再到後來是無懶的,當這一切發生轉變時,蘇小尋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過。所以就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了。可是此時,眼前這個脆弱的步聞,蘇小尋迷惑了。到底那一個步聞才是最真實的呢?還有方才這位名喚雪兒的女子所說的「變回原來的模樣!」原來的模樣到底是怎樣的呢?
蘇小尋向步聞伸出手「把孩子給我抱抱吧!」步聞抬頭,眼里蓄滿了淚水!巴巴地望著他,又埋下臉去,不讓蘇小尋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蘇小尋心中一緊,欲言又止,好想有溫柔的話來安慰他,但又覺得他是不需要安慰的,他自己就可以治好全部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