諄諄誘夫 第二卷︰登雲看月 第九十一章︰後遺癥(上)

作者 ︰ 陌尋桑

蘇小尋一回到步家。整個步家就又變味兒了,一股躁動的氣氛頓時緊緊纏住了每一個人。步聞把風兒帶了回來,讓蘇小尋照看著。蘇小尋手受了傷,根本無法親力親為,就讓綠茶來著手這件事情。

夜深了,蘇小尋總喜歡穿一件薄薄的衣服站在窗邊看外面的世界。綠茶拿了厚衣來到她的身邊「小姐,天涼了,快些睡下吧!」

「嗯,再等一會兒。」蘇小尋只應了一聲,繼續看著窗上,神情縹緲。綠茶見蘇小尋不肯動,也不再苦苦相迫,轉身欲拿一個暖手爐子來給她。

蘇小尋突然拉住她「綠茶……你……」綠茶猛地回頭看向她「什麼?」

蘇小尋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就在綠茶指尖快要從她掌心滑落的時候,突然一緊,又緊緊握住「以前我是不是錯怪你了。其實你一直對我都很好!」綠茶被在暗處,眨了眨眼,掙月兌開蘇小尋的手「小姐言重了,照顧小姐本是我職責所在。」

「如果只是這樣,你當初不會不追我回來,如果只是這樣。你不會守在我身邊這麼久!其實我的飯菜里一直都有人投毒對不對!是你一直在調換是嗎?」。

「那只是一些小毒,小姐自己也能解的,綠茶只是畫蛇添足而已。」

蘇小尋從綠茶身後抱住她,輕聲求諒「綠茶,不要與我計較好嗎?」。

綠茶眼眶里的淚花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就這樣蘇小尋與綠茶重修舊好,蘇小尋再想不出任何借口來抑制綠茶了,而且她亦是打心眼里對綠茶的承認。蘇小尋讓綠茶去查步家販私鹽的事情。

這幾日蘇小尋都沒有見到簡易,自那日的不歡而散後就沒再得到過他的消息。听一直駐守在店里的木木說,這幾日根本就沒見到過簡易來。

蘇小尋嘆息一聲「不來也好,這樣她也落得個清閑,這段日子步聞亦在處理雪兒的後兒,也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過人了,蘇小尋倒是不相信他會想不開,他不是一個愚昧的人,他還有一個女兒肯定不會值得棄之不顧的。

這幾日蘇小尋閑得無聊,連路也沒走幾步,實在是閑了就陪著綠茶一起逗弄風兒玩兒。

歌兒听說蘇小尋那里多了一個小嬰兒,別提多高興了,每天天不亮就跑來了,非到困得睡著了,讓蘇小尋找人抬她回去。

日子過得清閑,蘇小尋腕上的傷也好得快,剛敷完藥,蘇小尋在院子里曬太陽,木木突然闖了進來。

「木木,你怎麼回來了?鋪子里不需要人嗎?」。蘇小尋有偶爾去鋪了里看一上,知道那里這幾日生意不錯的。一般情況下木木都會忙到傍晚,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打烊關門了?

「夫人,你幫幫我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見木木苦著一張臉,擔心地問。

「我昨天接了一個單子,讓去他家里給新嫁娘繪甲,今天早上去拆了紙,結果兩只手上的花紋不一樣,而且……顏色也是不同的。」

蘇小尋一听,就知道又是這家伙粗心大意造成的。

「是那家,我去看看。」木木一听,高興地領著蘇小尋去了。有夫人在,這些事情肯家不值一提。

當蘇小尋看到那十根指頭後,才知道木木把這件事情做得有多差。拿了顏料,開始重新繪畫起來。

甲繪完了,蘇小尋坐在一旁等著干掉,再看有沒有需要補上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來給新娘畫妝的人。只有新娘一個人無奈地坐在那里。終是坐不住了,便招來一個丫頭,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那丫頭領命去了。丫頭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氣喘吁吁的。神色緊張。在新娘子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只見新娘子臉色大變。蘇小尋在一旁觀望了一會兒,大抵猜到是什麼事情了。起身道「不知道小尋有沒有什麼可以上忙的。」新娘子看了蘇小尋一眼,不理好。

「好強固然是好事,但今天不是好強的時候。姑娘難道打算就樣去見未來夫婿嗎?女人出嫁就等于第二次出生,姑娘何不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新嫁娘低頭深思,覺得蘇小尋說得有理,點了點頭。

蘇小尋對畫妝並沒有太大的研究,但對于這種簡單的裝容還是了解的。

在新嫁娘有個涂涂抹抹幾下,又將其頭發弄了個簡單的髻,找了些合宜的手飾為其戴上,領原本就漂亮的臉蛋錦上添花,更加漂亮。

蘇小尋滿意地笑了笑,新嫁娘更是驚嘆!蘇小尋起身告辭回去。方回到家里,風塵僕僕地連外套都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綠茶便道「小姐,我已經查出來了。」

「怎麼樣?」蘇小姐地急切地問。

「原來步家早在步峰那一代就已經得皇家的許可,可以販鹽。」

「可以販鹽?」蘇小尋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這,樣一來的話,豈不是步家控制了步家整個兒的鹽脈,鹽之于一個國家來說可不是小事兒,首先它牽扯到了這個國家的經濟。再便是如果這鹽被人控制甚至會影響到國家政權方面的問題。

難怪整個步家敢這般為所欲為。

「那簡易那邊呢?」

「簡公子那邊,听說是王爺特意派他們來處理這件事情的,現在的皇上恐怕已經意識到這股危機,一直在盤算著方法來削弱步家的勢力。」蘇小尋一听總算明白簡易那日不告訴她的原因了。的確這件事情她知道了並不是好事兒。

「綠茶,這事兒千萬不能對別人說,我們就當沒有這回事兒發生就好。」

現在蘇小尋什麼也不能做。她不敢肯定步家一點兒做大的野心的都沒有。再就是她是不能有事兒的。步家有太多的人需要保護!比如歌兒,比如風兒,再比如……步聞!

是的。蘇小尋覺得步聞也是需要保護的。

綠茶應了下來。蘇小尋找了個借口沒有把鋪子里的物品搬回來,反而偷偷寫了一封信,藏在隱蔽地方。

蘇小尋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蘇小尋亦每日回到鋪子里去。這天好巧不巧,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蘇小尋坐在鋪子里算帳,這店鋪開了也有兩個來月了,收入支出這些她卻是沒有好好算過的,有時在睡前會在腦子里回想一遍,只曉得是有賺的,但具體賺了多少她是不知道的。

突然听到門外有人在呼天搶地的哭喊,木木突然尖叫一聲。蘇小尋知有事兒發生,立即出去查看。只見木木捂著額頭蹲在一旁,血從手指里流了出來。

「木木,你沒事兒了吧!」一沒注意腳下踩到了塊菜刀大的石頭,一崴,腳腕扭了一下。

蘇小尋忍著痛去查看木木的作口,拉開她的手一看,好大的一個洞,立刻請人去叫醫生。人群中有好心人立刻就去了,但仍有大多數人留了下來,看這出戲。

這木木性子雖然大例,但是做事情還是謹慎的。這回絕不可能是自己傷到的,再看到方才被自己踩過的石頭上有一塊血漬。再在人群中掃視了了圈,只見一名婦女拉著一名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正又怕又恨地看著她。

蘇小尋便是納悶了,她這又滑招誰若誰,怎麼就找上她的麻煩來了,更何況這兩個人她根本就不認識嘛!

「是你們傷了木木?」蘇小尋把木木扶進屋子里,才又折回來,質問著那一大一小。

男孩抑著脖子承認。「你倒是挺有骨氣的嘛!敢作敢當!」

男孩恨了蘇小尋一眼,不搭理她。

「你可知道,你這一下下去,是要要人命的!木木是個女孩兒。相貌對她很重要的,你這一下下去,如果讓她臉上留了疤,她以後怎麼嫁人?她這輩子的幸福可以毀了。」

男孩兒仍是便著脖子「她是在代你受過。」小小年紀的孩子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這絕以示簡單,不是這孩子太過早熟,就是有人唆使他的。蘇小尋的目光落在其身後的那名中年婦女身上。

只見這名婦女畏畏縮縮,時不時目光中閃現出惡光來,看來定是一個欺善怕惡之人。

「你這人,自己的孩子也不知好好管教一下,你說要是這一下下去,出了人命,你兒子不就全毀了?坐牢已是好的,要是判個斬型,你豈不得哭死!有些時候還是得要多為別人想想,特別是自己身邊的親人。」蘇小尋一邊說就要一邊打發他們走人。她不想跟他們計較,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怕是負擔不起這些責任的。

打發他們走了,她也落得個清閑。

沒想那婦女不但不走,反而上前狠狠扯住蘇小姐地將其拖拽下台階,嘴里恨恨地罵「你這個臭婆浪,你有資格在這里說我嗎?你明明害死了我媽,還敢在這里對別人說三道四。我告訴你,如果不是那死丫頭攔著,我這一瓦石頭就是落在你頭上了。」蘇小尋免不了小小地驚了一下。難道是這具身子曾經造下的孽?

這樣說來,‘自己’曾殺過人!蘇小尋微微一驚。因不知事情原委,只以為是這樣,氣勢暫時矮了三分,不管她到底有沒有殺過,她禮讓些自然是不會錯的。

那婦人果然如料想中一樣,就更加凶惡起來「殺人嘗命,你賠命來!」說著伸出長長的抓子朝蘇小尋撲來!蘇小尋一閃身,險險躲過「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什麼也沒有做過。請問你過逝的的人叫什麼名字?」

「你以為你裝著不認識就可以萌混過去了嗎?我告訴你,她就是你臨池軒的吉慶嫂。你叫她叫做龐大嫂是不是!」慶嫂!一想到慶嫂,蘇小尋就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慶嫂被燒死在屋中的場景!

也不管他們到底是不是來找麻煩的,問「你閃是慶嫂的什麼人?」

「我是她他媳婦,這是他的孫子。」女人把孩子往前一送。就開媽對孩子說些些不良的話了,說要她如何如何地記住她的女乃女乃是怎麼死的?該找誰報仇這之類的話!

孩子年齡小,沒有判斷力,被大人這樣一帶,自然就沒有了主意,大人教什麼,他就跟著說什麼,听什麼,叫什麼。更何況此時站在她身後的人還是他的親娘!那孩子依著他娘的話來罵蘇小尋,罵得難以入耳。

蘇小尋看得頭大,實在替這孩子挽惜,攤上這樣的母親,就算再聰明可愛的孩子都會變得一文不值。

「停……你們別說了。」蘇小尋大喝一聲。「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你看看你都在教些孩子什麼呢?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好的不教,偏教壞的。」蘇小尋替國家幼苗挽惜之心,突然暴漲。

蘇小尋跟他們講的完全對不上。女人見蘇小尋一直不搭理她,還一個勁兒地罵他教子無方,頓時就怒了。扯過孩子擋在身後「你這個殺人犯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你殺死了我婆婆,你今天就要給我一個說法!」

「你婆婆不是我殺死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里面!而且……我本是不在家里的,回去時正好踫上了。這些事情當初步家不是有派人對你們講清楚過麼?而且在官府里我們也是備了檔案的。」

「官府……官府能大得過王爺麼?全濮的人誰不知你跟王爺身邊的奴才的關系啊!啊!有誰不知道啊!」女人一邊喊著,還一旁回頭去圍觀的人。

圍觀的人立刻做鳥獸受驚狀,逃得遠遠的了。

看大家的反應……想必傳言的真相就是這樣吧!蘇小尋無奈地苦笑一下。

那女人仍然不服,繼續道「官府再大,怎麼也得听王爺的話,瞧瞧你一個已經嫁人的殘花敗柳,還貪圖著王爺身邊的人。你知丑不知丑。也只有步聞這樣的廢才才會娶你這樣的女人進門,沒打死你。」蘇小尋見她越罵越過份,不但把她罵了,步聞罵了,竟然連簡易也一同罵了,那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她能活到今天,全是靠王爺的關系在作弊一樣!

蘇上尋頓時氣血翻涌,拎著她的領子「你糊說些什麼?給我閉嘴,否則讓心我去官府里告你誹謗。」蘇小尋一時激動忘記了,這個時代是沒有‘誹謗’這項罪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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