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笑 第三卷.聖符 四十五.二世祖的蛻變(1)

作者 ︰ 飛鳥小幸

「一、二、三……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數到最後一枚銅板時,我和程舒揚激動地兩眼發亮。

「六十個銅板呀!六十個銅板呀!」我捧著一小堆余溫未盡的銅板,快樂得都快哭了,「程舒揚你居然掙了六十個銅板,天呀,我是在做夢嗎?」。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程舒揚一臉的壞笑。

我甩給他一個白眼︰「才不要,要你掐還不如去找個俊男來掐。說到俊男啊,不知道秀才先生他們怎麼樣了。現在我又不敢到處亂走,不知道他們找不到我們會不會很著急呢。」

程舒揚不高興了,剛才還笑容滿面的臉在听到「秀才」這兩個字的瞬間就垮了下來︰

「哼,都吃了那麼多虧、上了那麼多當了,你那看人就看外表的壞毛病還沒改過來。秀才明顯就是個很有問題的人,不僅品行上有問題,就是外表上也有問題。」

「人家長得清秀飄逸,恍若雲間仙者,有什麼問題?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好看,哼。」我把六十個銅板快速打包起來,「這些錢就由我來保管了,等存夠了,咱們就可以給干爹交些生活費,也免得你說那些人偷偷說你吃軟飯。」

「喂,你好歹給我留幾個嘛。」

程舒揚伸手想來搶,我一把藏在了身後。

我挑眉︰「你留幾個干嘛?你在這里做事,吃飯住宿什麼都不用花錢,你留著干什麼?想娶小老婆啊?」

「就這六十個銅板,哪個小老婆肯跟著我啊?」程舒揚道。

于是我笑話他︰「喲,你不是說你氣宇軒昂容止可觀,但凡女子都會為你心醉的嗎?人家真心愛慕你,哪管你身上有一文錢還是黃金千兩啊。」

程舒揚嘴角一勾,兩只罪惡的手伸向我的腰眼處︰「你敢笑話我,好,那就讓你笑個夠!」

「哈哈哈哈!放開啊,癢死了,哈哈哈!」我最大的弱點就是腰眼,讓程舒揚這麼一哈,我癢得都蜷曲成一團了。

幾聲干干的咳嗽聲響起。

我兩回頭一看,原來是干爹。

呃,看看我和程舒揚現在的姿態,還真是……曖昧啊。

我兩趕緊整襟下塌,不好意思地喊了一聲︰「干爹……」

干爹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兩,像開明的父親在笑話一雙做了小壞事的小兒女。他眼楮朝我身後一瞧︰「小妍兒,你後面藏著什麼東西啊?」

「啊?這個啊?」我把包袱打開給他看,高興地對他說道,「干爹你看,這全是程舒揚賺來的錢哦,整整六十個銅板吶!」

「呵呵呵,早上見到劉員外時他還在跟我說,下次他家要臨時小廝,就多找幾個舒諦這樣的小子去。」

我一怔︰「不會吧,這家伙又懶又饞,怎麼可能……」

「說什麼呢?我以前雖然很懶很饞,但現在已經改變很多了,麻煩你睜大眼楮看下人家的優點,不要總帶著懷疑的目光看我!」程舒揚不滿地嚷嚷道。

「懶?饞?」干爹笑道,「小妍兒你弄錯了吧,舒諦的勤快機靈是有目共睹的,劉員外家的那些太太小姐們都喜歡他得很呢。」

「太太小姐們喜歡他?」我扭頭狐疑地看向程舒揚,「你到底在人家家里干了什麼啊?」

「沒什麼啊,不過就幫她們鑒賞鑒賞珠玉,品嘗品嘗糕點啦。」程舒揚兩眼望天,一臉得意道,「都不過是一些易如反掌的小事而已。哈哈哈,不要太崇拜我啊,我很低調的。」

我撇嘴,紈褲子弟就是紈褲子弟,養家糊口沒本事,幫女人們看下美食首飾倒比誰都在行。

干爹笑道︰「你小子也太低調了點吧,救了人家劉員外最疼愛的小女兒也不邀功,怪不得劉員外贊你小子人品好呢。」

「救了人家女兒?」我吃驚道,而後一把抓住程舒揚的領口大罵,「你低調個毛啊,那劉員外富甲一方家財萬貫,你救了他小女兒就該多要些賞錢嘛!」

「我怎麼知道救人可以要賞錢的?!」

「以前你的侍衛們救駕,難道你都不賞人家銀子啊?」

「我賞什麼啊,都是國舅在論功行賞,我第一次賞一個會童子功的侍衛一萬兩白銀,國舅知道後,從此沒收我布施聖恩的權利!」

「你……」一萬兩白銀,真是氣死我了,這個不知油鹽柴米貴的家伙,怪不得被人家攆下了台吶!算了,懶得跟這樣荒yin無道的狗皇帝慪氣了,我轉頭對干爹道,「對了,干爹找我們有事嗎?」。

毫無預兆地走到我的房間里來,不是來閑話家常的吧?

干爹一拍腦袋︰「對了,我都忘記了,我是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的。」

「好消息?」我與程舒揚面面相覷。

難不成落英她們已經找來了?

「對啊,好消息!」干爹閃亮著眸子道,「你不是說那個思思公主要害你們嗎?今日傳來消息,她已經被皇上貶為庶人,幽禁在一個偏僻的行宮里,還派人嚴加看守,估計這輩子是出不來了。」

小憶被幽禁了?這對我來說,確實算個好消息,但我的心里,怎麼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小憶她還是個孩子啊,這樣莫名其妙地關她一輩子,太殘忍了吧?」我憂心忡忡。

當初我被趕進冷宮,好歹也有個狗洞任我出入;可憐小憶還被派人嚴加看守,程舒陵那個脾性我也見識過,估計小憶以後也沒好日子過了。

干爹輕皺眉頭道︰「應該不是莫名其妙的吧,當今皇帝也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他這樣做,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有什麼理由啊?她一個小孩子,能把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得罪到什麼地步去?程舒陵也真是的,跟個小孩子嘔什麼氣啊……」我撅嘴嘟嚷。

程舒揚低聲思索道︰「我想,一定是那群大內侍衛把小憶刺殺你的事情稟告給了程舒陵,所以程舒陵才會如此暴怒。」

我想了一下,點頭道︰「也有道理,哎,小憶那孩子,又勤勞又可愛,怎麼偏偏就這麼恨我呢……」

嘆了一陣氣,我又疑惑道︰「還有一個問題,那天那些大內侍衛似乎並沒有要致我們于死地的想法,但當初那兩個刺客卻意圖把我們斬盡殺絕,這……難道說,那兩個刺客不是跟大內侍衛一伙的嗎?」。

「有可能,那兩個刺客是小憶自己花錢雇來的啊,他們本來就是江湖殺手來著。」程舒揚提出意見。

我一邊捏著下巴思量一邊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三人安靜了一陣。

忽而干爹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反正那個公主已經沒有本事再興風作浪了,你們二人也不用日夜擔心被追殺了。下個月初六要選花魁娘子,听說場會布置得很熱鬧,就像元宵一樣,到時候我放舒諦一天假,好好陪著我干閨女去散散心,好好玩一玩。」

程舒揚一听,兩眼發光,挺直腰板大聲道︰「遵命,岳父大人!」

「很好,今天早點休息吧,劉員外說,他小女兒明日想去城外燒香拜佛,點名要你陪同前往。」

「啊?幫人家帶女兒啊?」程舒揚垮著臉道,「岳父大人啊,你能不能幫我攬些像男人干的活計啊?」

干爹好笑道︰「這還不是男人干的活計啊,這可是侍衛活兒啊。難道在宮里保衛你的,不是身強力壯的男子漢,而是小雞仔似的娘娘腔啊?還是那些小太監、老公公?」

程舒揚想了一回,勉強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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