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過後,小妹又去敏姨那里逗了會兒妹妹,直到她睡著了,這才要離開,不過剛要走卻被敏姨攔住了,說是有話要說。
小妹看到敏姨一臉嚴肅,心想定然是大事,可是她一開口,她的一個頭卻變了兩個大,原來竟然真的是給她找相公的事情。
「敏姨,我才剛剛十三,現在說未免有些為時尚早吧。」小妹臉都黑了,尷尬的說道。
「不早,我也不希望你太早嫁人,不過先定下來卻是必須的,要不然等你想嫁人的時候,好一點的人家都被別人訂走了,我們豈不是更著急。」敏姨試圖說服小妹。
她早就看出小妹不是一般女子,志向也不在管家主政,反而在醫術上很有興趣,雖然她不反對小妹學醫,可是作為過來人她卻也知道,做女人的還是能早早找到歸宿的好,俗話說的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她怕等小妹再長大些,起了恨嫁心思,反而會怨恨此時她對她的縱容來,正所謂後媽難做啊。
「你放心,我不急,要是有緣分,不在這一兩年。」小妹笑了笑,安慰敏姨道。
「哎,你這個孩子,我知道你主意大,可是你還小,我此時要是應了你的心思,只怕再過幾年,你就要怨恨我和你爹爹了,而且街坊鄰居也會說閑話的,我以前年輕氣盛,雖然不為我那幾年所做的事情後悔,但是怨恨卻是有的,女人這一生,總要找個伴兒,單靠一個人是過不下去,還好我後來踫到了周先生,不然的話,真保不準隨便找一個人就嫁了。」
小妹笑笑道︰「沒錯,您不是隔了這麼多年也踫到我爹爹了麼,緣分到了,我的良人自然會出現,這件事情等過兩年再談不好麼?」
「像我這樣的女子,能踫到你爹爹那是天大的運氣,不是每個女子都能依靠運氣的。」敏姨搖頭,看來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足。
「敏姨,您不要妄自菲薄,能踫上您,也是我爹爹和我們的福氣呢。」听到敏姨這麼說,又想到這幾年來她對爹爹和他們兄妹三人的照顧,小妹忍不住安慰道。
「小妹……」敏姨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覺得白同知家的公子如何,白子陵。」
「咦?」小妹一愣。
「我覺得他對你似乎很有好感,不知道……」
「敏姨,你不要說了,白子陵不過是跟二哥關系好,跟我們家走得近一些罷了,你想的完全是沒有的事情。」
小妹嘴里雖然這樣說,可是心里卻覺得有些不踏實,對這個白子陵她的確是沒有什麼太好的感覺,而現在他跟二哥走得近,自己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特別討厭他了,但是說到好感,卻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更何況,他的妹妹是白玉珠,想到她,小妹就忍不住皺眉。
這個白玉珠自從在玉夫人那里吃了癟,就再也沒去過唐大人那里,一心準備她自己跟未婚夫的婚事,可是就在去年的時候,事情突然起了變化,司徒家突然間要後延婚期,說是因為司徒昆山身體的原因,而這婚期一往後拖便沒了日期,讓白家很是著急。
著人去問,司徒家只是一口咬定自家兒子身體不好,暫時還成不了親,余的一概沒說,是白家人自己私下里打听才知道,竟然是戶部侍郎有意同司徒家結親,司徒家老爺子一面怕得罪了戶部侍郎,一面又不願意悔婚跟白家交惡,所以才拖了起來,這讓白家人好不郁悶。
而白玉珠在白家的位置很是微妙,雖然白同知夫婦對她視若己出,可是玉夫人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白同知本人還好些,白家大夫人由此卻跟這個庶女間起了芥蒂,如今她又處在被退婚的邊緣,更讓她看著不痛快,于是便借由同白玉珠八字沖撞,導致她身體不適,將白玉珠托付到她的舅舅家去了,雖然每月的銀子不少給,可是人卻是不想再見了。
不過,好在白玉珠的舅舅家離臨江府不遠,每個月都她都會回來小住幾天,白家大夫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便由她去了,不過每到這幾日,白子陵卻是絕不肯在家里,看起來是有意躲著他這個妹妹。
有幾次,小妹在街上看到了回來小住的她,卻早就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一張女圭女圭臉也越發的消瘦,下巴尖尖的讓人心疼,讓她忍不住升起憐惜之心,可是當白玉珠的視線投向她的時候,這點憐惜之心卻蹤影皆無,原因無他,卻是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狠絕,這跟以往完全判若兩人。
以前的她不過是耍些心機,動些小心眼而已,如今她的眼楮卻好像要奪人心魄一般,讓小妹很不舒服。
「小妹,敏姨是過來人,那些少年們的心思,我也多多少少能看出來一些,他若是只把你二哥做朋友,每次出去的時候又何必老攛掇他帶你一起,以前你還小,我也不說什麼,如今你已經十三歲了,若是再跟他們老一起出去,一定會引起旁人的閑話,所以我才問你的想法如何,你若真的看上了他,我們家先去說也沒什麼。」
「敏姨,我也就跟他們出去過幾次,如今更是連門都不肯出了,您放心好了,這種事情我心里有數的,不會讓人說三道四的。」
嘴上這麼說,小妹心里卻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夠「宅」也是有好處的,若是旁人,只怕還經受不起二哥賣力的誘惑呢,她只不過是對看書的興趣比出去玩的興趣大多了而已。
「你真的對那個白子陵沒有……」
「哎呀,敏姨你放心好了,我說沒有就沒有,我現在看爹爹給我的醫書還看不過來呢,哪有心思想這些事情,你若是懷疑的話,以後就別讓白子陵進我們家的門好了。」
正說著,突然房門一響,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卻是小玲,她是來找敏姨的。
「夫人,城西的孫媒婆來了,說是找夫人有事。」
「孫媒婆?給大公子說親的媒人不是姓劉麼?」敏姨一愣。
「夫人,的確是姓孫,不過她不是來給大公子做媒的,是來給三小姐。」
「什麼」小妹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