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囑咐魏雨珺幾句,並告訴她白珠他派去做事了,白珍的事情她不用擔心,事情會一件件解決,這才步履穩健的離去。
魏雨珺坐在鳳椅上沉思了會,才吩咐綠衣去辦一些事情。然後這一天再沒有其他人來到,對她的處置似乎擱置了,鳳朝宮此時如冷宮一般清冷蕭條。繼續磨著吧!時間越長對她越有利,現在該她翻身了。
轉眼到了晚上,魏雨珺沏了一壺茶,洗了一套杯子,擺上幾碟她自己研制的小點心,這才悠然的坐下等著獵炎的到來。
過了昨天獵炎到來的時刻一個時辰,有人來了,卻不是獵炎,一個陌生的小宮女,遞話給她,道是獵先生有事今晚不能來了,其他的卻無半點。魏雨珺只好郁悶的賞了小宮女一個荷包,讓她退下。
罷了,洗洗睡,現在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便不用好奇獵炎的用心,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以後得對他敬而遠之。今天忘記提醒爹爹小心獵炎了,不知道他還住在魏府沒有。魏雨珺思索著皺了皺眉頭。
綠衣走了進來,「娘娘,時辰不早了,奴婢伺候你就寢吧?」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喜悅,魏雨珺已經告訴她有辦法解決了,只是具體什麼還是不會告訴她,怕她一時沒掌住漏了消息。
魏雨珺依言,由著她伺候著洗漱完,這才躺下,一掃昨晚的憂愁,放下心來,很快入睡了。
綠衣見主子睡著了,看著主子安寧甜美的睡顏,眸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亮光,小心的放下帳子,在角落的小塌上睡下了。
一夜無夢,繞著鳳朝宮跑了一圈,回來沐浴完,換下特制的跑步服裝,換上輕便的雪青色繡梅花綢衣,下面系了一條淺紫色襦裙,用干錦帕擦著濕長發。
綠衣興沖沖的端著早膳上來,接過魏雨珺手中的錦帕幫她擦了起來,邊擦邊笑道︰「娘娘,奴婢剛才听到一個好消息呢!」
魏雨珺斜睨她,笑道︰「什麼好消息?說來听听。」
「听說雨簌宮鬧鬼了呢!而且那鬼啊!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呢!」綠衣神秘兮兮的道。
魏雨珺再一細問,原來昨晚在她們睡的昏天暗地的時候,雨簌宮內卻有宮人踫到鬼了,而那個宮人偏偏就是栽贓巫蠱給白珍的那一個。
一大早,太後去雨簌宮探望因為懷孕而時不時身子不好的郭妃,撞見了那個宮人,那人拼命的求太後救命,並將郭妃讓她栽贓給白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還將她以前幫郭妃做的一些齷齪事情都扯了出來。直氣得郭妃俏臉發白,恨不得吃了她。
郭妃見太後不悅的目光看向她,知道不好,將那人做了棄子,道是不知道那人會這樣做,自己並沒有這樣吩咐她,怕是她自己在那里瞎揣摩,想討好她罷了,她怎麼會這種損陰德的事,她也得為肚子里面的孩子積德不是。
太後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命打死這惡毒的奴才,道是如果再有這種心術不正之人,絕不姑息。听得郭妃慘白了一張臉,腿都軟了。
「那白珍呢?」魏雨珺听到這里連忙問。
綠衣小臉一暗,「白珍被她們嚴刑拷打,想讓白珍屈服認罪,現在都不成人樣子了,抬回來還沒醒呢!」說到這綠衣垂下淚來,白珍那樣子看得她滿月復心酸,這是不是她以後的下場呢?正暗自心傷,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溫柔的握住,抬頭一看,一雙溫柔而堅定的眼楮看著她,那雙眼楮的主人一字一句很認真的道︰「綠衣,不會的,這次是本宮的失誤,以前本宮以為只要謹慎小心,不去惹她們,便無事了。這次算是買個教訓,但是白珍的債,遲早本宮要討回來。」
綠衣秀眸含淚,感激的點點頭。魏雨珺又叫綠衣陪她一起用一些,主僕二人歡喜的用了早膳。
到了下午傳來一個消息,郭妃不知道為何再次動了胎氣,這次怕是真的,按太醫的要求躺在床上養上一個月,還不能太勞累,這樣讓郭妃許多未進行的計劃暫時擱淺了,直氣得摔壞了幾套瓷器。最後只得按太醫的要求老老實實的躺著,據說連進出探望的人都不能輕易出入,道是怕影響郭妃養胎。
再到晚上時,雲宜親自帶來了消息,錦緞燻麝香的事情,已經查明,是碧珠做的手腳。初接到消息時,覺得毫無著手之處,處處證據指向皇後,待塵埃落定時,卻發現到處都是漏洞,一查就明了。
雲宜雖然對自己被蒙蔽心中暗暗惱怒,但是又對洗月兌魏雨珺的嫌疑而暗暗高興。這不,一得到消息,他便興沖沖的親自來報了。從早上解決巫蠱事件,到晚上查明錦緞事件,他都有點為自己的英明暗暗得意了。這麼快就能將事情查明,對別人來說難于登天的事情,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心中想像著,皇後知道這個消息,俏臉綻開的美麗笑容。一時間陶醉了。
魏雨珺匆匆趕了過來,正瞧見雲宜站在一副字畫前,一身寶藍色的錦繡長袍,領口袖口皆有龍紋繡花,織錦遍地的袍身上滿布錦繡龍紋,腰系金絲嵌玉寬錦帶,越發襯得他腰細肩寬,只是俊美的臉上帶著傻笑,將魏雨珺嚇了一跳,探頭看了看外面,大晚上的又沒月亮又沒太陽,這皇帝發什麼傻?
雲宜沒有注意魏雨珺的驚訝,他只顧著將好消息告訴魏雨珺,然後如一個做了好事需要大人夸獎的小孩一般,眼巴巴的看著魏雨珺,等待著魏雨珺的激動感恩。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魏雨珺淡淡一笑,「皇上英明,能為臣妾洗月兌嫌疑。」
「就這樣?」雲宜一臉失望。
魏雨珺奇道︰「皇上還想怎樣?」
雲宜氣惱的瞪了她一眼,轉過頭不看她。魏雨珺莫名其妙,在他的身邊坐下,吩咐綠衣上茶和點心。
等听到魏雨珺說這些點心還是她新制的,第一次拿來給他品嘗的,雲宜那張黑臉,才緩過來。
兩人又就著點心聊了幾句,雲宜才漸漸放開。看著雲宜那因為吃到心愛的點心而發亮的黑眸,魏雨珺心中暗暗好笑,這皇帝也有些小孩子氣,說風就是雨,剛才還一臉不高興,現在卻興高采烈。
她隱約覺得那里有點不對,卻怎麼也抓不住,最後還是放棄了。雲宜畢竟不是小孩子那麼貪嘴,吃了兩塊便放下了,將臉伸到魏雨珺面前,示意她給他擦嘴。魏雨珺一臉無奈,掏出錦帕給他拭干淨唇邊的殘渣。剛想收起帕子被雲宜一把收了去,揣在懷里一臉得意洋洋。
魏雨珺也不去理會他,這樣的帕子她多得是,都是綠衣幫她繡的,他愛拿多少隨他去。雲宜本來還心中得意,見魏雨珺不理會他,又有點沮喪了。
他在魏雨珺這里總是放得開,在別人那里不展現的真性情在這里展露無疑。
魏雨珺卻是不耐了,剛才多少有些感激雲宜為了她的事情勞心,只是這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也該走了吧!哪知她左暗示右提點,都不見這皇帝挪窩,只是跟她打太極,左一句右一句的將她往她以前提的那些點子上引,只是不明說。
「臣妾那些計劃是不是有些地方寫得不夠詳細?」魏雨珺單刀直入,
雲宜有點尷尬,干咳了一聲才道︰「就是有些詞語太生澀,朕似乎沒學過。」他左顧右盼的說完這些話,目光在魏雨珺臉上溜了一圈,見她沒有露出鄙薄的神色,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借口前來看她,怎麼也得磨夠本。不然那麼一個小事怎麼勞動他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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