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說他也在這!」看到北湖在那里坐著自斟自飲,過的不亦樂乎,藍月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不,你們都是新號,身上沒多少錢,今晚就算我給你們接風了!」天極陪著笑臉,生怕那句話不對,就惹毛了這位姑女乃女乃。
「沒錢?你這位財神爺還真闊氣,一出手就是50金,他哪怕沒錢啊?」
「那個……他已經還我了!」
「還?算利息了麼?」
藍月的一點都沒有要把音量放低的意思,好在是在包間里,不然要引來多少側光啊。
「姐……」
「你這麼幫他,到時候pk你是不是也要插上一腳?」
「藍月——」那邊北湖實在是听不下去了。藍月怎麼怪他惱他,他都不介意,只是平白把天極拉進來,讓人說不過去。怎麼說天極都是好意,她這樣不依不饒的,難免傷了交情。
可是藍月才不管他這一套,不等他接下要說什麼,扭身就出了門。
兩個人趕緊追了出來,只是天極被小二糾纏這要酒錢,遲了一步。出了酒樓就發現這門口的氣氛不對,難道兩個人在這里就要pk?
北湖抓住藍月的手腕,大聲的呵斥她,「藍月,你不要不講道理好不好,天極他也是好心。」
「是對你好心吧!反正你們一直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隨你怎麼說,總之有什麼錯都怪在我身上好了,不要把藍天撤進來。」
「姐,你消消氣,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天極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藍月作了個揖。
堂堂天爍堂的大當家,在游戲里也算叱 風雲的一號人物,竟然當街給一個穿著乞丐服的小白作揖,這就足夠吸引一群人旁觀。再加上北湖的身形相貌放在哪里都是扎眼的一個,又有不少MM開始議論紛紛。不過滄海明月的相貌是調整過的,當然是往丑了調整,就怕太招搖,所以沒有多少人把他們聯系到一起。這次沒有調整,當然也是另有目的,不過,的確有點太惹眼。
藍月看到天極那一張笑臉,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不應該把火撒到旁人的身上。況且還是她親弟弟一樣的人,藍月硬壓下怒火,還了他一抹笑意。
天極一點都不生氣,他知道姐姐這個人是不拿他當外人才會這樣。對待一般的人,她從來都是陪著笑,就算對方得罪過她,她都只是在心里暗罵而已。見藍月不氣了,他也就放下心來,拉著藍月就要回醉雲樓,說什麼也要請她吃上一頓,可是藍月就是不肯。
這醉雲樓本來就是洛城最出名的酒樓,即便時間已經很晚,也依舊是賓客如雲。他們這樣拉拉扯扯,又是第一高手和一個小乞丐,兩位大帥哥和一個小靚女,自然又引來不少人圍觀。
不知道的人指指點點,「快來看,那不是風雲榜上排名第一的天極麼,怎麼在欺負一個新手啊。」
「旁邊那個好帥啊!是什麼人?以前怎麼沒見過?」
「那個女的長的也不怎麼樣,天極眼光怎麼這麼差?」
「怎麼會?我看天極是在和那個女的爭那個帥哥吧!」
「天極喜歡男人?」
「要是缺人陪酒說一句,我去啊!」
「少臭美了,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胸’器!」
的確,藍月長相只能算中等偏上,可是身材……按北湖的話,沒有拍真是糟蹋了。(藍月的飛踢跟上!)
「天爍堂今天在這里演的哪出戲啊?」
「天爍堂堂主強搶民女了!」
「天爍堂欺男霸女,開始當街抓人了!」
這話越傳越邪乎,當然沒什麼好听的。怪只怪天極這個人平日里風頭太勁,一直霸著風雲榜第一的位置不讓,惹來太多嫉羨。
偏巧半夜听到的時候已經是面目全非,他本來也是想來酒樓吃個夜宵,然後就下線睡覺,卻踫上了這麼一出戲。
「放開她!」半夜這一句話出奇的響亮,就連藍月都嚇了一跳。
「是你?」藍月對這個聲音格外的喜歡,所以還是記憶猶新。就算沒看清臉,也猜得出是誰。更何況,他那半張象牙面具,想讓人忽略都不行。
「你們認識?」天極一頭霧水。藍月明明是剛進游戲,怎麼可能認識別的人。還有就是,這個人看起來十分眼熟。
「你一個天爍堂的堂主,風雲榜上排號第一的人,居然當街欺負一個新手?」半夜本來就對天極這個人有些不爽,又見到此番景象,更是發自內心的鄙視。
「關你什麼事?」北湖可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畢竟是就算听到名字都恨得牙癢癢的人。
「怎麼不關我事?莫說她說我朋友,就是個路人,我也看不慣你們當街欺負一個新人。」
「朋友?欺負?」天極的臉上是一連串的問號。腦子里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這拉著藍月的手也就松了開。他這個家伙,智商高的離譜,不過情商就……
「你什麼時候和他是朋友了?」北湖瞪著藍月問道。
本來藍月也沒想承認,可是他這一眼,這一句,就惹得她又是怒火中燒。
「我們就是朋友怎麼了?要你多管閑事?」
「我?」北湖心想,自己到底有多麼讓她記恨,怎麼就連半句話都說不得了。
「北湖,你給我听好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管你是怎麼練級,要耍什麼陰招我也不在乎,總之pk的時候見。」
她瞪大了眼楮,狠狠的撂下這些話,抓了半夜的手就從人群里鑽了出來。三年了,她始終還是無法面對他的那張臉,雖然明知道那不是他的錯,可是,他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就是不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經是出了洛城,都看到前面的野狼,藍月才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她還一直拉著半夜。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松開手,又是鴕鳥狀外加一連串的道歉。
「你還真喜歡道歉!」他笑著說。想想剛才那個盛氣凌人的她,又看看眼前這個連頭都不敢抬的她,有種莫名的喜感。
「我……」
「你怎麼不加我好友!」他突然很嚴肅的盯著藍月,嚇的藍月後退了一步,一個趔趄。
好在半夜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說起來,這還真是個奇怪的丫頭。她的手特別的溫暖,都說女孩子的手是冰冰涼的,可偏偏這個丫頭的手像個想火爐,半夜自己的手,倒是冷的像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秋刀魚。握著她的手,半夜倒是覺得很舒服。這個丫頭性格也很奇怪,一會凶,一會羞,看著她就好像在看舞台劇,極盡了各種夸張的表演。
「你把天書拿出來。」
藍月好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鳥,完全在獵人的掌控中,順從的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你拿好!」一邊命令著,一邊翻著藍月的天書。因為如果不是在主人的手里,天書是無法顯示的。半夜就貼在她的身邊,那個距離,連呼吸都听的真真切切。
「你不是連怎麼加好友的都不知道吧?」看著她好友欄還是灰色的,他月兌口而出。
藍月一怔,略點了兩下頭,更不敢看他。雖然有點違心,可是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借口好找。有時候做小白,也是有優勢的。
「還真是個純白,我發了請求,快加我!」
天書又自動回到了那個顯示信息的頁面。
「你說聲好,或者點一下上面的同意都可以。」
雖然有點不願,但是在他的監督下,藍月還是乖乖的說了聲「好」。
游戲里面,藍月這個小純白的第一個好友,竟然是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大神半夜,說起來還真有點不可思議。
「要是那個天極再欺負你,你就發消息給我。」
「那個,其實……」她明明知道半夜誤會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雖然我是很怕麻煩,可是,我就是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的人。尤其是那些仗著自己級別高,欺負新人的人!」他話說的斬釘截鐵,讓藍月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是好了。
「咕嚕——咕嚕——」這游戲還真擬實,餓的時候竟然還會肚子叫,而且還真真是從肚子里面發出來的聲音。
半夜看看她,就想起自己也是去醉雲樓吃夜宵的,結果沒吃成,又撿了這麼個純白回來,不免笑著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半夜喚出自己的靈獸,是一只純白色的獨角獸。
藍月突然覺得,比起半夜,這只馬真是漂亮太多了。純白色的絨毛順滑服帖,頭頂還有一根銀色的角。一對烏溜溜的大眼楮,睫毛如同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她此時已經無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毫不猶豫的上前撫模起他的鬃毛來。
看著她那個喜笑顏開的樣子,半夜的心情十分復雜。
「好漂亮的馬!」她說著,還用臉蹭了兩下他的脖子。
「是獨角獸,他叫絲白!」
「絲白!」她親切的喚出他的名字,還真是發自肺腑的熱情。
「走吧!」說著,半夜上了馬,伸出手來就要拉藍月上馬。
藍月連說不要,半夜以為是她覺得兩個人共騎一匹馬讓她為難。可是藍月卻說,不忍心騎在這麼漂亮的馬兒身上,讓半夜頓覺無力。
她不肯騎,那就走著好了,反正也不遠。
一路上,藍月不停的問絲白的來歷,夸贊絲白漂亮,讓半夜有點無語,就連絲白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說話的功夫,兩個人就到了一個湖邊。
藍月正納悶,卻只見半夜月兌了鞋,挽起衣袖就下了水中。不一會,就帶了幾條活蹦亂跳的鯉魚上來。
他那邊生火烤魚忙的不亦樂乎,藍月則是不停的繞著絲白,看了又看,模了又模。
不過最終半夜忍無可忍,把絲白收回到寵物空間。藍月雖然不舍,卻也不好多說,這才發現,剛才的確是自己有點過分了。她這個人,只要是看到四腳帶毛的哺乳類動物就會失去控制,況且又是這麼帥氣的獨角獸。
「吃吧!」他遞過來一條香氣四溢的烤魚。
藍月嘗了一口,還真是美味無比。
和這個人,算是朋友了麼?藍月在心里盤算著,只是,他對天極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