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殺雞的本領還是不錯的,拿著火雲刀,對著雞脖子三兩下也就解決了一只。雉雞是7~9級的怪物,主動攻擊能力不強,血防都不高,剛好適合4級的藍月來殺。一會的功夫,藍月就竄到了7級,撿了不少銅錢,至于爆出來的白菜裝備,藍月也來者不拒的收下。反正她那個腰帶有500個格子,還不愁裝不下,能賣1個銅錢她也不放過。
如果是踫到紅月復松鼠,藍月基本都不會攻擊,因為這個小家伙還是滿和她的眼的。
就這麼殺著,一只杏黃色的狐狸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藍月這還真是和狐狸有緣,身邊有只狐狸男纏著,進游戲殺的第一個怪物是火狐boss,現在接的任務又是殺狐狸。難道是上輩子與狐狸就結下了梁子?
廢話少說,先觀察一下。這一看不要緊,藍月險些把下巴掉到地上。
怪物名稱︰狐狸精
等級︰35級
壽命︰100歲
相性︰金
……
這可就是三千多的血值啊!一只狐狸而已,怎麼這麼高的血值?想想當初那只火狐,藍月也就釋懷了。當初計算的時候是小六萬的血值,公式調整過後甚至還更多一點。現在這只狐狸比起來,還真算是小兒科。只是,以她目前的實力,就算有白玉笄也是無能為力。的確白玉笄兩下就能解決這家伙的小命,可是這狐狸哪會乖乖讓她刺啊?當初她可以偷襲火狐全憑借半夜在正面與他對攻,而且火狐的體積大,死角也就大。這只狐狸精就和普通狐狸一般大小,現在還直勾勾的盯著她,以她那點血氣,恐怕還不夠他咬兩口的。上前肉搏,先掛掉的那個肯定是她自己。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那狐狸一張口,放出一道金光,直沖著藍月過來。藍月躲閃不及,被刮到了右手臂。鮮血迸流,夜雪華服也破了口子,一條袖子被染的鮮紅。痛藍月也就忍了,可是大半格的血掉的她心驚。這邊吃藥的功夫,那狐狸又是一道金光放出。藍月這回機靈,不是閃,而是滾。她這一趴,剛好躲過金光,算是逃過一劫。補好了血氣,又上了金創藥止住血,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狐狸的是遠距離的攻擊一點都不弱,以她的速度,還沒到狐狸近前肯定就已經掛了,可是要逃,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她上下騰挪,努力閃避狐狸的攻擊,然後心里盤算著要怎麼回擊。素油?距離太遠,灑不過去。
她毫無頭緒不說,身上又被刮傷了幾處,眼看就要掛掉。一道寒光閃過,那狐狸被飛鏢刺中,嗷的一聲,馬上調轉了方向。
藍月不爭氣的想到了半夜,想到會不會是他來了,雖然她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和無恥,很齷齪。可是,確實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面閃過。可惜,那不是。藍月定眼看去,那人一身玄青色長衣,蒙著面,執一把長柄大刀,咋一看還以為是赤石派的武器,但是藍月知道赤石派用的刀不會有這麼長,這分明就是關公耍的那種。而那個身影,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誰。不要說蒙面了,就是他化成灰,藍月都認不錯。
「怎麼是你?」
「廢什麼話,是你的任務吧,你再不殺,被我殺了可就算你的任務失敗了!」
藍月此時倒是不和他客氣,拿著白玉笄上前一刺,送了那只狐狸歸了西。
收好爆出來的雞毛撢子和一點銀子,藍月又是不爽的沖著他說,「誰要你來幫!」
「路見不平!」
「呸,你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里?」
「又不是你家的路,就你一個人能走?」
「是天極又多嘴了吧!」
「沒有!」
雖然他否認,可是藍月還是確信,他這個弟弟嘴不是一般的大。再看一看北湖,燕修派,40級。
「哼!」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話說也就是短短兩天的時間,就算不是不吃不喝不睡,都泡在游戲里也很難吧!想想又有些不忍,顧北湖,你這是何苦啊!不過——燕修派,藍月仔細的打量了他,就想,這家伙該不是知道自己進入了赤石派所以要對著來吧!
「哼什麼?」
「沒事吧!沒事我回去交任務了!」
「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又管不了你!」
藍月白了他一眼,就往天鷹鎮的方向走去。
北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她消失,他還是無法挪動一步。
藍月想的沒錯,是那個大嘴巴天極告訴北湖藍月才3級,告訴北湖以她的個性一定會來野交林殺怪。北湖想都沒想就趕了過來,甚至比她還早到這里。他躲在暗處,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殺怪。一邊嘲笑著她動作笨拙,一邊又贊嘆她聰明,知道雉雞的弱點。直到那只狐狸蹦出來,他也在猶豫要不要出現。在看到她招架不住之時,那一只飛鏢,可以說是不由自主飛出的。
看著她受傷,北湖死咬著牙,吱吱作響。他也恨自己不爭氣,怎麼就這麼放不下她。
約定了不能去煩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發瘋一樣的想見她,哪怕是在游戲里面,哪怕只是遠遠的一眼,哪怕是她冷嘲熱諷。
在藍月徹底消失在他眼前的時候,北湖的眼角竟然滑下了淚。他是有點後悔,也許不該把她帶到游戲里面,讓她經歷這種折磨。可是他又沒辦法,這也許是唯一能讓藍月忘記那個人的方法。
風靜靜的吹著,漫天星斗,自顧自的眨著眼楮,世事凡塵,與這些俏皮的小家伙全然無關,就連雉雞都好似什麼都未發生過一樣,繼續在林子里面游蕩。唯一,唯一痛苦的,唯一不舍的,唯一哭泣的,也許只有北湖自己。在安逸的野交林,在風月之中,他,忍不住的大哭一場。
藍月似乎能感覺到北湖的情緒波動,突然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的難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剛進了村子的時候,她忽然停在那里,蹲下,一股熱淚涌出。
這兩個人都不知道彼此在咫尺之遙哭泣著,他們都不知道對方的痛,那痛的感覺是相同的,可是卻有不同的原因。
「終于又讓我找到你了!」
這個聲音!藍月大腦轟隆一聲,天塌地陷的感覺不過如此。
那個人,帶著絲絲冷笑,就站在她的對面。可是,她不爭氣,此時此刻根本無法顧及他的存在,那淚水如同暴雨傾盆。
「我有這麼可怕?」
半夜也有點不自在的感覺,雖然黑糖在會在他面前哭天抹淚,可是一個在他看來如此聰明,如此冷靜的女人,突然在這里痛哭流涕,他真是有點手足無措。看她那一身血色,又知道指不定踫到了什麼怪物,但只是怪物,至于讓她哭的如此傷心?
說起來,半夜還是第一次看到藍月穿夜雪華服,雖然染了一身的血,卻也還是小小的驚艷了一把。
「我又沒把你怎麼樣!是你不搭理我,怎麼你自己又哭?」他蹲下,用手拍拍藍月。
藍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把頭靠在半夜的肩膀上,什麼也不說,就這麼一直哭,哭到半夜的衣服濕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兩個人都感覺到了酸麻,無法站起。游戲的擬實不僅限于感官上的感覺,甚至就連長時間活動的肌肉負累感也反映的一清二楚。起身的時候,兩個人都摔倒在地。
藍月看到半夜那副狼狽相,也不免笑了一下。她這一笑,倒是讓半夜放下了不少的心。
「怎麼又不回我消息?別說你沒看見!」
「有什麼好回的?」
「……」
「這個給你,就算我們兩清了!」藍月把白玉笄丟給半夜。
「兩清?」半夜冷冷一笑,「你想的容易!你的藏雲帶可是我幫你升級的!」
果然,藍月就知道這家伙沒安什麼好心。
「100金是吧,這里有90金先給你,剩下的我明天給你!」
看著藍月突然掏出一打銀票,半夜先是一愣,心中難免也有些好奇。可是,轉臉又是一個冷笑。
「還?小姑娘,你自己也說過,能還的是錢,不能還的是人情。就算你還了我的錢,可是人情!你要知道,天生我才那個奸商可是我找來的哦!」
壞婬,你這個壞婬!藍月暗罵他,又強烈鄙視自己,剛剛怎麼會在危險的情況下想起這個壞婬。
「大不了那腰帶我不要了!」
半夜就知道她會使這一招,這個小白,對白玉笄都視若無物,一條腰帶,丟了也不會怎麼上心。只是,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可惡?她就算舍了藏雲帶不要,也不肯呆在自己身邊。
「就算你真舍得藏雲帶,我也舍不得你啊!」
這話說的藍月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放心,我就是想你幫我殺怪而已,也不是多難為你。這樣吧,你想要什麼條件只管開,只要我能答應的就答應你!」
「我不要叛師!」
「這件不行!換一個!」
「沒了!」
半夜看小白堅定不移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誠心和自己作對。明明知道他讓她叛師就是為了可以更好的幫他殺怪,還偏偏拿這個做交換條件。
「我先考慮一下,你先跟我去殺怪!」
「想的美!」
他們倆都瞪著對方,互不想讓。
藍月突然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睡覺去了!」
還不等半夜反應過來,藍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夜呆呆的盯著她消失的那個地方,用腳狠狠踩了兩下,才覺得舒暢。剛才看她一直在哭,竟然忘記了和她算賬。之前拜她所賜,半夜被黑糖纏住不放,好容易拜托了,回到億事屋,卻發現這只小白不見了。天生我才只是說在他和黑糖糾纏的時候,小白偷偷跑掉的。這怎麼可能!就算是被黑糖纏著,半夜都不忘記盯著億事屋的門口,就是怕這個小白逃跑。天生我才不肯說,他又沒辦法,只能恨的牙癢癢。
「逃?就不信你能逃出本大爺我五指山!」他一坐到地上,「本大爺就在這等著你,不信你不上線了!」
順便開了語音,發消息給天生我才,「給我弄個金絲籠子來!」
「你要那變態東西做什麼?」
「做什麼?呵呵,我要把你那個妹妹給囚起來!」
天生我才一臉黑線,知道半夜一定是抓狂了,才會使出這麼變態的招。不過,有錢不賺王八蛋。
「老規矩,八折,什麼時候要?」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