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听剛剛放出冰刺,馬上又開始了行動。而它這次,居然不是拿站在身邊的南宮少言開刀,而是直接沖向了位置最遠的天生我才。對于高智商的諦听來說,它當然知道這里面哪個是最容易對付的,也知道,哪個是應該最先解決的。就剛才那一擊,別人都是掉四分之三的血氣,偏偏只有天生我才,根本就是只剩下血皮。這些,諦听都計算的出來,而且,精確度完全不遜于藍月。
在制造法陣的時候,藍月就知道諦听的人工智能將是最讓這些人頭痛的事情,所以她寧可犧牲掉對諦听反擊概率的控制和閃避率的控制,而是選擇了降低諦听的一部分分析能力。雖然這種效果並不明顯,但其實卻是之前這些人可以輕松應對的最大原因。
而兩百多級的諦听,論起速度,這里面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與之匹敵。就連半夜,都沒有預料到逃月兌法陣束縛的諦听,會如此迅捷。根本不待他反應,諦听已經沖到了天才的面前。它張開血盆,不,可以說是血池(養錦鯉的那種)大口,正對著天才就咬了過去。
被箭射死,被刀捅死,哪怕被雷劈死,都至少可以落個痛快。這被怪物咬死怎麼說呢?它一口就咬死也還好,要是一口不死,含在嘴里,什麼唾液啊,高度膿毒性細菌啊,腐化菌啊,想著就讓人惡心。(喂,天生我才,這是諦听,不是科莫多巨蜥,你給我正常點)當然,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萬一被吞到肚子里還不死,那豈不是要變得暗無天日?浸泡在胃里面那些高濃度酸液里,會不會變成喪尸?
看來因為過度驚嚇,天生我才的大腦已經發生了混亂。
眼看自己無處遁逃,半夜也來不及過來替他解圍,天才只有閉上眼楮等死,但求一個痛快。只是過了幾秒,任何感覺都沒有,難道之前的假設都錯了?被咬死其實是最幸福的,不但一點不同,還覺得暖和和的。睜開眼楮,卻發現那張血盆大口就在他面前,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所謂的溫暖不過是他吐出來的哈氣而已。很難得的是,這是諦听非常講衛生,大概是有定期做口腔清潔,哈氣居然一點味道都沒有,不知道告訴妹妹的話,她會不會更加迷戀這只諦听。明明險險逃過一劫,天才不但沒有趁空隙立刻逃走,還在這里胡思亂想起來。其實也不是他不逃,只是此時已經嚇得腿軟,暫時無力逃月兌而已。好在半夜反應快,讓絲白把天才駝走。絲白從側面飛過來,用頭把天才向上一挑,然後向前一探身,天才就穩穩的落在了它的背上。不等天才反應過來,絲白已經一躍而起,高高的飛到天上去。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原來是隨機救了他。
其實,就在與半夜逗趣的時候,隨機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拿出之前從巨章身上得到的洞脂黃毫,經過天生我才的各種包裝,這件洞脂黃毫早就成了極品中的極品(加了七顆寶石外帶五相靈石全滿)。他把拂塵交到左手中,咬破右手食指的指尖,滴出一點血到拂塵的飛鬃之上,然後閉上眼楮。這一招叫做無塵,是非常難掌握的技能,一旦不專心,就會前功盡棄。而且因為是用自己的血作為引子,一旦技能發動失敗,就會都有掛掉的危險。
雖然知道隨機此時非常認真,但光看到他這個架勢,還是把半夜嚇的不淺。但是,隨機早就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因為他已經閉上眼楮,什麼都看不到。他甚至封閉了所有的觀感,听覺,嗅覺,甚至知覺。他之後的一切行動,其實都是由他的寵物紅眼雕指引的。這也是無塵這個技能困難的地方,玩家要與寵物擁有完美的默契,並且,寵物的能力必須可以與玩家本身匹敵。好在,隨機一向懶散,殺怪的時候全靠雕一只鳥撐著,所以說,他這只雕的能力絕對是在他之上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連半夜都無法響應的時候,隨機卻以驚人的速度發起了攻擊。在雕的指引下,拂塵的飛鬃化作無數的細絲,如同光影一樣纏繞在諦听的身上,千絲萬縷,如同繭殼一般。但是諦听的力量極大,隨機可以因為一時的偷襲遏制住諦听的行動,但最多也只能堅持個十幾秒。好在絲白已經把天才駝到天上去,諦听掙月兌束縛的時候,已經很難再傷害到天才。
而此時隨機也睜開了眼楮,其實也並不完全是諦听自己掙月兌的束縛,其中一部分也是因為隨機收回了一半的力量。因為他知道如此抗衡下去,絕對控制不住諦听不說,自己又要搭進去一條性命,未免得不償失。還不如及時收手,這樣只會損失一多半的氣血。因為嘴里面壓著回天元丹,馬上吞下去就恢復如初。馬上再壓一顆上去,因為本能告訴他,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果然,任誰也沒料到,這諦听對天才如此執著。眼看著絲白在空中,已經化作一個白點。這諦听輕輕一蹲,四腳用力,平地而起。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就連無面男風平浪靜都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怎麼沒早說這東西會飛啊?」
「我哪知道?之前他又沒飛過」是啊,之前半夜都被秒殺的很痛快,諦听哪還用得上飛啊
如果讓諦听飛上去那還了得,就諦听的速度,絲白肯定是沒得逃。到時候不要說天才,就連絲白的性命都要搭進去。此時此刻,還是隨機的反應最快,雖然這麼短的時間,不夠再次發動無塵,但是,普通的束縛咒也好,只要能抵擋一段時間。
而且隨機因為他懶得說話,已經習慣了用心語控制雕,心語的速度也絕對要比聲音傳播的速度快得多。他這邊剛一發動命令,那邊雕已經進入了戰斗狀態。因為雕本來就是天上,所以即便諦听飛起,也還是在雕的下面。只見紅顏雕瞬間放出金色的光芒,而隨機單手觸地,與雕釋放出來的光芒化作一個巨大的保護罩。保護罩的功效其實不只是防御外面的攻擊,同時也有禁錮的作用。騰空而起的諦听,馬上就撞到了防護罩上。但是他並不甘心,他知道,就憑自己的力量,沖破這樣的防護罩,只是時間的問題。兩股力量,就這樣在天空中對峙開來。
天生我才總算是又逃過了一截,半夜讓絲白飛的再高一些,這樣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反映。其他的幾個人,就開始在地面進行攻擊。
「隨機,你能堅持多久?」
「難說」
半夜就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他是誰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隨機,連名字都懶得取的隨機。像只考拉的隨機,每天用18個小時來睡眠的隨機。他覺得最美好的死法就是想考拉一樣,在睡夢中掉下來摔死。這樣的人,要求他太多的話,絕對是自己的腦袋有問題,今天他絕對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不過,說到底,還是天生我才救了自己一命。當時隨機拿到這柄洞脂黃毫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升級的事情。天才卻見這是一件難得的極品,就主動把這活攔了下來。若不是他當時給這柄拂塵升級,恐怕,就算隨機能發動得了無塵,也不能堅持到絲白把他拖走。
天生我才這個人生平可以說沒做過多少好事,但是,每次做都是必經有回報的。只能說這個人運氣太盛,不然也不會連續兩次都可以死里逃生。但半夜更高興的是,絲白沒有被牽連進去。若是絲白和天才同時有個三長兩短,小白會先關心哪個呢?
「少言,全力攻擊諦听,爭取把它吸引下來。」其實就算半夜不說,南宮幾個人也不會有絲毫的保留。但是,這只諦听就像中了邪一樣,無論下面的人怎麼攻擊它,它都認準了天生我才不放,非要沖上去把他解決掉不可。
事到如今,局面呈現出僵持的狀態。只要隨機的防護罩不消失,諦听就會一直被困在天上。可是,隨機,到底能撐多久。半夜不禁擔心的看過去,隨機已經是滿頭大汗。如此巨大的防護罩,所耗費的體力,是超乎想象的。半夜知道,隨機現在已經是在硬撐了,這個保護罩隨時都可能消失。看看時間,剛剛過了一分半鐘而已。和小白約定的時間剛剛過了一半。一分半鐘的時間,怎麼過的好像一天一樣。再看看上面的天生我才和絲白,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絲白,降落下來,退到我身後」半夜知道,如果隨機在這麼撐下去,耗盡的不僅僅是體力,估計連生命都要耗進去。緯絡派的所有技能,幾乎都要用氣血來發動。雖然短時間看不出來任何消耗,但是時間一長,體力消失殆盡的時候,就會完全依靠氣血來維持。而其實,隨機剛吞下壓在嘴中的後備回天元丹,就在他感覺到氣血快要用盡的時候。這一次,一旦氣血值用盡,他想要再補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就在此時,絲白突然落下,讓他心中一驚,半夜這個家伙打算怎麼辦?
「隨機收了了保護罩」
既然半夜這麼說了,隨機倒是樂得安生。剛一收手,他立刻癱倒在地上,大喘粗氣。紅眼雕也回到了他的身邊,隨機拍拍它以示獎勵,喂了一顆高級體元丹就把它召回到空間里。而他自己,此時此刻竟然很想笑,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好痛快好痛快
對于他來說,這種掙扎在生死邊緣,奮力一搏的感覺,真的很痛快。但是,也真的很累。所以,只能偶爾為之。偶爾的頻率是?好麻煩,先睡個覺再說。
不管場面如何,不管其他人在怎麼樣,此時此刻,隨機已經閉上了眼楮。就算身下是冰冷刺骨的雪地,就算這種地方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危險,就算戰斗還要持續很久,都不關他的事情了。他已經把這一年份的心力都用完了,之後,若不是有半夜或者只殺一人的指揮,他再也不要主動出擊了。
那邊一群人為了抵抗諦听殺的你死我活,這邊隨機已經酣睡入夢,還不時的傳出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