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盼望已久的聲音,讓人頓時送了一口氣。而這最先松了一口氣的人卻不是半夜,而是天生我才。很奇怪,藍月發消息的對象,並不是接受指揮權的半夜,而是那個被她特意叮囑要小心的天生我才。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是半夜接到了指令,以他現在的狀況也做不了什麼。
「半夜,藍月發來消息,我先過去。」天才剛才騰空的時候,就遠遠的看到,妹妹在一處平地畫著類似法陣的東西,所以他很清楚,妹妹發來消息所指的一定是那個地方。但是,如果用神行符飛的太遠的話,諦听會不會跟上來呢?一百三十米,天才準備了四張神行符,大概三十幾米的距離用一張,這樣就足夠yin*諦听過來。
諦听也果然上當,天才這樣越移越遠,諦听也就跟著挪動。東南方就是半夜和藍月最初降落的那個地方,中間凸起,兩邊都是陡坡。所以雖然只有一百三十米,在剛才戰斗的地方卻看不見藍月到底在另外一面做了什麼。當天才移動到陡坡之上之後,沒想到諦听提前一步在陡坡頂之上等著他。他一緊張,還來不及使用神行符,就從坡頂滑了下去。而諦听也躍到坡下,回身張著大嘴等待著他落入自己的口中。
但是這次,諦听失算了。在陡坡之下,剛好就是藍月所畫的法陣。因為諦听的注意力都在天才的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這里已經被畫了東西。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法陣還沒有完成,藍月留了一個缺口。就在諦听落在坡下的瞬間,藍月也封上了最後一筆。綠光乍現,一個新的法陣誕生了。因為陡坡這面空地比較小,新的法陣也就無法像之前那麼大,而且剛好用了快一盒的顏料。雖然如此,這個法陣的效果,卻比之前的那一個,還要神奇。
看到山坡那面映出綠光,燕雨翎帶著南宮兄弟和風平浪靜馬上趕了過來,隨機當然還在睡覺,半夜是因為身體暫時麻痹而無法移動。山坡這邊,雖然只有藍月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完全沒有戰斗實力的人,但看上去,藍月卻沒有絲毫的緊張感,臉上反而掛著笑意。諦听也因為已經陷入法陣之中,速度明顯減慢。
「天才,不要進到法陣中來你就在外面呆著,讓其他人進來」藍月大喊一聲,天才也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很意外的,進入法陣的諦听,就好像中了隨機的束縛咒一樣,竟然完全動彈不得。也不是動彈不得,是他無法踏出這個法陣,只能在法陣之中對他咆哮。天才知道,一定是妹妹又使用了什麼新的咒語,把諦听困在了法陣之中。他雖然因為暫時沒有任何危險而松了一口氣,可是也因為藍月還在法陣之中,他又心又馬上吊了起來。就連半夜和南宮少言都不可能對抗的諦听,留妹妹一個人在里面,豈不是讓她送死。但看看藍月那個詭笑的表情,也就知道,她應該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所以趕快召喚燕雨翎他們下來,進到法陣之中幫助藍月。
眼看著來的人之中沒有半夜和隨機,藍月的心中一顫,想不過三分鐘的時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也堅信,半夜沒那麼容易就掛掉,隨機更是如此,雖然看著吊兒郎當的,但是藍月深知,他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沒有時間去計較他們兩個人現在的安危,還是對付諦听要緊。
「少言師兄,你靠近攻擊諦听的尾巴上鱗片的部分。寡語,你攻擊諦听的右後腿關節的部位。女俠,讓白鹿攻擊諦听的背脊。風平給少言加力量。」藍月話音剛落,四個人馬上按照她的指揮,開始發動攻擊。
此時此刻,只有藍月自己知道,這個束縛咒看似有效,其實也堅持不了多久。而且現在這個法陣,最多也只能堅持十分鐘,如果不能在這十分鐘里面解決掉諦听,那他們就是凶多吉少。所以,不能有絲毫的松懈,大腦中的每一個齒輪都處于高速的運轉之中。眼看著這幾個人的攻擊都十分到位,飄紅也很讓人滿意,藍月的心才稍微安穩了一些。但只過了不到半分鐘,藍月馬上又一次下令,「女俠,少言,寡語,風平,你們分散到兩邊,退到法陣之外。天才,過來到我後面,也不要進法陣。」天才奇怪,這是什麼意思。如此自己退到藍月後面,那她豈不是就要和諦听對峙,這怎麼可以?
「天生我才,沒有時間了,別婆婆媽**」
婆媽?天才最討厭被這麼說,瞪了一眼藍月,卻也知道她這是激將法,故意如此。但是……那是什麼?只見藍月從腰帶中掏出了三張天神符,這個,難道是自己上次給她升級腰帶的時候塞進去的?她居然還可以保留到現在,看來還真是節省,再看看自己,帶來的幾十張天神符早就用的一張不剩,不然也不會被諦听追的這麼狼狽,想想就慚愧。不過,既然她有天神符,那狀況就又大不相同了。天才馬上繞到藍月的身後,諦听也尾隨而至。可諦听剛一轉身,藍月就已經把一張神行符拍在地上。
一瞬間,大地開始顫動,皚皚的雪面出現了裂縫,石礫如同掙月兌了萬有引力一般,從裂縫中懸浮起來。天才在一邊大驚,天神符不是這麼用的,藍月不可能不知道。剛才他那幾十張天神符丟出去,她都在看什麼?
但藍月卻始終掛著一臉的笑意,在諦听邁出第二步的時候,藍月也向前一步,把一張木相天神行符拍到地上。只見那些懸浮起來的石礫都蒙上了一層淡綠色的光芒。而諦听再向前一步,就已經來到了藍月的面前,它虎視眈眈的望向藍月,眼中有憤懣也有不屑,有怨恨也有嘲笑。它明明只要吹一口氣,都可以解決的小丫頭,居然如此鎮定的站在自己面前,是無知無畏,還是腦殘?諦听毫不留情,抬起爪子就拍了下來。藍月卻是嘴角一揚,在諦听一爪子拍過來的時候,她也剛好拿出最後一張水相天神符。
明明在這個法陣中所有水相性攻擊都會減弱,明明諦听就是水相性boss,水相性攻擊對它來說效果並不好,但是,藍月就是要如此。這一張天神符與諦听相對那一刻,發出萬丈藍色光芒,之前的那些石礫,也全都被這光芒吸引過來。四面八方飛過來的石礫,如同利劍一樣,天才大喊了一聲「妹妹」可是,他什麼都看不見,一切都被那一團藍色的光芒吞沒了。
天生我才緊急如焚,不知道藍月到底怎麼樣了,可就在這時,突然從他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女俠,少言,寡語,風平,按照剛才的位置,持續發動攻擊」
天才回頭的時候,看到灰頭土臉的藍月,忍不住大笑起來,可是,笑的時候,眼里面也掛著淚。「傻蛋,哪有你這麼玩的,怪不得級別一直升不上來」
「怕什麼,我可是有神行符的再說,我級別低就是因為我沒有時間玩好不好」其實,在藍月拍出那張水相天神符之後,她馬上又拍了一張神行符,從法陣中退了出來。
當藍色光芒漸漸消退的時候,大家驚奇的發現,諦听用來攻擊只殺一人的那只右前腿,竟然被石礫完全覆蓋起來,動彈不得。這就控制住了他的行動能力,甚至連還擊都已經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幾個人就開始用盡全力的攻擊。
藍月甩甩頭,把塵土抖掉,才問道,「半夜和隨機呢?」
「隨機睡著了,半夜中毒了」天才言簡意賅的答道。
隨機睡著了,這一點到是不讓藍月意外,因為他就是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睡著的感覺。但是半夜中毒?「什麼毒?」
「諦听的而且普通的解藥好像不管用」
「這樣……」藍月低頭,思慮一會,卻沒有頭緒。毒藥這種東西,她一直沒什麼研究,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辦法,只能等戰斗結束之後再找萬事靈通打听了。看藍月沉思的樣子,天才總算是為半夜的事情放了一些心。可是沒想到藍月馬上就喊道,「南宮,你們兩個把吞雲獸召喚出來,現在基本上沒什麼危險,讓他們兩個在空間里面閑著做什麼風平,你家玄若呢?諦听雖然毛多了一點,但好歹也是尊獸,怎麼說都比那只八爪魚好吃吧」
三個人無奈,馬上把各自的寵物從空間里面召喚了出來。雖然藍月也想把燈泡眼叫出來,但是有玄若在,她還是省著點力氣吧。萬一燈泡眼被選若一口給吞了,她上哪里找理去啊還有,半夜那個家伙,就算中毒了,至少也應該把絲白放出來啊不過,一想到這里,她馬上又問了一句,「天才,絲白沒事吧」
天才眼前都是黑線,心想這是個什麼妹妹啊。半夜怎麼樣她不聞不問,反而關心起絲白來,難不成她有什麼特殊癖好?想到這里,天才自己都打了一個冷戰,馬上打消了這種可怕的想法,回道,「絲白沒事,被召回到空間里了」
「那就好」藍月釋然一笑,讓天才差點背過氣去。
眼看著諦听的氣血所剩不多,沒想到,它居然還有力氣,掙月兌掉那些石礫的禁錮。那諦听縱身躍起,飛的老高,然後從天空上俯沖下來,直對這天才就飛了過去。眾人都傻眼,這可怎麼辦?藍月卻並不擔心,而是用力推了天才一下,把他推進法陣,她則是從懷中掏出一張土相天神符,念了一串咒語,正對著天才的方向拍出去。剛好此時諦听落下,把天才撲倒在地,那張土相天神符就不偏不倚的命中了諦听的耳朵,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