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請靠邊 正文 第二卷 有花堪折直須折 第六十六章 水女

作者 ︰ 離姬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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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過亥正(晚十點),天空被烏雲籠罩,沒有月光皎潔,也沒有星光璀璨。那沉重的黑,似乎可以將任何的一切都吸納進去,不留一絲痕跡。

偌大的司徒府,也已經安靜了下來,仿佛人們都已然入夢。

只有一間屋子還有光亮,窗欞上投射著一個拉長的剪影,伴隨著規律的翻書聲,偶爾還有幾聲壓抑的咳嗽聲。

司徒文昊只著了里衣,安靜的坐在桌邊,專注的看著一本書。手中乳白色的骨扇輕輕的搖著,沒有一絲聲響

身在暗處的水沫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輕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顯身出來。拿起燈捻挑了跳燈芯,燭火頓時亮了許多。

從衣架上取了外衣,無聲的走到司徒文昊的身邊,披在了他的身上。

司徒文昊沒有任何的驚動和不自然,而是順手拉了拉剛披在身上的衣服,還是繼續看那本書,看都沒有看水沫一眼。

水沫的表情甚是平淡,拎起茶壺,將茶盞斟滿。

司徒文昊這才抬眼望向水沫,又瞟了一眼窗外。

嘴角剛剛勾起想要笑一下,卻輕咳了一聲,「咳……原來都這麼晚了啊。」

「是的,公子,該歇息了。」水沫淡淡的答道。

「嗯。」

司徒文昊站起身來,隨手取下了身上的外衣扔到一邊,昏黃的燭光下,他柔和的臉龐被染上了淡淡的暖黃,一定程度上掩飾了他臉上稍顯病態的白。

他緩緩踱步到一扇開著的窗邊,褐色的長發傾瀉到腰際,被一根緞帶隨意的束著,頎長的身影有些微的單薄。輕輕搖著骨扇,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看來一會又要下雨了。」

沉悶的空氣,聒噪的蟬鳴犬吠,還有厚重的黑,無一不使人不由得煩躁不安。

「是,所以公子還是早些回臥房休息吧。」水沫又在催促他了,而且除了司徒文昊的父母之外,似乎也只有水沫可以這麼和他說話,督促他早些安歇。

司徒文昊並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停頓了一會,才問道,「爹是不是又安排了女子在我臥房中?」

他的語氣淡淡的,仔細听來,卻也可以察覺到絲絲厭煩和無奈。

水沫遲疑了一下,「是。」

「……唉……」司徒文昊不禁閉了眼,一聲輕嘆出賣了他的心思。

「公子,那些都是堂主千辛萬苦從各地搜尋來的生辰中帶水的女子,說是給您補身子用的。雖然都不是水年水月水日水時水地出生的女子,無法徹底的解了您身上的毒,卻也可以暫時緩解……」

「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臨都楚賀四女楚良伊,生辰中根本沒有水,況且她已經嫁人了,公子您真的確定就是她嗎?情蠱雖然動用了一次,不過還有兩次機會可以用……」

「夠了!」

司徒文昊倏地將骨扇合上,眼神中是刺骨的冰冷。水沫的臉色不變,但眼底還是閃過一絲恐懼,立刻就住了嘴。

屋內一下子安靜起來,氣氛變得比外面還要沉悶,甚至令人窒息。

過了片刻,司徒文昊才回轉身來,神情早已恢復如常。

「我今晚就在書房下榻了,咳……你去把床鋪整理一下。」

听到他的話,還有他壓抑的輕咳,水沫再一次鎖眉,不敢抬頭看著他的眼楮,也不挪動步子去整理床鋪。

「怎麼,沒听見嗎?」。

司徒文昊的語氣更冷了,速度飛快的一抬手,骨扇的一端便抵在了水沫的下巴處,逼迫她抬起臉,正視他已然變為深褐色的眼楮。

「公子,今日是初一,您必須回臥房去……」水沫在抬起臉看到司徒文昊眼楮的最後時刻,使勁閉上了自己的眼楮,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怕公子因此而惱羞成怒殺了她,她也不怕公子對她使用幻術,誘惑她去怎麼樣,她卻害怕公子的身體每況愈下,而最終毒發身亡……

水沫本以為公子遇到的那個楚姓女子就是公子命里的有緣人,可是經過她的調查,楚良伊的生辰不僅和水無關,而且還已為人婦。

她就說,楚良伊本就是臨都城生人,如果是水女,堂主怎麼可能會查不到,還會放任她成為別人的妻子。

果然,在終于查出了公子種下情蠱的那女子的身份之後,結果不出她所料,能解公子體內毒的有緣人,並不是楚良伊。

而時下又到了每個月的初一,公子毒素發作的時候,他若是還拒絕與生辰帶水的女子同房,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水沫拼了自己的命,也要勸說司徒文昊接受現實,珍視自己的生命。

看著水沫滿臉的倔強和視死如歸,司徒文昊咬了咬牙,腕上用力,水沫便向一邊倒去。

倒下的水沫順勢雙膝跪地,深深的低著頭,身體帶著微微的顫抖。她該說的該做的,都說了做了,剩下的,就只等著司徒文昊自行決定。如果他依舊選擇執意留下,她就只好在自己的意識還未被他控制住之前,去請堂主。

司徒文昊暗自生氣,臉色十分不好看,顯然身體很不舒服,額上甚至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薄唇緊緊抿著,深褐色的眸子仿若能將人心刺穿。

「 !」

緊握的拳毫無預料的砸在桌子上,震得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細女敕的肌膚經不起這猛烈的撞擊,在白色的桌布上留下了絲絲暗紅的血跡。

此時的司徒文昊被一股悲涼之感籠罩著,凌厲冰冷的眸子深褐色漸褪,不復了剛剛的妖艷和魅惑。

想他堂堂司徒家族的現任族長,錦華國最大地下黑暗勢力幫派玄虎堂堂主的獨子,竟然要整日被蠱毒折磨,痛不欲生,如果找不到解毒之法,便活不過三十歲……

這真是命運弄人啊……何其殘酷,難道是為了懲罰他嗎?難道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結果?

「咳……」忍不住又輕咳了一聲,額上的汗珠愈發的細密了。

他無力的牽動出一絲笑容,無奈又淒涼,配著他愈發的蒼白的臉和唇,是如此的令人心疼。

這毒自從他十三歲練習幻術和蠱術不幸走火入魔開始,就一直伴隨著他,如今已有九個年頭了,而他,是越發的難以控制住它了。

他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輕易的向命運低頭!絕對不行!

迅速的轉身拿起外衣穿上,幾步便開門走了出去。

見司徒文昊離開了書房,水沫馬上站起身,望著他是往臥房方向走,神色這才稍稍放松。熄了燈,關好門,從窗一躍而出,再次恢復到她影衛的身份,眨眼便消失在深沉煩悶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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