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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腳邁進望梅廳,一抬眼望見那謫仙般的身姿,溫潤如玉的臉龐,還有他滿含憂傷的眼,楚良伊倏地僵在門口,大腦驟然一片空白。
對上他同樣驚訝但又瞬間了然,隨即落寞的視線,楚良伊的心為之一震。
竟然是他……
命運還真是會捉弄人,他終究還是找來了,終究還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老天爺當真絕情,將她悄悄暗藏在心底的最後一條後路都給斷了。
他知道了她如此騙他,會怨她甚至恨她嗎?會報復她的耍弄嗎?
「良伊啊,還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來見過寧王世子」穆夫人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將楚良伊拉回了現實。
她這才繼續自己的腳步,臉上掛著略顯僵硬的笑容,躲閃著穆子昭投來的復雜目光。
直走到穆子昭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低眉順目,笑容溫婉含蓄,「妾身見過世子,世子金安。」
穆子昭目不斜視的望著她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臉,听著她波瀾不驚的話語,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淡淡梨花香,臉色捉模不定,神情也更加的復雜。
他也站起身回了一禮,笑容中夾著苦澀,「嫂夫人不必拘禮」
兩人先後落了座,終是因為在穆家正堂,且還有穆家長輩在場,穆子昭才收斂了釘在楚良伊身上的視線,徑自端了茶盞,放在唇邊,卻又不喝,仿佛若有所思。
楚良伊自從初始那一眼之後,便再也不敢去看穆子昭了,她雖然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但是心卻依然惴惴不安著,不知道穆子昭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更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現在的她真是一個腦袋無數個大,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穆子曦,現在穆子昭又莫名其妙的登門造訪,她真是快要招架不住了。
難道是天要滅她不成?前世悲催的半個桃花都沒得,來到這里倒好,頂替了楚良伊的身份繼續活著,還得接受著她所有的桃花,而且這些個頂個的都是不好惹的主,可讓她如何是好?
不過,穆子昭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已婚婦人,以後便不會在糾纏了吧?雖然,就此便逼著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逃月兌了。
「承蒙世子今日蒞臨寒舍,真是令舍下蓬蓽生輝啊,倒是沒想到,您與老身這孫媳婦,還是故交啊?」
穆老夫人狀似隨意的瞥了一眼楚良伊,半睜的眸子精光一閃。
楚良伊被老夫人那視線掃過,一股寒意驀然升起。這穆家老夫人輕易不會開口干涉她們晚輩的事情,但只要開口,定然直指要害。
穆子昭莞爾一笑,淡定自若,「確是故交,只可惜當初年少無知,竟不知其是楚賀大人的千金,更不知曉她已經嫁入子曦兄府上,還是今日楚家三夫人……」說到這里,穆子昭瞟了楚良伊一眼,略去了一些話,接著說,「這才恍然發現竟是故人,一時情急便不請自來登門造訪,唐突了嫂夫人,還請您老莫要怪罪才是,等他日子昭定然要和子曦兄當面謝罪」
穆老夫人見其詞真意切,且穆子昭的品行本就在皇族中頗受贊賞,遂也就信了他的話,不疑有他。
「原來如此,良伊啊,有世子如此尊貴之人視你為故交,此乃你的榮幸」
楚良伊听到穆子昭的解釋,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說出其他的話來,不然等他走了,她不被婆婆扒層皮才怪。
趕緊再次起身對著穆子昭屈膝一禮,「妾身真是榮幸之至,不想世子竟還記得陳年舊事……」
「子昭自是記得,那嫂夫人可也還記得?」
穆子昭眾目睽睽下想也沒想就問出了口,話中有話,任誰都听得清楚分明,但話已出口,也容不得他再收回,就那樣僵持著等待楚良伊回答。
楚良伊面色僵了僵,猶豫了。輕瞥了一眼那邊坐著的老夫人和穆夫人,一個閉目養神,一個面無表情,她該怎麼回答?
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也不好。
穆子昭微微嘆了口氣,似有自嘲般的笑笑,「也是,彼時年幼,懵懂無知,縱是再純真美好,也終難敵得過時過境遷……」
他苦澀的笑容,還有他眼中難以掩飾的憂傷,刺痛了楚良伊的眼,她屏氣凝神,牙關咬得有些微酸,卻終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須臾,穆子昭起身對老夫人和穆夫人拱手一禮,笑得粲然,「今日子昭多有打擾,便不再久留了,就此告辭。」
穆夫人和老夫人都站了起來,語氣恭敬,「世子哪里的話,您這貴客我們請還請不來呢,怎能說是打擾~只是可惜子曦剛剛出去了,不然定要留世子用過晚膳再走,也讓我們略盡地主之誼。」
「老夫人客氣了,還請留步保重,」穆子昭仿若不經意的用余光掃了一眼楚良伊,繼續說,「只是不知可否讓嫂夫人送子昭一程?」
楚良伊听到這話,猛的抬頭對上穆子昭那復雜的眼,遂又望向穆夫人那邊以示詢問。
其實她不想去送穆子昭,她只是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經很累了,穆子昭是從前的楚良伊欠下的情債,何苦要她去還?一個穆子曦和一個司徒文昊就夠她焦頭爛額的了,她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任何不必要的糾葛。
也許在曾經他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她還會想著有一天逼不得已了還可以投奔于他,只當多個朋友多條路,但現在二人的身份已然如此尷尬,那便也不會再有什麼以後了……
乖乖的表示請示,是想要長輩幫著她拒絕。
那邊穆老夫人和穆夫人對楚良伊乖巧的表現很是滿意,不想倒是大方的應允了,「良伊,愣著干嘛,還不快替我們送送世子,這孩子平時活潑大方得很,今兒倒是難得的拘謹了,世子莫要見笑。」
楚良伊只得淺笑點頭,笑容中含著些許無奈,尾隨著穆子昭的腳步,前後跨了出去。
本以為穆子昭讓她送行,是有話要對她說,而她也做好了準備,只可惜一路出奇的靜默,誰也沒說話。
直到將他送出了門,那淡青色的身影才回轉身來,淡雅而又落寞的笑。
「衣衣……」
他喚的極輕,仿若微風拂過,柔軟,卻又那麼憂傷……
楚良伊猛的抬頭,見他掛著似是而非的笑容,對上他的眼,愕然,心中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
若然不是清楚的听到了那聲呼喚,楚良伊會以為那不過是幻覺。
他又笑了,輕搖了搖頭,帶著一抹自嘲,還有酸澀的苦。
那雙眸子再次刺痛了楚良伊的眼,隨即心也開始痛起來,楚良伊抬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微微蹙眉,反復不停的在心里對自己說著︰不要想,不要心軟,不要想任何人,不要想任何人,不要想任何人……
「你怎麼了?」穆子昭也看出了她的異常,擔憂之情驟然壓過了其他。
楚良伊牽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沒事,老毛病了。」
「我還以為……」穆子昭粲然一笑,後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今日在街上見到披麻戴孝的你神情有些恍惚,放心不下,便一時沖動來了穆府……」
「對不起」楚良伊打斷了穆子昭的解釋,因為本就是她騙人在先,被赤|果|果的揭穿了謊言,她已經夠無地自容的了,怎還能接受他歉意的解釋?
穆子昭又是一笑,「那你快樂嗎?」。似乎覺得這樣問有些不妥,遂又接著低語,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呢喃,「只要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是幸福的,那就好,我便不會再來打擾于你,只默默的祝福就好,可……我感受不到你的快樂……」
「……」楚良伊垂了目,唇動了又動,一個詞語也說不出口。
她不快樂……他竟然看出她不快樂……她是該欣慰終于有人懂她,還是該惋惜自己竟然最後才將他看進眼里?
這個神仙般不染凡塵的翩翩公子,又有著那樣尊貴的血統和身份,第一次見他便被他灼了目。她一直計較于他所說過的那個「十年」,因為十年前的記憶,是屬于楚家四小姐的,不是她……所以她看到了穆子曦,看到了司徒文昊,卻唯獨一直躲避著他—穆子昭。
只因她覺得,他那刻骨的情誼不是對她,即使有一天她找上他,也會是帶著某種利用的目的。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卻是,他竟然看懂她的心……
心,依舊在刺痛著……那里住著一個魔,封鎖著她的心的魔,不知道誰留下的魔。
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什麼,卻失了語。
穆子昭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笑容依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間,也許有一刻鐘,兩個人像雕像一般,立在那里,相對無言。
終是穆子昭先行轉過了身,剎那間楚良伊頓覺手中一涼。
「若是有一天需要我,便來找我,醉香樓那間你停留過的房間,我永遠給你留著……」
望著那淡青色翩然而去的背影,還有那極輕的片刻便消逝在風中的話語,楚良伊怔在原地,下意識的抬起手,掌心處不知道何時竟然安詳的躺著一塊晶瑩剔透形狀獨特的羊脂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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