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就這樣結束,接下來就是酒會,伊果隨著K等一行人來到酒會,那里已經有不少人,悠揚的音樂流淌在人群中,相熟的人們相互寒暄問候,美酒美食淡化著虛偽的世界。K他們一進來,就有很多人相繼過來打招呼,目光都無一例外的落到伊果身上,握手的握手,貼面禮的貼面禮,這當中被揩油那是肯定的,伊果倒是表現的相當大方,也有些無所謂的感覺,倒是在一邊的張小龍有些盲目的氣憤,能幫她擋掉的都急著幫她擋了,而K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就在這時,文海攜著文雯一同出現……
文海攜著文雯一同走進來,門口引起了不小的動靜,K帶著伊果來到他們面前,「果子,原來你就是我們華文酒店新的代言人啊?我都不知道,你都不告訴我。」說完了想了一會兒,似乎她也沒跟伊果提起自己家的背景,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伊果看出了她的尷尬,什麼也沒說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K走上前來,「這位是華文集團總裁文海先生,這位是伊果伊小姐。」
「你好,文先生。」伊果優雅的笑著伸出手。
「K很有眼光,請到伊小姐來擔任代言人。」文海逡巡了伊果一眼道。
K像是沒懂這話的意思似的,抬起酒喝了一口,而伊果大方一笑,「這是我的榮幸。」
「伊小姐和?」
「爸,我跟果子是在辯論場上認識的,她是她們濱法希大校的四辯,本來一直都是我們領先的,哪知最後她硬是把局面給扭轉過來,實在是太牛了,不過我們還是輸的心服口服,就這樣我們成了好朋友。」文雯一改往日對文海的冷淡,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文雯受了伊小姐不少的照顧吧?」
「我受了她不少照顧倒是不假。」
文海模模文雯的頭,一臉的寵溺,「哈哈哈,她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能交到像伊小姐這樣的朋友也是她的福氣。」
「哪有,我脾氣很好的好不好。」文雯嘟嘴道,還不忘對伊果眨眨眼。
「文雯是個很獨立又有自己想法的女生。」
「哈哈哈,多學學人家伊小姐,你要有她一半懂事,我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文雯朝他吐吐舌頭。
「伊小姐賞臉跟我這個老人家跳個舞嗎?」
「當然。」
伊果主動抬起手,文海牽起她走進舞池。
一直旁听的K這時跟文雯打了個招呼,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旁邊就有個人拉過K攀談起來,談著談著兩人就走朝另一個方向。文雯又氣又急,她又一次被無視了。
舞池里,扶著伊果腰的手開始細微的摩挲,伊果好像沒有察覺一樣,依然帶著得體的微笑,既不媚也不嬌,目光移到文海握著她的那只手上,「文先生想必是位古玩收藏家吧?」
文海一頓,眼色變了變,「你怎麼會知道?」
「我看文先生戴著的戒指應該是出自清末的銀瓖玉戒指,這個玉應該是和田玉。」
「伊小姐也喜歡?」雖然文海也在笑,但是伊果敏銳的感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瞞您說,我父親也是位古玩收藏家,小時候受他的影響多少也耳濡目染,文先生這枚戒指是光緒年間的頂級和田玉,它的表面溫潤光澤,內部基本沒有雜質,色澤翠綠,半透明,最主要的是戒身的圖文——龍踏祥雲。」
「哈哈哈,伊小姐真讓我驚訝,想不到你對這枚戒指那麼了解。」文海頓時心情大好,文海這個人痴迷古玩,伊果能被選上執行這個任務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精通古董鑒定。安全局為她編了個古玩收藏家的父親,也是防止文海懷疑她的身份,現在這個正好為她化解了一次潛在危機。
「這是我父親最喜愛的古物之一,只是他現在看不到了。」此時的伊果全身散發出悲傷的感覺,微微低頭,垂下眼,淡淡的惆悵隨著而來,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生出憐憫之心,很快她又抬起頭勉強一笑,「讓文先生見笑了。」這樣的笑配上慘白的臉,任是文海這樣的老狐狸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伊小姐應該對古董有一定的研究吧?」
「在法國的這四年,閑著沒事就學了古董鑒定,還考了國際鑒定師。」
「哦,那這樣我倒想請你幫我個忙,我朋友送了個青花古瓷給我,我想請你幫我看看,就放在我的辦公室。」
「能幫到文先生也是我的榮幸,您不必那麼客氣,我還靠您的酒店拿工資呢。」
文海又被伊果逗笑,「伊小姐很幽默,我喜歡,哈哈哈。那我們現在就上去。」
伊果挽著文海的手離開酒會,張小龍急了,四處張望,尋找著K的身影,他的美人就要被他家老頭子吃了,他能不急麼。而文雯見此則是看向離她不遠的K,見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口離開的人,心里松了口氣,看來K並不是真的對伊果感興趣,她還在介意她生日派對上他倆跳的那支舞。
K隨意瞟了一眼門口,露出了一瞬考究的笑意,又若無其事的與人談笑,此時他更加認定了心中想法,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啊,不過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
文海在華文酒店的辦公室也在頂層,就在K辦公室的斜對面,比起K辦公室的簡單大方,文海的辦公室卻是秉承他一貫的風格,奢華。
文海站在進門左邊的紅木牆前面,梭開了中間的一面紅木牆,露出一個輸入屏,伊果見此趕忙轉過身,「文先生,我先回避一下。」似是覺得文海這樣做不妥的語氣。
文海繼續手上動作,開始指紋鑒定,「伊小姐不用那麼介意,這只是我一個收藏室而已。」這麼一說顯得伊果多此一舉,所以她適時的閉了嘴。
‘ 嚓’旁邊牆面的一道暗門被打開。「請進。」
現在不用進去伊果也知道這里面肯定沒有她要的東西,不然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她進去,心里有些許失望,是她太急了。
暗間里擺放這各式各樣的古董,中間五排,四面牆上到處都是,看得出來,文海對這些古玩照顧的相當小心,里面的溫度是恆溫,為防止氧化有的古玩罩著玻璃櫃,「伊小姐,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得意溢于言表,文海牽起伊果的手在里面走了一圈。
「文先生還是叫我伊果吧,我和文雯差不多大,您又是長輩,總叫伊小姐顯得我多老似的。」半開玩笑的話是想暗示下這個人,我對你不感興趣,我和你女兒是朋友要注意分寸,而最深層的意思是,我對你沒有企圖。但文海是什麼人,他會管你是不是他女兒的朋友?看來欲擒故縱在這里用的恰到好處。
伊果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文先生一定特別鐘愛清朝的古玩,清乾隆時期的青花梵文高腳杯、德化白瓷持書卷觀自在菩薩造像、釉里紅紋梅瓶、斗彩碗、官窯戲珠立龍對盤這麼多清朝的古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對于伊果的做法文海也不腦,「伊小姐看看我這個青花瓷瓶怎麼樣?」在一個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前站住,問道。
伊果走過去,拿起旁邊的手套戴上,然後小心翼翼的仔細鑒別起來,過了很長時間,伊果才道︰「這個青花瓷瓶應該是清康熙時期的高仿贗品。」
「哦,這話怎麼說?」
「康熙時期青瓷的特點是‘緊皮亮釉’,釉面緊繃在胎體上,胎很硬朗,斷口像貝殼一樣硬,斷面像糯米糕的切面一樣細,紋飾是山水人物故事,瓶底的款識‘大清康熙年制’是楷書款,底足特征是雙圈足,整個造型都有自己的獨特風格,這些特征它足以以假亂真,我也差點被它騙了過去,但是真正康熙年間的青瓷,它的藍彩透徹亮麗,這個瓷瓶一眼看上去也確實如此,但是逆光看時,它有淡淡的一層陰影,所以我才能斷定它是贗品。」
文海拍著手又張口大笑,「哈哈哈,伊小姐真是個行家,連我這個收藏古玩幾十年的人在當初得到它的時候都沒有看出來,你才用了短短三十分鐘就能看出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錯,它是這間屋子里唯一的贗品,這是前不久一個朋友送的,跟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最後那句話說的風輕雲淡,嘴邊還掛著笑可是沒有達眼底。
伊果想,這里的古董怕是賭場里面的贏來或者是做抵押的極品,做為文海的個人收藏品,而真正的數量肯定比這個還要龐大,這個所謂的‘朋友’敢拿贗品來蒙混文海,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要不是光線問題,我多半也看不出來,只能說我運氣好了點。」
從辦公室里傳來敲門聲,伊果跟著文海出了暗間,「進來。」
張小龍忙著進門,來到文海身邊對著他耳語幾句,文海听後,對著伊果說︰「今天謝謝伊小姐,以後有機會我再請你去看我的其他古玩。」
出了辦公室的張小龍小心的問伊果,「你沒事吧?」
「看看古董能有什麼事?張先生,你多慮了。」伊果奇怪的看他。
張小龍模模後腦,自顧自的笑起來,「哈,看古董,原來是這樣,」聲音越來越低,心想K說的沒錯,伊果不會有事,後又恢復嬉皮笑臉,「張先生,張先生的叫著多見外,以後就叫我小龍吧,我叫你伊果,以後大家就是朋友。」
「好啊,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