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一個頭上長著角的彪形大漢,身穿鎧甲,披著猩紅的披風,生的是濃眉大眼,只是這粗獷的臉上卻隱有傷痛,他懷中抱著一個受重傷的女子,男子邁著大步向主殿走去,女子垂下的手腕處纏繞著一只紅色的小蛇。
雖看起來是走,但每步落下時卻在數十米開外。
黑玉石築成的巨大宮殿內,一黑衣男子閉著雙目,斜靠在金色的寶座之上。
殿前守候的小妖看清來人是獨角大將軍,而他懷中之人居然是彩蝶,神色也有些訝異,于是不敢說話立刻放行。
這男子一進大殿,立刻重重跪了下來,「獨角參見主人!」
寶座上的黑衣男子睜開了眼楮,一雙金色的眸子,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光芒。
獨角看見不由一凜,饒是他身經百戰勇猛過人,在每次見到這個主人時,也會被震懾。
「稟告主人,獨角按主人吩咐到達迷霧山時,見山頂留有打斗的痕跡,去洞中尋找也無一人,幸好發現赤血,有它引路,我才在林中尋獲彩蝶姑娘。」
「除此之外,你沒有發現其他人?!」
「回稟主人,沒有,我見彩蝶傷勢嚴重,所以先帶她回來醫治,然後屬下再去調查……」
黑衣男子打斷他的話「帶彩蝶去紫虞那里醫治,等她醒了再來通秉,其余的我自有主張」男子說完左手捏起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那原本纏在彩蝶手腕上的赤血,哧地一下躥了下來,向黑衣男子那里滑去。
青霞峰上,菲天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哎呀,難怪我敲你門,沒有人開呢,你這麼早跑到藥品庫干什麼去了?」柳寒看見菲天,忙喊道。
「我,烘藥材呢。」菲天用手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說。
「快點,我們要去習武場了,昨天我沒看上,今天早點過去,而且還能打探點情況呢。」柳寒催促,接著又大聲喊道「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們也快點。」
「我去換身衣服,烘了一夜的藥材,身上都是藥味。」菲天迷迷糊糊地說著,要往房間走,剛才有事做的時候精神還好,現在忙完了,困意全都涌上來了。
柳寒走過來拽住他「小師妹,你都沒有睡覺,而且有點藥味也沒什麼的,別換了、別換了啊。」
同昨日一樣,進入最後決賽的弟子,現場抽簽,今天的比試上午決出前四名,下午才決出前兩名。
今天的比賽自己不用上場,而且昨天觀看比賽的新鮮勁也過去了,所以菲天的困意越發的濃郁起來。
她見眾人都沒有注意自己,就悄悄溜到離習武場較遠的山崖拐角處,找了塊石台,拂去上面的積雪坐了下來,太陽暖暖地照在她身上,不知不覺中,眼楮已經合在了一起。
當再次被人群的喧囂驚醒時,她發現自己身上居然多了一件披風,左右看看並沒有人,不過藍狐卻蜷縮在身邊睡覺。
她抱起藍狐和披風向習武場走去。
還沒走到,那邊的人已經散開。
離去的弟子不停的議論著剛才的比賽。
她伸長脖子望向人群,尋找幾位師兄的身影。
「小師妹,你跑哪去了,我們都找不到你,而且大師兄比賽你也不來加油!」柳寒看見她,就跑過來小聲責問。
她低著頭,「對不起!大師兄比試怎麼樣?」
「哎!」柳寒長嘆。
這時蔣樂幾人也走了過來,蔣樂右臂上有一道血痕。
「大師兄,你受傷了,我幫你包扎」說完,她從懷里拿出一個藥瓶,倒了些藥粉在傷口,然後用手絹給他包上,包完之後低聲說「對不起,我剛才實在太困了。」
蔣樂哭笑不得「你跑一邊睡覺去了?呵呵,這的時候還能睡著覺的,估計也就你可以了,不過看在你及時為我包扎傷口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午時剛過,眾人又聚集在習武場,終于要到這最後的時刻了,大家都很想知道那兩個幸運兒究竟是誰,也很想知道,這寒玉宮的弟子中,究竟誰最厲害,所以看上去眾人精神極好。
「看,第一個是掌門大弟子清沐,他的厲害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必說了。第二個是蘇師叔的弟子沉域,听說此人是蘇元師叔從西北蠻荒之地帶回來的,據說蘇叔叔發現他時,他是別人的家奴,蘇師叔見他天生神力,毅力驚人,所以把他帶回來,才幾年時間就已經成為高手了。第三個是白露峰路師叔的徒弟黎少成,听說此人悟性極好,且博聞強識,有過目不忘之能。最後那個是掌門師叔的六弟子清溪,以前只听人說過,他天賦極好,人聰明又勤勉,沒有想到他的功力這麼高,你們看他分明是有傷在身,還能進入前四,太厲害了!」柳寒指著台上抽簽的人一一介紹。
他介紹完,看向菲天「小師妹,你好像跟清溪師兄很熟吧?以後讓清溪師兄指點指點我啊。」
很熟嗎?她不懂清溪的態度,他總是對自己很冷淡,可有時候又會關心自己,就連留在寒玉宮也多虧了他,但這這一切也沒有讓她明白,清溪和自己到底算不算熟悉。他極少像這些同門的師兄,所以她搖搖頭「我們好像不是很熟。」
「不熟你懷里還抱著他的披風呢。」柳寒指著菲天懷中披風上露出的‘溪’字說道。
菲天一直在想這究竟是誰的,該怎樣還給這人,卻沒有注意到這衣角上的字,看著這個清秀的溪字,她的心里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再向台上望去,幾人已經不在台上。
只有清沐在台上「我現在宣布比賽順序,第一組,清沄對黎少成。第二組,沉域對清溪。得勝者在經行最後一場比試。」
「不是選兩名弟子嗎?為什麼最後還要比一場?」菲天不解的問。
「都比了這麼多天了,大家都想知道究竟誰最厲害,索性比出個一二不是更好嗎?」。陳玉小聲回答。
「比賽開始,請第一組上場!」
清沐輕輕一躍立于台上,他這個寒玉宮掌門的首徒,在寒玉宮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不但在眾弟子中年紀最大,如今已經有三十歲了,更是因為他修行極為刻苦,而且為人辦事都非常穩重,深具大弟子的特質,所以大家都很尊敬他,此時他站于台上,依舊不改他沉穩的作風,一柄長劍背于身後,目光如平靜的水面波瀾不起,神色自若地等著對手上台。
而這個黎少成,由于天資聰穎,記憶超群,所以涉獵範圍極廣,而且還能把一切本不相關的法術融會貫通,听說極受蘇師叔器重,只見他在原地腳尖輕輕一點,旋身于空中,然後在空中身形一滯,居然停在那里,接著他一步一步向下走,仿佛有無形的台階在他的腳下,終于他優雅地落到了台上,手握一把通體碧綠的玉笛,向清沄抱拳「師兄。」,這舉止看上去似乎更像一個風liu儒雅的讀書人,而不是修真者。
「師弟請!」清沄平靜地說。
黎少成笑了,那笑容就像微風拂面,讓人感覺很舒服「請師兄手下留情。」他輕輕地說完,就把玉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恩?不是比試嗎,怎麼吹起了笛子,菲天有些不解,但看見旁邊幾位師兄都神色凝重,是以沒有開口詢問。
這笛聲悠揚婉轉如天籟之音,菲天听著不由入神。
她沒有發現,自己周圍那些同門師兄們的神色已經變的有些難看。
而台上,清沄神色依舊平靜,他緩緩拔出長劍,劍出鞘的長鳴聲破空而來,把沉醉于笛聲中的菲天拉了回來,周圍師兄的神色也放松下來。
「早就听說黎師弟才藝超群,今天听你奏一曲果然非同凡響,只是今日眾師弟都在場,改日師兄單獨听你吹奏,如何?」清沄說著劍已氣勢。
「好!」黎少成輕快地回答。
只見他把手中的玉笛一橫,雙手一拔,笛身居然成兩半,每半後面是笛身手柄,前半段卻是鋒利的短刺,刺身又細又窄,卻泛著銀色的寒光,想來並不是凡品,他身法靈敏,出招迅速。
而清沄氣息沉穩,雖然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每次都恰好擋住黎少成的進攻,菲天看不清他們的招式,但是金戈相交之聲卻不絕于耳。
到後來,在菲天看來,只有二人的身影在台上晃動,他根本無法看清二人的動作。
旁邊的師兄,不時的發出低呼聲。
待二人再次分開時,黎少成的氣息明顯急促,而且他的胸前有一只掌印,這掌印呈白色,此時白色漸漸融去變成水漬。
「想不到大師兄居然到了心動期中期,使出寒玉訣能凝水成冰了。」趙坤低嘆。
而清沄雖然氣息尚穩,但外形卻有些狼狽,可能被黎少成的劍氣所致,衣服上有不少地方都已破損,卻未傷及身體。
黎少成微微抱拳「多謝大師兄手下留情。」
「哪里,黎師弟實力果然不俗,我不過勝在多修行幾日,想來黎師弟以後一定會超過我的。」
黎少成聞言一笑,頭一點,就躍下台去。
「第一組,清沄獲勝!」清沐上台宣布。
弟子們歡呼鼓掌熱情高漲,更期待下一場比試的開始。
(希望大家一生平安,看見如今天災頻頻,真心的感覺到什麼都不如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