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雙子星 第二卷—撕裂的靈魂 30——關鍵

作者 ︰ 神秘的牙膏

「亨利親王,現任奧克蘭特國王奧菲利三世的表兄,他的封地包括伽利略行省和多羅倫斯行省的大半部分,佔整個王國領土的五分之一。幾十年來,他帶領著國內最強大的騎士團鎮守邊疆,兢兢業業,深受國王信任。」

「這些人人皆知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坐在天台上享受著每日下午茶的黛安娜,很困惑地打量著歐尼爾。

雖然說是滅口,可黛安娜並未刻意的封鎖這個消息,反而利用暗處的尼羅放出一些真真假假的風聲。現在威爾斯的各方明暗勢力,都真正的認識到,統領聖騎士小隊的紅發美女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不過令所有人都很奇怪的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的少女,回到王宮之後,竟然再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就像一條縮回岩縫的響尾蛇,在黑暗中吐著信子,沒有人知道她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可是,菲妮克絲大人,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背後的黑手,為什麼不繼續查下去?」歐尼爾皺著眉頭問道,即使是他,也知道可以從那些人口中掏出很多有價值的情報,為什麼菲妮克絲卻選擇了將所有人滅口?

他之所以留在這里的原因,是為了將褻du小公主的罪人繩之以法,可現在菲妮克絲的行為卻讓他大惑不解。如果她不打算繼續追查的話,又在計劃著什麼呢?

「我說過,我不需要證據,我只需要理由。」黛安娜平靜地注視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閃過幾分冷酷。

「證據這種東西,對于那個階層的人來說,隨時都可以制造,也可以隨時毀滅。我們這些騎士,無論怎樣也不可能通過正常途徑去審判王族。所以,歐尼爾,請不要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我也是王族,菲妮克絲。」塞西莉亞鼓著包子臉小聲說。對于這個現在名義上的姐姐,對于自己的一貫性無視,小公主既氣憤又無奈。

「王族,不僅僅是一種地位,也是權力的巔峰,人類上層的統治者。」黛安娜微笑著看著小公主。「塞西莉亞,在你的父親,那位國王陛下想起你之前,你這個小公主的頭餃,只是一個笑話。很遺憾,這就是現實。」

「父王已經不是從前的父王了。」塞西莉亞低下頭,有一些話,也只有現在她才敢和黛安娜說。「我不知道父王怎麼了,最後母後實在受不了,才帶著我們逃出來,可是……」

「國王不再是原來的國王,那麼,親王是否還是那個親王呢?」黛安娜端起茶杯,遮擋住自己臉上詭異的笑容。

「菲妮克絲大人,您究竟還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歐尼爾忍不住大聲問道,眼前的這個少女,顯然知道一些隱秘的關鍵。

「你們真的想知道?」黛安娜拿起桌子上的茶點放到嘴里,「你們覺得,我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嗎?」。

塞西莉亞,歐尼爾和站在一旁的莉莉都不約而同地左右擺動腦袋。雖然認識這個少女的時間都不長,可她那種冷酷而又瘋狂的行事作風,大家都深有體會。就說昨天那幢別墅里,包括一位侯爵在內的幾位貴族,她也是說殺就殺,毫不留情。

「那麼,你們覺得,什麼樣的人,或者說什麼樣的幕後主使者,才能逼著我,不得不每天坐在這里安靜的享受下午茶呢?」

歐尼爾臉色一白,眼前的少女可是連裁判所的審判長都絲毫不留情面,對王族都缺乏敬意,能讓她害怕的,該會是什麼……

「賽妮婭神殿一直在關注操控奧克蘭特王國的神秘勢力,根據某個古老的預言,大聖堂懷疑這將是使徒復活的預兆。不過,神殿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

「使徒復活?是七使徒的傳說嗎?」。塞西莉亞好奇地問。

「他們不屬于光明也不屬于黑暗,既不是生靈也不是亡者。審判日戰爭中讓諸神隕落,世界崩潰,是非常可怕的一群家伙。」黛安娜的臉色陰沉下來。

「現在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幾位使徒復活,也不知道他們在策劃著什麼。我原以為他們會把北方王國當做自己的據點……也許這是他們幾年前的計劃。」

「那是什麼意思?神殿不是已經做好戰爭準備了嗎?」。歐尼爾不解。

「我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盤棋,他們,把整個北方當作了棋局。」黛安娜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十分無奈。

「四年前,他們的勢力就開始逐步蠶食北方的統治階層。通過某些方法控制了很多領主和他們的勢力。因為地行者王族主母突然出現在邊界地帶,她手中的黑暗神器和黑暗勢力在北方不正常的活躍,立刻引來了聖堂武士的調查。自然而然的,這些神殿的最強者也很快發現了北方存在的問題,而後,經過幾次隱晦的交手,他們成功的吸引到了神殿的注意力。」

「威廉家族的血案,奧克蘭特王國的迷霧,地行者的異常舉動,還有黑暗勢力和他們的三神器,我們能抓到的這些線索,都是表面的假象。如果我們按照這條安排好的道路走下去的話,結局其實都是可以猜想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奧克蘭特的上層內部斗爭,我們還會發現在那個國家里有很多不該有的東西。然後偉大的聖騎士團,會帶領著其他騎士團來解救這個國家……正義戰勝了邪惡,世界重歸和平。」

幾個听眾都顯得很茫然,他們的理解力顯然跟不上黛安娜的思路。事實上,除了威爾斯公國所發生的事情之外,黛安娜口中所說的什麼地行者,三神器之類的詞匯他們更是听都沒听說過。

「在這之前,我也同樣陷入了他們設計好的這個思維誤區之中,如果按照劇本發展的話,我現在應該帶領薔薇騎士團沖進奧克蘭特,把邪惡勢力一掃而光……不過,設計這個巨大棋局的人,忽略了兩個關鍵的地方。」

黛安娜敲打著茶杯,微笑中帶上了幾分狡黠。「薔薇騎士團主力部隊的全軍覆沒,本身就缺少一個很合理的解釋。那種武力,不應該是塵世間應該存在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有這種強大的力量,完全有理由雪藏起來,而不是拿出來炫耀。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另外,安潔拉的死而復生,絕對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否則他們從一開始就會對你和小王子下手,而不是到現在才來補救。她的復活,打亂了某些計劃的節奏,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那現在又出現了兩個新的問題,是誰復活了安潔拉,又通過她的手,拯救了薔薇騎士團?還有,現在的局面,會迫使他們對自己的計劃,做出怎樣的修改?」

「我不是很明白……不過,如果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的話,那你要怎麼做呢?繼續坐在這里喝茶嗎?」。

塞西莉亞一頭霧水地看著黛安娜,說實話,雖然相差不到幾歲,可她還是個孩子,幾乎無法理解黛安娜詭異的陰謀論。小公主現在只想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還有眼前這個似乎胸有成竹的姐姐,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計劃中出現變數怎麼辦?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莫過于把這個變數抹殺掉。」黛安娜看了歐尼爾一眼,「我們如果沿著亨利親王這條線追查下去,就必須前往奧克蘭特,然後,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事實證明,在威爾斯這里,要比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我听爺爺說過一個故事,傳說只要薔薇騎士團還存在一天,威爾斯公國就會受到古神的保護,免于邪惡的侵襲。」莉莉小聲地插嘴。

「也許是真的吧,謝謝。」黛安娜拍了拍她的手,「最嚴重的也不過就是像前幾天這樣,世俗的,拙劣的謀殺手段,這似乎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看著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不得不繼續這盤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會有人開始傳播一些所謂的真相,有一個強大的黑暗巫師,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控制了奧克蘭特,正是他消滅了薔薇騎士團的主力部隊……這會給那些渴望建功立業的各國騎士團火上澆油。」

「這樣做對他們……您說的使徒到底有什麼好處?」歐尼爾皺著眉頭問。

「我不知道,這是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的問題。」黛安娜很坦然地搖頭,不過她的承認反而讓歐尼爾在心中松了口氣,如果少女繼續分析下去的話,他恐怕會因為兩個人智商上的差距而絕望。

竟然能把這些莫名其妙的線索連接到一起,結合成一個任何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結論。擁有這種變態思維的少女,似乎比傳說中的使徒還要可怕……

「你們其實都听不懂我在說什麼吧?」黛安娜抬起眉毛,當看到所有人都一臉呆滯地點頭之後,她苦笑。

「雖然我猜不透他們的最終目的,不過,他們也同樣判斷不出我的計劃。」黛安娜自信地說。「他們都是大人物,對他們而言,我也只不過是一顆意外的棋子而已。在他們的計劃一步步實現的要緊時刻,沒人會注意到我。」

「您是說派迪蘭去做的那件事?」歐尼爾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但仍然很困惑。「我們雖然也痛恨販賣人口的行為,但這和您所說的陰謀又有什麼聯系?少女失蹤人數的增加,也只能說明現在外面社會秩序的混亂吧。」

「大量的,年輕美麗的處女,普通的人口販子不會因此而惹上那麼多貴族。在北方底層社會中,這種情況也就意味著一件事——他們接到了一筆要求標準很高的訂單,而且價錢足以令人發瘋。」

黛安娜低聲說,想起這個,她不禁有些懷念過去的那個身份。在底層社會學到的某些東西,沒想到被自己用在了這個方面。

「訂單?年輕美麗的處女?」歐尼爾有些模不著頭腦,不過听上去就很邪惡。

「沒有哪個思維正常的男人會下這種訂單,除非他吃藥吃壞了腦子,想要死在自己的床上。」黛安娜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作為一種商品,她們還可能有另外一種用途,比如說——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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