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有一輛馬車停下了,噢,多麼漂亮出眾的人兒,出色的五官,溫和的笑容以及高貴的氣質。他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走下車來的他似乎是剛好已經辦完該做的正事。
「不知道小當家她們回來了沒有。」
輕輕柔柔地笑著,我們的卡洛斯殿下像任何一個孝順的少年一樣,跟著老人在散步聊天,縈繞在他身上的氣息永遠清新,明淨。
有些人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親密朋友,互相幫助互相支持,如同搭建為橋的兩塊相依的巨石,關心彼此,但卻不能允許對方進入自己的領域。
卡洛斯皇子正是如此,他謙和的談吐令他有一種親和力,可受人愛戴並永遠不缺新朋友,他也是從來向別人交付真誠和微笑的年輕人,但即使他如何欣賞信賴瑪瑙她們一行人,也沒有將自己的任務責任分攤分享的想法。
「明天就是拍賣會,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面。」
惦記著分手時候說要出去逛逛的三人,我們的卡洛斯殿下很單純地想念著這幾個新交識的朋友。一身藍色衣裝的他溫柔地牽著老人的手下車,在被一叢叢郁金香和雛菊妝點的街道上慢慢悠閑地散步,他與亞斯夫爺爺低頭交談,淺淡的笑容從不間斷。
亞斯夫爺爺笑著答他︰「她們幾個是有分寸的人,殿下你第一次走出皇宮能交識一些秉性本質好的朋友,我想你父王知道後,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老人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到王都去,將事情告訴底比倫王。
「亞斯夫爺爺,多麼不希望將你牽扯進來,父王也不清楚,那些人是怎麼將隱姓埋名這麼多年的你找到,打攪屬于你的安穩恬靜生活。」不含一絲雜質的蔚藍眼眸,像和煦的日光沒有形狀卻能包容一切,底比倫王總稱贊自己這個兒子是神靈所賜的寶物,連名字都謹慎地選用古神語藍寶石的發音。「你以前照料過父王,是父王最信任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
「卡洛斯,我的殿下,那些犯錯觸及律法的人怎麼說?」
知道老人問的是那些拍賣會的所屬人員,如花般芬芳的少年想了想,如實回答,「他們表示很惶恐,說是下面的人擅自采取的行動,但我還是懷疑,他們更想是推卸罪名,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呢?」
「那拍賣會就真的有問題了,我給不了殿下你有用的建議,只是,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瑪瑙還是沒有遵循瑹寶石的指示前行,但她出現,顯然又不是非常適合的時候。
和樂融融恬謐的談笑聲如過分炙熱強烈的日光,她默默地離開。
「爺爺,此次代替父王出行迎接你,我很高興,但如果我邀請商隊,以及大家全部人進皇宮,大家會開心嗎?小當家理財能力很好,頭腦非常的出色,其他人也是,我也許能讓父王給大家安排更好的職位,我覺得她們都很出色。」年輕的殿下鎮定自若又謙虛親切的樣子,確實令人有些著迷,但當談及此次一路上遇上的新朋友,說道瑪瑙她們的時候,少年皇子有點忐忑。
「但我不應該替她們安排,她們有她們的理想,也許她們不願意被官位身份束縛自由的羽翼。」將雙手遞給老人,禮貌地拒絕身後隨從護衛們的跟隨,一老一少繼續散步在涼爽少人樹蔭下。
「當然,你給予的未必是別人想要的,」完成約定將寶石交出去以後,老人的心情一直如清晨的太陽,他慈愛地點頭,「你的顧慮很對,卡洛斯,但如果是不可違抗的意志,按你想的去做,不要猶豫,你父王讓你出來,就是要你看到外面整個世界,撲打你的翅膀盡情翱翔,去邀請吧,等她們拒絕時再揣測下一步未遲,你的心意假如作為朋友,她們會理解的。」
「我心中還存有一個疑惑……」褐色頭發掠過微紅的臉頰。
————我們的名字一樣都是寶石,你像揀盡寒枝不肯棲,悲劇的鳥兒,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底比倫能不能留住你呢?
有些話,這個溫和靦腆又心善的少年一直沒想到怎麼開口去表達。
亞斯夫爺爺欣然笑說,「我們輕柔溫和的藍寶石,最令人感到舒服柔和的靈魂,殿下,你一定是能召喚出麒麟的王者。」
說著一起回旅館,就一起回去,約好的地方站著等待的人兒。
推開一扇紅木門,視線從牆壁上的裝飾品落到靠近門的有厚墊靠背椅,皇子殿下口中理財能力很好的小孩子就像軟泥一樣癱坐在上面,腦門上柔順的璃紺色頭發有點濕,有氣無力地對剛進來的皇子撇過去幽怨的眼神,而穿著貼身皮衣的少女一手拿著一大杯水在喝,剛從右手側廚房踱出來,她眼角有汗,衣服也有點髒。
大家的樣子都跟分別時候有細微的不同。
瑪琦小當家,疊影以及瑪瑙她們三個,已經平安地回到這里,當然,卡洛斯他是暫時不清楚她們經歷過怎麼的一次刺激的貓抓老鼠游戲。
「累死我了。」
小女孩當然就是體力最差的瑪琦,從熱鬧的街市竄回來花不少心思,看到卡洛斯皇子殿下以後,瑪琦昂著頭,保持臉上如普通十歲孩子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你們總算散步回來了,看看我們萬中無一的皇子殿下,向親愛的你請安,但無疑事情仍然尚未解決。」
大家是氣喘吁吁好像剛湊巧從一場激烈的追逐中贏出得勝的表情。
「是的,」疊影拉低一些皮衣的領口,倚著牆在重新綁頭發,她對卡洛斯說,「原諒我們之前的失禮吧,殿下,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現在我們都有麻煩了。」
卡洛斯听完瑪琦補充的話。
「殿下,你的魅力無人可擋,城里有個見人就咬的瘋女人,也許你認識,她剛才發動幾百人標準的隊伍追殺我們幾個,該慶幸的是我們順利月兌身了,不然殿下你得去那棟著名的黑色建築里面貼一些用詞急切的尋人啟事來尋覓我們了。」
我從未遇過這種事,怎麼辦,神靈可否給我指示,藍眸的少年想著,「東烏珠爾城監獄長的女兒?或許見過面,但沒有深交。」
幾年前卡洛斯這位孱弱的皇子還不被允許踏出寢宮半步,從窗戶看到的碧空和花園,芬芳的垂枝遍地起絨草以及宮中行走的體貼恭敬的宮人,就他四季全部的景色,苦惱成為當下主旋律。
把歌頌萬能的大神的聖詩歌一章默念一遍,小當家開口諷刺遭遇的一切。「真瘋狂的女人,瘋狂的感情,讓我送給她鮮花和山鳥的羽毛,祝福她下輩子當只患上癩痢病的孔雀!」
瑪瑙從另一個房間走出,她的黑發攏在袍子內形貌也藏起來,小當家看到她的時候目光輕微游離一下,突然高聲說,「彌佧怓,你看起來也很糟糕,真高興那監獄長女兒沒抓到你,但你確定你沒揉爛一些人的腦袋?」毋庸置疑瑪瑙是她們中間最強的那位,變戲法一樣拿出幾張遮住半邊臉的面具,小女孩打著呵欠扔給所有人。「明天的拍賣會上你當我們領隊吧,湊熱鬧,雖然的確也沒你的事,但或許你有興趣見識一下。」
監獄底下舉行的拍賣狂歡,與眾不同的快感。
「殿下,別盯著我們的彌佧怓看了,她不懂反駁你的,當你那雙迷人的蔚藍眼眸凝視某人的時候,能叫人渾身恍若浸泡在溫熱的水般舒暢,你的溫柔細心也許就是這樣無意中招惹很多人,希望我們親愛的善良的彌佧怓沒有誤會你。」
第二天。
拍賣會在夜里舉行,專門有人負責帶領,披上拍賣會分發的裹住全身加面貌的斗篷和有編號的面具,誰都認不出誰,好像一場假面舞會。
瑪瑙她們都不是志在競爭拍賣品的人,見識一下所謂壓軸的商品,引得幾個月來無數商隊和各國各地大人物側目的至寶,漫長的拍賣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