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高干) 第十二章化妝舞會

作者 ︰ 池塘春草

第二天一早,芝加哥時間凌晨5點30分,育小霜不知道發什麼瘋,清早八早地就跑來敲姜彧家的大門。

「姜彧,快開門。」育小霜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大喊,「快幫我,真重啊,姜彧,姜彧。」

彼時的夏沫遙還在床上倒時差,猜想姜彧一定是出去跑圈了,于是還在朦朦朧朧中的她只能被迫起床去開門。

「姜彧,快幫我。」育小霜以為是姜彧來開門,正貓著腰往里頭死命拖行李,哪知道抬頭一看,確是一臉睡眼惺忪的夏沫遙。

「表妹?」育小霜不知道夏沫遙的名字,想到昨晚姜彧的介紹,就先這麼喊著吧。「姜彧呢?」

「他出去跑圈了。」沫遙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在勉強拍幾下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後,她才看清來人原來是她。她似乎記得姜彧喊她育小霜。

「我來幫你拿吧。」沫遙看著她一副吃力的樣子,好心上去幫忙。

育小霜一听姜彧不在,表情立刻從溫和變成了凌厲,只見她立刻站直了身板指著地上兩大箱的行李,冷冷說道,「嗯,都拿進來,輕點,很貴的。」

沫遙看她變臉的速度堪比中國奇葩川劇特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在她是姜彧朋友的份上也懶得計較,扁了扁嘴,就彎腰動手去搬箱子。

將箱子搬進屋里後,沫遙關上門,她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育小霜,微笑問道︰「想喝什麼?」

「我自己來。」育小霜說著站起身來越過沫遙身旁徑自走到冰箱旁找飲料,一臉不客氣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這里的女主人。

沫遙見她這樣的姿態,開始有些懷疑她和姜彧究竟是什麼關系,可這個想法最多只在沫遙的腦子里停留了一秒鐘就被拋在了腦後,無論她和姜彧是什麼關系好像都與她無關吧。想到這里,沫遙伸了個懶腰,頭腦也連帶著清醒了大半。

沫遙瞥了眼正在冰箱里嘰嘰咕咕翻著飲料的育小霜,聳了聳肩決定自顧自忙早飯去。

育小霜見沫遙走開,突然放下飲料杯就沖到了姜彧的房間。

「咻咻!」她先是在房間里用力嗅了嗅氣味,確定無恙後,開始爬到床上去翻被子,查枕頭,看樣子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1刻鐘後

「你在干嘛呢?」沫遙目瞪口呆地在房門口站了好一段時間,終于忍不住問道,可話一說出口似乎又有些後悔,「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你了。」說完就預轉身走回客廳。

「喂,站住。」育小霜完全沒有半點尷尬的樣子,倒是一臉不爽地看著沫遙,說道,「你來這干嘛?」

沫遙揚了揚手里的抹布,意思很明顯,幫姜彧整理房間。

育小霜走下床,雙手護胸地繞著沫遙走了一圈,育小霜的個子大概在170公分左右,比夏沫遙稍稍高些,此刻的她腰板挺得直直地,腳下又踩著恨天高,完全以俯視的姿態看著她,居高臨下的氣勢明顯到不行。

「我可從來不相信什麼妹妹姐姐七大姑八大姨的鬼扯,大概我現在的行為在你眼里一定讓你覺得很奇怪,甚至讓你以為我是個神經病,但很抱歉,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害羞的人,我喜歡姜彧,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可以付出一切的地步,所以你最好別和我爭,否則肯定對你沒好處。」

「你是在威脅我?」沫遙一听這話,心里頓時來了氣,只見她抬了抬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毫無半點怯弱。

要說這夏沫遙的個性完全是屬于那種隱忍中帶著剛毅,最是吃軟不吃硬的,此刻的她被育小霜這麼一激,體內原有的反叛因子正已每秒十萬音速的超高頻率火速向外釋放,很有可能一觸即發。

1分鐘後,育小霜被她看得有些心慌,眼珠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這個動作明顯敗露了她的不自信,沫遙看著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幸好理智在最後一刻被拉了回來。她這是怎麼了,開什麼玩笑,難道十幾年的修養與隱忍都是白練的?

這樣想著,沫遙慢慢低下頭去,只見她擺了擺手就向後頭退了一步,淡淡笑道︰「你誤會了。」說完即刻轉身去廚房整理東西,不再理會育小霜這個傲慢的大小姐。

育小霜為了這個化妝舞會,可是精心準備了好久。她先將兩個箱子移到客廳中央最寬敞的位子,然後興奮地將衣服和道具一件件拿出來,將它們攤在沙發上。她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猜想姜彧應該就快回來了吧。

育小霜一共準備了三套禮服裙,希臘女神款,宮廷貴婦款還有吸血公主款,只要姜彧選好,她就能全力配合。她相信這一次自己一定能夠驚艷出場,即使不是全場最完美的,也要在姜彧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記。她要證明自己,她,育小霜是值得被愛的。

片刻後,姜彧回來了。

他看了眼正在客廳忙得不亦樂乎的小霜又瞧了瞧廚房里埋頭整理東西的夏沫遙,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姜彧的奇怪倒不是因為育小霜的不請自來,而是她竟然可以和夏沫遙這麼風平浪靜和和諧諧地共處一室,簡直是個奇跡。要知道這段時間但凡與他有過一丁點接觸的女生不是被弄哭就是被恐嚇。搞得姜彧每天吃飯都只敢去只有男性服務員的漢堡店。他就快因為營養不良病倒啦。

育小霜這個人在芝加哥華人學生圈里可是出了名的傲慢,嘴下不留德。至于姜彧是怎麼惹上這塊牛皮糖的,個中原因大概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事情就發生在兩個月前,起因很簡單。

姜彧平時沒事,都喜歡去圖書館待著,這天也不知怎麼搞的回來晚了,途經一間酒吧,正巧踫到育小霜和幾個華人學生在那里和幾個黑人小伙子爭執。本來這事和姜彧一點關系都沒有,偏偏他那天心情又極差,踫巧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伙人就開始打架。一個黑人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姜彧,那批華人學生里似乎有人認識姜彧,喊了一聲後,那黑人就以為他們是一伙的,拉起衣領就給姜彧一拳,姜彧哪里是好欺負的主。于是乎,起先一開始是5挑6,緊接著3挑6,最後就演變成了1挑6.(要知道姜彧的爸爸是誰呀,那都是練過的。)這以後,育家大小姐就徹底拜倒在了姜家大少的牛仔褲下,誓言非君不嫁嘍!

姜彧起初對此也沒放在心上,可哪里知道,第二天育小霜就開始對他展開了猛烈攻勢,逼君就範。

育大小姐花招多多,眼看著糖衣炮彈不頂用就直接換做了軟磨硬泡兼柔情蜜意。幾個星期以來,日日上演上課追下課等,吃飯盯,應酬陪的。姜彧簡直快要被逼瘋了。

育小霜的意志力頗為堅定,整整一個月英魂不散地纏著姜彧,姜彧忍無可忍最終放出豪言,要是育小霜是個男的他早就揍她了。可偏偏這句話又讓育小霜愛到不行,人家都說了就喜歡這調調,姜彧一听,瞬間石化,無語問蒼天啊。

好吧,如果我們的姜大少爺心里沒人,又或者自主意識再稍微薄弱那麼一點點,能夠隨波逐流些興許還真會動心,只可惜這邊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奈何姻緣天注定,唯獨這事情可不是努力再努力就能辦得到的。

姜彧看看廚房又看看客廳,他知道通常這個時候育小霜一定會在這里賴上一天,看她那兩大箱子的架勢,哪里是要去參加化妝舞會,簡直是排演話劇來著,感情還把整個劇的服裝都給買了。

姜彧看到這里,冷汗都要冒出來,幸好,剛才跑步的時候踫到課業老師,喊他去實驗室寫些材料,或許可以讓育小霜陪陪夏沫遙。雖然這听上去挺扯的。

「小霜,我今天還有事,既然你在,就和沫遙做個伴吧。」

「那晚上呢?」育小霜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下午就回來。」姜彧說著,背起書包就往外走。

「那衣服呢,你選什麼。」育小霜指了指沙發上的禮服裙。

「隨便,西服就行了。」

下午6點30分,姜彧還在學校,育小霜雖然有些生氣,可不想錯過時間的她也只能帶著夏沫遙先去酒吧了。

在臨出門前,育小霜最後選擇了一套宮廷貴婦的打扮,將簡單到毫無特色的純白希臘女神裙丟給了夏沫遙。

育小霜一到酒吧,立刻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她滿臉堆笑,儀態萬千。全場就數她的衣著最為華麗炫目。當她在舞池翩然舞動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在發光。

舞會進行到一半,全場沸騰,可這些似乎都與沫遙無關,從她陪著育小霜走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對于喜歡安靜的沫遙而言,酒吧實在太吵。

她拒絕了所有男子的邀請,只是獨自坐在角落的位置等著姜彧。她希望姜彧快過來,如果一會他想繼續留在這里HAPPY,她沒有任何異議,只要能先取走鑰匙,即刻閃人就行。

坐在角落的夏沫遙並沒有意識到今天的自己究竟有多漂亮,華人學生圈里沒有人認識她,唯一帶她來的育小霜早已喝得半醉,正在那和幾個金發帥哥玩得不亦樂乎呢。

所以,對于在場的絕大多數人而言,她就是個謎。

沫遙感覺到了眾人的眼光,身後的非議,心里一慌,便將手上的面具戴上。

身邊一眾外籍帥哥因為不熟,都不敢上去打擾,大家都在議論,她究竟是誰帶來的舞伴,實在太美了。

「你好!」沫遙正獨自喝著飲料,一個帶著半臉假面具的高個子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微笑道,「能坐下嗎?」

沫遙愣了下,輕點了下頭。

男人坐下後,問道︰「中國人?」

沫遙又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一听,開始用說話。

沫遙看著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沒想到這個金發碧眼的帥哥竟然會說一口流利的。

等等,他的感覺好熟悉,雖然沫遙只能看清他的半張臉,可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你們看,那是不是艾瑞克。」

「哇,好像真是呢,我要去和他打招呼。」

「你瘋了嗎,難道不知道他是誰,你敢,我可不敢。」

「是啊,真是可惜了,那麼帥啊,偏偏是個......」

沫遙扭頭看了眼身旁那群一臉艷羨的紅唇姑娘,終于想起來他究竟是誰了。「你就是那天。」

艾瑞克看著沫遙良久,不置可否,他將手指放到唇邊輕搖了下,笑道︰「噓,有些事,如果無法肯定,最好永遠都別提起。」

「是嗎?」沫遙想到昨天的汽車爆炸事件,又听著身旁一眾女孩子的危險口氣,很自然地就將它們聯系在了一起。看來這個人不好惹。

「美麗的小姐,能不能請你跳支舞。」

「我想不可以。」沫遙的心里開始慌起來,她不希望自己與這樣的危險人物接觸,更不希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樣想著,便欲起身離開。

「等等。」艾瑞克明顯沒有想到沫遙會拒絕,他還有很多話想問她,至少他需要知道她的名字。

「呀!」可能因為一時情急,艾瑞克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沫遙的裙子,沫遙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幸好艾瑞克眼疾手快,趕忙接住她。

「拿開你的髒手,混蛋!」就在這時,姜彧不知道從哪里跑過來,一手抓起他的皓腕就是一個側翻,「踫」一聲,艾瑞克被甩倒在了舞池中央。「我警告你,不準踫她。」

「姜彧!」沫遙一見是姜彧,趕忙上前拉住他,說道,「你誤會了。」

「艾瑞克,你沒事吧。」索恩听見騷動,從隔壁包間出來,一看到艾瑞克被人摔在了地上,月兌下衣服就預備上前和人干架。「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不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你們他媽的是人是鬼,踫她,就不行。」

「呸,你他媽的......」索恩說著就欲掏出家伙。

「索恩,閉嘴。」艾瑞克是時喊住了他。

「姜彧你瘋了嗎,他可是艾瑞克,得罪了他,會死得很慘。」育小霜听到聲響,跑過來,她一見倒在地上的是艾瑞克,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姜彧,這個人我們永遠惹不起。」

「是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姜彧說著,推開夏沫遙與育小霜就開始月兌身上礙事的西服外套。意圖明顯。

艾瑞克似乎並不生氣,他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從容的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後,突然笑著走到姜彧身邊,說道︰「這位中國朋友只不過不太了解我的禮貌方式,都是誤會,大家繼續去玩吧。」

「艾瑞克,你。」索恩不敢相信艾瑞克的反應,他似乎並不想罷休,安瑞克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不得不立刻禁聲,乖乖站在艾瑞克身後。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最好,沫遙我們走吧。」姜彧說著,拉起沫遙就往外走去。

回到住處,姜彧將夏沫遙一把甩在了沙發上。

沫遙驚恐地看著他,怒道︰「姜彧,你瘋了!」

姜彧看著夏沫遙,憤怒吼道︰「他是誰,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會對一個在夜場尋歡的男人動情。」

「姜彧,你誤會了。」沫遙極力辯解道。

「誤會,什麼是誤會,難道我是瞎了不成,誤會你和他在那里摟摟抱抱。」

「我不想和你吵架,姜叔叔要我帶的東西我都帶到了,明天我就去機場,回江南。」沫遙強壓住怒氣從沙發上站起來試圖越過他走回房間。姜彧不相信她,這讓她真的很難過。

盛怒之下的姜彧怎麼能猜測到沫遙的心思。只見他一把拉過她就將她擁入懷里,他看著沫遙似乎想說什麼,可當他注視到沫遙低胸禮服裙里因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酥胸時,他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劇烈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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