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個皇帝做夫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女皇

作者 ︰ 浮生若斯

「幽冥絕手!你是冶齊國上代宗師——慕容天河,朕的皇叔!你不是死了嗎?!」一個傳說中的名字從慕容昊天的記憶底翻起,他恍然記得那是景蓮衣告訴自己的一段傳說,關于大宗師的傳說。

一切的聲音都被貼身後驟然爆發瘋狂破壞力的幽冥絕手所轟碎,慕容昊天只來得及將最強一招——蓮華八法的內勁提起,便被江山閣主慕容天河擊中胸膛。

伴隨著可怕的骨裂聲,慕容昊天整個身體如同皮球般倒飛出去,「 」的一聲墜入荷塘。幽碧的水面上一翻白色的水花滾動,緊接著是一縷縷暗紅色的鮮血冒出,在水面上漾成詭異的「紅花」。

「哼,你以為本閣主帶那麼多人是為了你嗎?收拾你一個小小的慕容昊天,本座只用一只手便足矣。」江山閣主,慕容天河冷笑著揮了揮手,正面看上去會發現,他的左右兩邊臉的神情極不協調,左邊的是一張毫無表情麻木的臉龐,右邊的臉卻是嘴角上翹,呈現一種詭異的微笑狀態。這使得江山閣主整個人更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

「派人下池塘打撈尸體……這關系到本座的下一步大計,一定要確認慕容昊天的死亡。」他用半邊詭笑的臉龐朝著手下的黑衣殺手,語聲淡淡的道。

「是。」

半月之內,南宛和冶齊國連.續三位帝王隕命,這究竟是天命使然還是天下大亂的開始?此時誰也不知道答案。

……

「父親!你……你不能這麼做!」

病床上,胸口裹著厚厚的白色紗.布的莊成急迫的咳嗽著,手里的藥碗「鐺啷」一聲落到地上摔得粉碎,苦澀的藥味隨著四處流淌飛濺的黑色藥汁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是一間門窗緊閉的房間,房.內只有兩個人,一頭冷汗,臉色煞白的莊成以及滿臉陰晴不定的莊飛鷹。

「為什麼不呢?」莊飛鷹干淨利落的一揮手,以加強自.己說話的氣勢,這段時間他率領手下的精騎大破楚靈兒的人馬,一舉奪下南宛皇都,可以說正是意氣風發一時無兩的時候。做為一名將軍,一名實際上掌握著現今南宛中最強騎兵武力的將軍,莊飛鷹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野心和無可抑制的膨脹了。

實際上任何人到他這一步都會面臨這種選擇和.誘惑——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自己名義上遵奉的那個人實際上並沒有任何軍事實力,那麼,為什麼我不再前進一步呢?

權利是一種看不見的罌粟花,就算是親情面對.它的考驗時,有時也會顯得力不從心。

現在的莊飛鷹.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他的野心已經膨大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步。

「成兒,為父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嗎?明氏皇族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為父就是南宛實際上的王,只要名份上再定下來就能做九五之尊,待為父百年之後,這江山還不是你的!」莊飛鷹沉默了半天後,終于堅定的開口,粉碎了莊成心中的一點期望。

「父親!你這樣做要置鳳兒于何地?要置孩兒我于何地?!將來我們有什麼面目再去見鳳兒還有死去的先皇!」莊成原本就內傷未愈,此刻又驚又急,臉龐脹得通紅不禁又是一陣強烈的咳嗽。

「不!成兒,你難道不明白,成為皇帝對為父,對你意味著什麼?」莊飛鷹原本堅毅陽風的滄老面龐上忽然涌現出一種病態的猙獰之色,那模樣就像是一只看中食物正準備猛撲上去的野狼︰「為父為南宛鎮守邊關數十年,可是明氏給了我們什麼?他們只是不停的猜忌我們……哈,現在風水輪流轉,南宛已經盡在我的掌握,只要一伸手——龍椅也將落入我的手中!」

陷入興奮中的莊飛鷹沒有注意到兒子莊成的臉色越來越差,最終莊成一聲劇烈的咳嗽噴出一大口鮮血暈倒在床上。

「成兒!」莊飛鷹這時才回過神來,趕緊撲上去抱住暈倒的莊成,心里升起一抹自責,但是很快這種情緒又被野心的火焰所撲滅。他咬了咬牙決絕的道︰「成兒,就算你怪父親這件事我也要去做,只要今夜派人刺殺掉鳳兒,那為夫就可以……自古天家無情誼,你們都不要怪我!」

他咬牙切齒的說完最後幾個字,扶著莊成躺平,正打算出去找醫士時,突然听見「 」的一聲響,一直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金燦燦的陽光直射進來,照得莊飛鷹不禁眯了眯眼楮。

漫天的光塵飛舞中,隱隱走來一行人。先是兩明神情冷峻的景氏年青高手分列在大門兩邊,緊接著昭合朦朧的身影在光塵中漸漸清晰起來。

「鳳……鳳兒……」莊飛鷹一時間瞠目結舌,就算他已經下定決心做那謀逆之人,可是乍然面對自己的外甥女,仍讓他感到有些不自然,畢竟就在前一刻他還密謀要派人刺殺昭合,自己做皇帝。

「舅舅……」璀璨的金色陽光籠罩著昭合,將她曼妙的身形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她仿佛就是從畫中,從神跡中走過來。身上帶著初升朝陽的蓬勃朝氣,語音里卻透著一種淡然冷漠的感覺︰「舅舅,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你剛才說的話我都听見了……從此以後,咱們的情誼就此一筆勾銷吧。」

昭合說著,伸出縴細優雅的右手在自己的衣裙下襟上一撕「嘶拉」一聲扯下一截繡滿鮮花的布帛任其飄落在地。

她這樣做便意味著割袍斷義,就像古人裂席斷交一樣,意味著明氏與莊飛鷹的親情關系自此畫上了句號。

莊飛鷹的頭腦里嗡嗡作響,一片混亂,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謀逆還沒實現便被昭合識破!

「不!這不可能!」莊飛鷹瞪大著充血的雙眼,眼見昭合轉身想要離開,早已理智全失的他驀地大吼一聲猛地追著昭合的身影撲了上去,右手箕張成爪一記虎形惡狠狠的抓向昭合脆弱而縴細的脖頸。

抓住她!殺死她!我還有機會!我還能當上皇帝!

「大膽!」一聲怒吼仿若晴天霹靂,莊飛鷹的手眼看要觸到昭合溫玉般的肌膚,他甚至已經嗅到發自昭合身體的天然體香,就在這時,一直侍立在門旁的兩名景氏子弟猛地踏前一步,四只手掌後發先至扣在他的肩膀和腰脅上。

「崩!崩崩!」

一陣琴弦斷裂般的聲音傳來,莊飛鷹絕望的發現自己雙手和大腿的韌帶筋脈已經被那兩人用重手法硬生生撕斷,從此以後,自己只能做一個躺在床上的廢人了!

從未有一刻,莊飛鷹有如此的後悔,然而世上有後悔藥吃嗎?

有因必有果,沒能克制做自己的,是他一手將自己推入覆滅的絕境!

……

昭合從房間里走出,雖然剛解除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但她白的臉龐上不見一絲喜色。在她的額頭上纏著一條白絲帶,表示出她正處于喪失親人的守喪其間。

景蓮衣靜靜的佇立在屋檐下,佇立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角落,仿佛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影子,一點也沒有為自己揭露出莊飛鷹的異動而有任何居功自傲的表現。他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昭合,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雕像。

昭合仰望著天空,刺眼的陽光下,她的眼楮微微眯起,里面有隱隱的水光流動。

這一刻,她想起了死去的父皇,想起了自己的母後,想起了自己未出世卻永遠失去的孩兒,還有……還有父皇在那晚皇城之夜里交托給自己的責任。

那一晚的皇城地牢中……

「鳳兒,是你嗎?」。虛弱的明元浩吃力的抬起頭來,目視著昭合,那雙微見昏濁和血絲的眼中爆發出一點生機喜色。

「我的女兒……快過來,父皇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明元浩讓昭合附耳上來,喘息著吃力的在她耳旁道︰「傳國玉璽……楚霸天並沒有得到……它就藏在……那個地方,記住了嗎?假如父皇這次逃不出去,你就起出玉璽自立為女皇!我明氏皇族絕不能在你我手上斷絕,否則……否則我們都是明氏的千古罪人!」

父皇的話還歷歷在目,可是,父皇卻不在了!

他竟一語成真!

無聲的淚水被堅強的她強自壓抑在眼楮里,那種熱辣辣的感覺,令昭合幾乎喘不過氣來。

良久,她緩緩開聲下令道︰「把莊飛鷹押下去好好看守吧,他雖對我不仁,但我還不至于像他那樣歹毒……這樣,成表哥或許也會好過一點。」

這一刻的她,仿佛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先前的溫柔傷感再也不見,只有高高在上的自信與鐵血。從她答應父皇那一刻起,從她的父皇為救她死去的那一刻起,過去那個柔弱的昭合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南宛未來的女皇!

明氏皇族延續下去的惟一希望!

南宛新歷四月末,昭合在景氏門閥和歐陽門閥這兩支世家力量的全力支持下,于南宛皇都登基成為女皇,年號——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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