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仍舊忿忿然,認為笛子撒謊嫁禍,攆出去仍不學好,跟太監眉來眼去。不揭發出來,實在便宜了她。礙于霏珠要了事不再提,只得咽下怒氣。
丫環們個個兒都長了耳朵長了眼楮的,一大群人盯著,雖離得遠听不真切,大體出了什麼事還能看不出來?不多時,你傳我,我傳她,很多丫環都知道吹笛子獻藝的那個人成了大官的干孫女這件事。
小太監大棗又尋到孟夫人跟前一五一十說明,問清楚是新入府的活契丫環以後,直接討走了。
真是一曲得道,立馬升天 !
這下事情傳得愈發沸沸揚揚,連席面上的女客也從自家隨身丫環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孟府丫環冬月,獻藝獲得賞識,竟交了狗尾巴運,不但認梁公公作干爺爺,還被挑中,只等散了席就領回去考校功底,填上內外教坊里的空缺呢!
「稟夫人,奴婢想獻藝,跳一支家鄉的插苗舞以助酒興~」
「我也會!我還會三只果子連拋的把戲!」
「夫人,待奴婢舞一套看家本領,替您爭個風頭!」
好幾個大丫環小丫環蠢蠢欲動,也想借這個機會博一博,說不定梁公公也看上了,從此錦衣玉食起來。而且,這場賽花會誰都知道是為了談親事,通王府里的小郡王二公子還沒見著人,萬一待會兒二公子正好出來,能吸引到他的第一眼注意力也不白獻藝一回。
孟夫人的臉色明顯難看起來。這樣的場合,偏偏自家丫環輕佻不知規矩,獻什麼藝,還認宦官作爺爺,讓她臉面丟盡。因此筷子也不動一動,孟三娘坐在她身邊都不敢再踫面前的稀罕物︰珍珠女乃茶。
霏珠見席上氣氛不好,主動舉杯說︰「酒吃的差不多了,咱們賞花去?幾乘小舟已經備好在岸邊了,且盡興游玩去,難得聚齊全嘛,咱們樂呵一天。」
眾人稱好,漱口擦手,各家丫環忙亂一番。慧姐領著人來撤去酒席,另外備上茶點。園中才三三五五結著伴賞起花來。
霏珠招呼了她們一會兒,說說笑笑,又送幾位愛動不愛靜的女孩子們坐小船在水上慢慢劃著玩。天公作美,不冷不熱,最適宜游園的天氣。她各處都照看過了,才偷空坐在椅子上揉腰︰「站著說話真腰痛,頭頂上又一大堆金的銀的,脖子都要壓斷了。」
「……二公子什麼時候才能請出來呢?他不出來相看,您瞧上了也不中用啊!」金英看看天色,再看看那些不停往她這里張望的女客,不明白為什麼還把李涼關在屋里當寶貝不給人看。
「噓,天機不可泄漏。附耳過來,我告訴你。」霏珠故作神秘,對著金英擺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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