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門,現實著主人非一般的身份。要知道,這麼個接近石器時代的古代,能看見個正二八經的房子,還真不容易呢。
林婉儀下了驢,走到曹府門前,再一次確認了自己沒有走錯地方,這才跨上了台階,扣上門上的銅環,發出咚咚咚的清脆聲響。
「誰啊,來了,來了!」門內傳來應門的聲音,听聲音還很年輕,說不準還是個童工。對于古代的用人制度,林婉儀雖然有所不滿,可也沒辦法不是,誰讓人家都認為這麼做是正確的呢。
大門緩緩打開,里面露出一個少年的腦袋,看樣子還真是個童工,至少沒滿16歲。
「你找誰?」男孩又些膽怯,顯然沒見慣生人,連眼楮都透露著緊張。
「請問這是曹府嗎?曹大人在家嗎?」。林婉儀看著這可以說是氣勢恢宏的曹府,心里沒了底氣。要知道,人家一看就是有錢的主,那個鋪子,還真是可以不在乎賺不賺錢。
「我家主子這幾天不見客,小公子還是過幾天再來吧。」小男孩說完,就要關門。
「喂喂!你這就不對了哦!」花蝴蝶緊趕慢趕,終于趕了過來,剛到府門前,就看見人家正要關門。連忙一個沖刺,來到府門前,楞是硬推開了欲關上的門,跟那男孩說起道理來了。
小男孩第一次見到這樣貌美的男子,一時楞在了當場,連對方說了什麼都沒听清,只是呆愣愣的看著花蝴蝶。
「小哥,你這樣看人家,可是會讓人不好意思的。」花蝴蝶惡劣的性子又開始蠢蠢欲動,楞是把人家一個小男孩說的面紅耳赤,低著頭,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不不好好意思,我我我不不是故故意的。」小男孩蚊子哼似的聲音,結結巴巴的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哎!世道真是變了樣啊!男色當道啊!深感花蝴蝶禍國殃民的本質,林婉儀只為這小男孩嘆息,哎!有是個被荼毒的花朵啊!
「小哥,可否告訴我們,為什麼你家主人不見客嗎?」。花蝴蝶顯然很是了解自己美色的作用,又貼近了小男孩一步,聲音也放柔了一些,循循善誘的讓他說出原因。
「主主人這這兩天都都很忙,夫夫人要要生了,大大家都忙著小小少爺落地呢。」小男孩紅著臉,不敢看近在咫尺的花蝴蝶,生怕被他吸了魂魄似的。下巴都快踫到胸口了,不過,還是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原因。
哎!花蝴蝶的美男計還真是好使,怪不得他給劉邦出的計謀,十有八九都是美人計呢。
花蝴蝶挑了挑眉看了眼林風。意思很明顯,要不是他,這會兒,怕是早就給關在外面了,更別說知道什麼消息了。
「你行!老大,你最厲害總成了吧。」林婉儀看著花蝴蝶孩子氣的模樣,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當是哄孩子吧。這男人,就算是七老八十,也不過是個大孩子而已。
「小風風,你這是第一次表揚人家哦!要說的再誠懇些才行。不然人家會沒動力的啦!」花蝴蝶肉麻兮兮的話,讓林婉儀渾身一陣激靈。還是不能夸啊!看這尾巴都翹上天去了。
「既然曹大人家中有事,我們還是該天再來吧。」听到小男孩的說辭,林婉儀想了想,說道。雖然很想把店鋪的事談下來,可人家生孩子才是大事,總不能把人家當爹的在這關口拉出來吧。
林婉儀正想著和花蝴蝶離開,就听見一陣嚷嚷聲,從門內傳了出來。
「曹大人,不是老身不接手,只是這夫人胎位不正,我這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啊!曹大人還是換個人試試吧。老身先走了。」
「孫婆,我都找了三位產婆了,你要是不接生,就沒人肯來了孫婆,我求求你了,只要能讓內人母子平安,要多少錢,我都給啊!」
「唉喲!老爺,不是我不想賺這錢啊,真的是我無能為力啊!孩子現在卡在肚子里,這要生也生不出來。我我我也沒辦法啊,老爺,您就放了我吧,還是去請別人吧。」
「孫婆!孫婆!」
說著,一個滿身紅衣的老太婆便從門口竄了出來,這速度,真比兔子還快。可想而知,人的潛力還真是無限啊!
林婉儀正在感慨,就看見一個約模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了眼前。男子一身軍人打扮,腰上還別了佩劍,一臉肅殺之氣,尤其是左頰那道從眉峰到耳根的疤痕,十足能把擔心的女子嚇住。只是男子現在剛毅的臉龐上,流露出的是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那雙通紅的眼楮已是晶瑩一片,連林婉儀看了,都不免動容。這才是應了那句話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將軍,將軍!」看著自己主人仿佛要跌倒的身體,小男孩也焦急萬分。剛才孫婆的話,他都听見了,今天已經請了四位產婆了,可來的人都說自己沒辦法,夫人疼痛的叫喊聲,已經越來越弱,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去請回春堂的大夫來,我我」話沒說完,曹穆就哇的一口吐出了灘鮮血。人也搖搖欲墜,要不是小男孩扶著他,恐怕這會兒就要倒下了。
「將軍,將軍!你怎麼樣了啊!將軍,你不要嚇我啊!」小男孩那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著曹穆,不知道是應該先找大夫,還是先扶他回去,還是先照顧夫人。
曹穆的臉上一片慘白。接連四位產婆都沒辦法,看來,麗娘這回是凶多吉少了。要是她她就這麼離他而去,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婉儀沒想到自己一來,就看見這麼一番景象。瞥了眼旁邊的花蝴蝶,心里嘆了口氣。看來今天這見義勇為,還真得當上一回了。
「花蝴蝶,你幫個忙去請大夫過來吧,這見死不救可不是我們的作風啊!」
看了眼小男孩瞪過來的眼楮,林婉儀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袖手旁觀不對。」林婉儀心里很是同情這姓曹的將軍。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接生技術,那還真是沒什麼說的,所謂的產婆,不過是生的孩子多些,看的多些而已。真的將到實際操作,胎位,結構什麼的,她們還真是外行。
幸好自己現代的死黨于茉莉的男朋友是個婦產科大夫,整天研究生孩子的問題。她跟著一旁都耳濡目染了許多知識。不知道能不能行了通啊,管她呢,死馬當活馬醫唄,真能救下來,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萬一不成,那也是她命該如此吧。
「我不去,他們家里就沒人了嗎?干嘛讓我去?」花蝴蝶可不是好使喚的,更別說為了個陌生人了。
「公子,求求你了,家里的僕人都在院里忙著照看夫人呢,這會兒實在抽不出人手了,公子,幫幫忙吧。」小男孩哭的稀里嘩啦,直讓花蝴蝶皺眉。
「去吧,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听過沒有?就當是積德了。」林婉儀催促著花蝴蝶,讓他趕緊救人要緊。花蝴蝶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騎上小紅棗,往東大街去了。
「曹將軍,不知,將軍能否讓在下一試?」打發走花蝴蝶,林婉儀這才走到了曹穆的面前,毛遂自薦一番。
「你是」曹穆看了眼黑炭似的林婉儀,不免有些疑惑。
「在下姓林,曹將軍,可否讓在下看一看夫人現在的情況。」
林婉儀的話,讓曹穆的眼楮瞬間又亮了起來。
「這位小哥可是大夫?」
「嗯!不是!」林婉儀不想欺騙對方,只得實話實說。
「那小哥可曾接生過孩子?」
「嗯!也沒!」林婉儀說完這話,就看見曹穆的眼楮又暗了下來。哎!自己就一理論知識,還從沒實際操作過呢,確實讓人沒信心。
「不過,將軍,若不讓我試試,怎知不行呢?還是將軍有其他人選?」
李婉儀的話無疑說中了曹穆的要害,是啊,除了他,還真沒人肯再來為麗娘接生的。
「可可是,你是個男子,怎好」曹穆看了眼林婉儀,搖了搖頭,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讓個男子去給麗娘接生啊!
「曹將軍放心好了,我本就是個女子,這下沒問題了吧。」小男孩看了眼黑炭似的林婉儀,雖然嘴上不說,可眼楮里卻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長的這麼丑的女人,還真不多見啊!
林婉儀為了讓曹將軍相信自己的話,只得要了壇烈酒,將臉上手上染黑的肌膚清洗干淨,露出自己真實的容貌,這才讓曹穆確認了她的真身。
「林姑娘,你可有把握,讓內人母子平安?」看著不過17,8歲年紀的林婉儀,曹將軍不免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