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菲最後還是決定偷偷潛回帝都,畢竟事有輕重緩急,顧不了那麼多了,不被發現最好,如果被發現了,自己也不會再刻意逃避了。
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飛奔,不到半天時間就已經看到帝都的高大城牆了。
一進城,估計已經在魔法通信的距離內了,靈菲就馬上給卡塔爾發了一個信息,她可不想自己到了皇家魔武學院,卻吃個閉門羹。
卡塔爾的回信非常快,幾乎是靈菲一發過去,他就發回來了,不出靈菲意料,果然是要她馬上趕到學院。不過,這回的也太快了點吧?
快到學院的時候,遠遠地,靈菲就看到一個白發白須的小老頭孤零零地站在門口朝著自己的方向張望著,長長的胡須隨著他的頭顱輕輕擺動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好像,自己離開學院後,就一直沒有再見到他了。
停,靈菲壓下心中的不協調感,剛要開口,對面的小老頭就蹦到她面前,盯著她的眼楮,吹須瞪眼地說道︰「你這個小惹禍精,才幾天時間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還不快過來讓我檢查一下。」
靈菲一愣,沒想到卡塔爾居然不是馬上問那盒子的事,而是關心起自己的眼楮,一時間也忘記了反駁,任由他扯著自己走進學院,看著他回身恢復了結界,然後拉著自己,一路直奔魔法小樓而去。
「坐下!」卡塔爾仔仔細細地盯著靈菲的眼楮,「精神力現在還有什麼異常嗎?」。
「有一點吧。」靈菲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說道︰「從失明以後,我的眼楮雖然看不到,但精神力卻可以替代它感覺得到周圍的所有東西,甚至比眼楮看到的還清晰。」
卡塔爾模著胡子想了一會兒,把手放在靈菲的眼皮上,使了使勁,竟然紋絲不動。又思索了一陣,才開口道︰「依我看,你的精神力應該沒有問題,眼楮失明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嗯,听說是詛咒。」
「不、不、不,不對,我看你失明並不是詛咒造成的。詛咒,雖然我並不知道它的詳細情況,但它是依靠對人精神力的傷害來達到目的的,這一點是不會錯的。」
「不是詛咒?那是什麼?」靈菲一驚,當初那種痛苦可是到現在還讓她心有余悸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中的應該是詛咒,但那詛咒可能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達到效果,才導致你失明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精神力很強大,抵御了對方的傷害,但又無法完全消除它。」
「這怎麼說?」靈菲有些不解,卡塔爾憑什麼下這樣的論斷?
「你知道九級巔峰和十級明明就只差一小步,為什麼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突破不了這一關嗎?」。
「嗯?」靈菲露出了注意的神色,莫非是——
「不錯,就是精神力的差距,聖級關卡說到底其實就是精神力的關卡,就算是神級關卡也跟精神力月兌不了關系。比如說,十級以下的精神力只是一條小溪,那十級的精神力就是一條小河,而神級則是真正的‘海’了。所以,按照你說的精神力可以視物來看,你的精神力應該是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嗯,聖級應該不成問題。」卡塔爾一手捋著胡子,面臉微笑,一副與我有榮焉的自豪樣。
靈菲看著老狐狸拽拽的樣子,忍不住想打擊打擊他,于是甜甜地笑著說︰「老師,怎麼可能啊?您都沒怎麼教過我魔法,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精神力呢?」
沒想到,听到這話,卡塔爾並沒有像靈菲想像的跳腳起來反駁,而是,嘆了口氣,有些自責,又有些苦澀地說道︰「唉——我這個老師是當的一點也不稱職啊,即沒有辦法解決你的體質問題,也沒有辦法把一身的魔法都教給你,甚至唯一的徒弟被詛咒導致失明的時候,我連去看看都不能。」
靈菲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為什麼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心里有些發堵,憋得鼻子都又有些發酸了。
「哦,對了,這是我查找的一些資料,可惜多數是關于精神力的,也有一部分是關于詛咒和失明的,你先拿回去好好看看,或許會有用。」小老頭回過神來,從他書桌里搬出了一大堆資料,一股腦兒地抱給了靈菲。
靈菲怔怔地看著手上的東西,感覺不但鼻子發酸了,連喉嚨都開始發癢了。
「嗯哼,」卡塔爾清了清嗓子,「好了,說吧,你這個小惹禍精闖了什麼彌天大禍了?」老狐狸一臉威嚴地挺直了腰桿,完全看不出剛才的自責苦澀相了,順便把靈菲的小感動也給憋到了九霄雲外。
「先聲明,這可不關我的事啊。他們自己不見的。」靈菲馬上表明自己的無辜。
「他們?」老狐狸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呃∼」糟了,說漏嘴了,靈菲後知後覺,「呃,那個∼這個∼是因為——」
「因為——因為——因為什麼?」老狐狸覺得自己難得有一次發威的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之前面對這小家伙時實在太憋屈了,每次都是她佔上風。
「哼,沒什麼,只不過是我又得到一只盒子罷了,」「不再逃避」的靈菲開始了反擊,「而且,你應該謝謝我,說不定那些黑衣人有什麼陰謀呢。哦,不,是他們一定有什麼陰謀,幸虧我把它破壞了。」
「哼,就算他們真有,你現在估計也幫他們達成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卡塔爾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多做追究。
靈菲也不再跟他鬧,就把那黑吃黑的事說了出來,順便把那兩個空盒子也擺了出來。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只盒子,看來,是兩只盒子在一起才能打開,唉——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卡塔爾皺了皺眉頭,感慨道。
「咦,老師,你似乎對我說的事不太吃驚嘛。」靈菲這才想起卡塔爾的態度有些奇怪。
「有什麼好吃驚的?大陸上現在已經傳遍了,奧斯帝國皇家魔武學院出了個十二三歲的黃金級武斗士,還是個小女孩,而且在莫塔城外跟一群人火拼過,我們還為此納悶了半天,想不出是誰,結果,一看你發來的魔法信息,我還能不明白嗎?」。卡塔爾不滿地瞄了靈菲一眼,這算什麼事兒啊,自己一個「魔法師」,教出來一個「武斗士」,說出去還不給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