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選花魁有你嗎?」。人有高人冒了一句,引來一片笑聲。
邵三娘白一眼那人道︰「有呀,不過選老娘的花可是要十金一朵。」眾人皆笑。
此時場面上氣氛已經快達到高潮,所有的賓客都在翹首引盼,口哨聲連續不斷,只有宋茂、馮穆和隨從沉得住氣。
一陣舞樂表演後,邵三娘高聲道︰「有請今晚參加選花魁的八位姑娘,為大家帶來的歌舞。」
語落,歡快的曲子響起,一下將氣氛推向高潮,口哨聲更響。不過幾個音節過後,曲調由歡快轉為悲切,眾人一听相互對望,紛紛議論。邵三娘一怔,听這曲子像是生死離別般,充滿無限感傷,而今日是萬花樓選花魁的大喜日子,此曲一響整個場面立刻沉寂下來。
冷菁月頭戴遮眼面具,身著一身粉紅色衣,其他幾個女子則是一身白衣,同樣頭戴遮眼面具從樓上走下來︰
落花遍千里萬方
百花冠淚眼謝民望
國土碧血未干
盛宴一場好殉葬
苦心血
恩千丈
憶先帝夢里別有感傷
國破與家亡
看落絮飄零現況
生關死劫歷遍城門窮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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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
轉希望
為求盛世勝天堂
麗影喪生永遠莫悔余情蕩
謝過家邦
謝過先皇
舍身感恩報答亂世余情蕩
雖然是此曲充滿悲情,在場賓眾依然听得如痴如醉,都覺得從來沒听過如此美妙的曲子,哪去管歌詞是何含義,紛紛起身叫好,掌聲不斷。
不料宋茂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台上冷菁月厲聲喝道︰「豈有此理!」
眾人一怔不知為何刺吏大人會動怒,就邊身邊的馮穆也一臉茫然望著他。
而冷菁月似乎知道會有這樣結果,臉上表情倒是很自然,至于其他幾個姑娘都被嚇了一跳。
邵三娘一看刺史大人動怒,萬花節要砸,忙過來賠笑道︰「刺史大人有何得罪之處惹您生氣?」
宋茂喝道︰「竟敢公然唱反詞詛咒朝廷,來人!將這反賊拿下!」
話落下門外官兵沖進來,眾人立馬往兩邊閃開。「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邵三娘拉往宋茂衣袖道。
宋茂揚手甩開。
邵三娘一看眼下情形忙道︰「實不相瞞,月兒是當朝國師霧大人送來的,還望刺史大人能高抬貴手。還有書簡在為證。」
官軍正要上台拿人,宋茂一听︰「且慢!」話落官軍立在原地,冷菁月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站在台上。稍後邵三娘從房間拿來書簡,宋茂一看果然是申宏雷親自刀刻,上蓋國師大印。
邵三娘一見他臉上表情緩和,心里也松口氣,上前道︰「月兒年輕不知深淺,還望刺史大人多多見諒。」
馮穆也看出刺吏臉色轉好,笑笑道︰「既然是國師大人親自送來的,我等---」
「你給我閉嘴!」宋茂冷笑道︰「本官做事向來秉公辦理,就算是聖上親自送來的,宋某懷疑他是反賊照樣拿下!」說完喝道︰「還愣著干什麼,速速將反賊拿下!」邵三娘一听這下沒則了,眼見冷菁月摘下面具,大步走出去。
不料冷菁月走出門口,宋茂立馬跟變了個人似的,一臉婬笑道︰「月兒姑娘受驚了,請上轎!」冷菁月現在明白過來,嘴上抓住反賊是假,騙到府上才是真。想到此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其實宋茂猜想冷菁月必中花魁,但眼見到場個個財大氣粗,更舍不得把大把錢財拿去一夜風liu,正尋思著如何抱得美人歸,一听她口中詞句立刻心生此計。正是官字兩個口,說冷菁月是反賊她就是,不是也是。
邵三娘原本想借搞萬花節,狠撈一筆,不想錢沒撈著不說,還弄得滿口黃蓮,有苦難咽。而且被宋茂這一攪,所有賓客興致全無,作鳥獸散去。
坐在轎子里,冷菁月從腰間把蕭寒留下的那把匕首拿出來,必要時候就自我了斷。
稍後轎子來到一處府邸,只見朱紅色的兩道大門敞開,兩只大紅燈籠高高懸掛,有腰間挎刀兵士分立兩旁,府見丫鬟招呼冷菁月進府。在後花園亭台石桌上擺了瓜果點心美酒,丫鬟伺候她坐下。
這時宋茂回房換了身衣服,一來便命丫鬟隨從退下。拿起酒壺一臉婬笑,給冷菁月倒酒︰「宋某其實早已仰慕姑娘多時,今晚圓月當空,能有姑娘相伴正是三生有幸。」
冷菁月臉轉一旁道︰「我不會飲酒,請大人自便。」
宋茂臉色微變︰「酒是敬的好喝,懲的可就難咽了!」
冷菁月面無表情冷說道︰「實不相瞞我正是你們官府要抓的亂黨,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冷菁月根本不想與他廢話,一心只求把自己關起來,也好過被人侮辱。
「哼!」宋茂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既然你這麼不領情意,哼!來人!」語落上來兩打手。「將月兒姑娘帶到我房中!」
冷菁月一听,心中叫苦連天。來人二話不說,一人架只手把冷菁月押到房間。
打手走後冷菁月開門正要逃跑,宋茂站在門口,一臉表情︰「我的美人,你要去哪呀?乖乖的把老爺我伺候好,包你以後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說罷進房關上門。
冷菁月被他步步逼退到床邊,心里又怕又急,哭喊道︰「你別過來,快放我出去!」
宋茂快速月兌去外衣︰「你他娘滴別裝清高了,來吧!」說著朝她撲過去。
冷菁月情急之下模出匕首朝他胸口刺去,宋茂反應過來時刀尖已經刺入半寸,頓時痛得大叫一聲。冷菁月還想接著刺,被宋茂一把打掉匕首。
「豈有此禮!」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來人呀!」宋茂大叫道。語落立刻時來兩名打手。宋茂指著冷菁月惡狠狠道︰「把這個賤貨給我押到大牢,往死里打!」
冷菁月瞪著他狠說道︰「狗娘養滴你最好把我打死,不然將來定叫你死無全尸!」
隨後冷菁月被帶到地牢,手腳被人用鐵鏈綁在木樁上,動彈不得。幾個看守圍著冷菁月看,滿臉婬色表情,看著她心里直發毛。
一人驚嘆道︰「正是個仙女呀!」
另一人道︰「乘現在老爺不在,不如我們先---」說著婬笑起來。
「對,哥幾個輪著上。」
「我警告你們,你們別亂來!」冷菁月害怕到了極點,拼命扭動身軀大叫道。
「得了吧,萬一老爺改變主意,哥幾個可就遭殃了!」
幾人一听紛紛點頭︰「他娘滴說得也是!」
冷菁月听他們這樣說心里才算踏實下來。從來沒有試過被人這樣綁著呆一夜,感覺手腳捆綁處,鑽心般疼痛。
第二天一早,宋茂來到地牢,此時右胸處的傷已經上了藥,穿上衣服看不出來。一見冷菁月安然無恙被綁著,身上一點傷痕沒有,一把揪起爬在桌子上打盹的看守道,一巴掌打過去道斥責道︰「當老爺我說的話是放屁呀,給人狠狠打,往死里打。」周圍看守也都被嚇醒過來。
迷迷糊糊中冷菁月听見一身鞭響,接著身體火燒般巨痛,一下清醒過來,瞪著宋茂道︰「你個畜生,有種你就打死我吧。」
「還敢嘴硬!」宋茂挽起衣袖,一把抓過看守手里鞭子狠抽起來︰「打死你個死賤貨,叫你裝清高,打死你個賤貨!」
天下之大,無其不有。宋茂此人有個癖好,喜歡打女人,更喜歡听女人挨打時發出的慘叫,叫得越厲害心里面越覺得過癮。如今他四十歲不到,已經被他活活打死了七八房老婆。
而冷菁月痛恨此人,眼楮都快瞪出血來,雖然疼的額頭直冒冷汗,牙齒叫得「格格」直響,這種痛苦的滋味,甚至開始希望自己快點死。
宋茂瞪大眼楮臉上皮肉抽搐︰「賤貨滋味怎麼樣呀,疼就叫出來,憋著多難受,你叫呀!叫呀!」
冷菁月仍是兩眼狠狠瞪著宋茂,臉上皮肉崩得發緊。
宋茂把鞭子扔到地上,氣喘吁吁喝道︰「這個不過癮,找個大家伙來,老子看你不叫!」
這時看守試著小心翼翼遞給他一根碗口粗的青木棒子︰「老爺這個行嗎?」。
宋茂一把拿過來,看著棒子臉上露出夸張的陰笑︰「這回老子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它硬!」說罷橫起一棒打在冷菁月肚子上,只感到肚腸快斷了似的,全身痛得一抖。
接著第二棒下來,冷菁月痛得差點暈過去,肚子里一股熱流猛向上涌,血從嘴里流出。此時冷菁月腦中突然閃顯現代的畫面,產生了強烈的求生意識,拼命扭動身體,鐵鏈不斷發出響聲。
「賤貨去死吧!」宋茂說完第三棒下來。
冷菁月只感到體內熱流外涌,一發不可收拾,「噗」一聲吐出一口血霧。
「呀~」冷菁月爆發出撕心裂肺般喊叫︰「我叫殺了你!」
明知體內沒勁力也按照以前的方法,強行催動全身勁力,強烈的報復yu望使她集中全部意識收集身體每寸皮肉的能量,勢要崩斷鐵鏈。突然感到小月復有點勁氣被點燃似的,瞬間火焰蔓延全身,在就一剎那能夠清楚意識到正是久違的天罡勁氣,只覺渾身充滿力量。
「哼,殺我!賤貨去死吧!」
第四棒下來,宋茂卻萬萬沒料到,棒子接觸到冷菁月身體一剎那,竟然被震月兌手掉在地上,正納悶听見一聲脆響,冷菁月將手腳鐵鏈崩斷。
冷菁月抬起手掌驚訝地望著手心,鼻子里重重出氣。
可憐那宋茂死到臨頭,還全然不知傻糊糊站在原地,一臉不解上下打量冷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