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響心中暗想難道是小林那家伙真的有後台?
營地里的人的確在私下里傳說一直都在傳言那個小子有後台,否則韓將軍怎麼可能單獨喊了他去下棋呢?!
畢竟營地里人不少啊!
陳響暗道莫非真是自己弄錯了?
他搖了搖頭,余光看向另一邊眼神同樣迷惑的家伙。
陳響一秒回過神來,挺直身板呵斥了他一聲道︰「你滾回自個兒原先住的帳篷睡去!」
「誰讓你跟來的!」
「要不是你,也不會有那麼多事兒。」
在他看來,這個家伙的胡攪蠻纏就是導致剛才這一幕的源頭。
說不準就是鬧得太厲害了才吸引到那個厲害的人過來。
哎那人一來就亮出個令牌。
陳響仔細回想那一幕,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憋屈的感覺。
官大一級壓死人。
何況是眼下營地里官職最大,幾乎可以說能完全決定這里的一切事宜的韓將軍呢?
他的令牌作為手下實在是沒法違抗,連提前跟小林說好的事情都不作數了。
姓熊的家伙看向陳響,看出他的心情于是不屑地道︰「切!滾就滾,你也去不了!你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來!」
他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落在陳響的眼中看著更是礙眼。
陳響按捺了一下火氣後道︰「我跟你不一樣,你是被扔出來的,我好歹是對方請我出來的。」
「哈哈,有什麼區別?結果還不一樣都是滾蛋!」
陳響看著身邊跟牛皮糖似的家伙惱怒地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哈哈,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吧!」
「找死!!」
陳響終于還是沒能按捺住,忍不住出手了!
借著微弱的光亮,我伸手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拉開了一點。
我探出腦袋轉頭望著帳篷外火堆的方向,也就是光亮的來源處。
我心里的疑惑暫時沒有找到答案。
其實我很想趁著現在的機會去問問,可是心中又有一絲猶豫。
我還是覺得那個人未必會說出真話,可能問也是徒勞的。
遠處傳來的喧鬧聲斷斷續續傳到我的耳朵里,好像是那倆又起了紛爭。
看樣子他們倆八字不合,要是不較量幾招是解決不了眼前這個難題了。
不過我也知道論動手的話一定是陳響佔便宜。
熊少爺可不像身手敏捷的人啊,連他會不會功夫都很難說!
心神恍惚中,我閉上眼楮很想早點睡著,可是腦海中忽然間浮現出一個影子。
我在隱約的亮光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听到外頭有些輕微的動靜,心中思量著到底要不要去問問外頭那個神色淡定的家伙?
究竟是什麼緣由或者我至多踫個釘子而已。
我糾結著,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了。
可我知道答案從來只有一個,無非是與不是而已!
小鎮的夜,街道終于慢慢冷清下來。
此刻街道上走過的人寥寥無幾了,只剩余街邊零散幾家還亮著燈的酒樓。
鎮北臨湖的院中,墨言站在湖畔朝著遠處看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能瞧見遙遠的山巒,也能看到遠處長廊上走動的侍從。
那些人隔著湖行走,哪怕只是經過長廊,視線偶然間也會朝著閣樓的方向掃來。
人人都知曉閣樓內是國師大人的住處女帝下令之後,這些人的規矩比在宮里還嚴謹。
墨言知道眼前的這片湖如同界線相隔,輕易不敢有人來打攪。
然而,他的神色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墨言心里有一直在擔憂的事情牽涉到公子。
雖然他不清楚這幾日進出的那幾個人,從暗衛到鎮上字畫店的掌櫃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墨言心中仍會有一些預感。
既然一步步仔細地安排布置著,想來公子心中肯定是會有計劃的。
如同一顆棋子要動一樣,計劃一旦執行絕對不可能會安定的待在閣樓這里完成。
墨言定定地回望著閣樓,看著樓上亮起的溫暖光亮。
其實,關于有件事墨言心里十分地好奇,那名頻繁出入的暗衛此刻到底是在哪里?
他回想臨別前對方說的話,似乎要去的目的地離這里不遠。
離這里不遠,又需要暗衛前往,能想到的地點不外乎幾處!
墨言正低下頭思量著,猛然間听到了聲音,連忙轉身折返閣樓內。
難得公子又召喚他,該是有新的任務需要他去做了吧!
同樣是在鎮上,宇文家的宅院內。
兩名晚歸的護衛剛剛從酒樓喝完小酒回來。
他倆邁著輕松地步伐一路走過庭院。
暖暖的酒喝下去之後,連刺骨的寒風都變得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北地這里的酒極烈,家常釀制的酒都比肅州酒樓內售賣的酒要濃烈許多。
也許正是因為這里冬天的天氣實在太冷的關系。
若是在西蘭南,當地的酒入口更加綿軟醇厚些。
沿途,兩名護衛互相交流了一下喝酒的心得,走過庭院到了自個兒住的屋子門口。
他倆的視線幾乎是同一時間投向後院的小樓方向。
樓上還亮著燈。
看起來自家那位個性固執的小主人還沒有休息的意思,然而眼下已經是夜深了啊!
護衛站在屋子門口,看向同伴眼神無奈地道︰「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你跟我?不方便吧!」
同伴听言立即搖頭道︰「要是福管事在這里,倒是可以去看看少爺的,你跟我都不太合適。」
「是為了地圖的事情吧?!」
同伴低頭想了想之後隨口猜測道。
「不會!少爺比咱們都不熟悉北地,咱倆還知道得多一些,否則也不會先讓咱們確認的。」
同伴看向護衛接著道︰「話是沒錯,不過我想可能少爺手上還有別的地圖,放在一塊兒對照著看看說不準的!」
他倆正在屋檐下交談,瞧見遠處負責宅院廚房的一名底下人走了過來。
那人家住北地鎮附近山中。
以前他在鎮上的酒樓做事,後來被宇文家雇佣到了宅院內負責廚房的事。
他倆瞧見那人提著食盒往小樓的方向快步走去,多半是去送夜宵的。
「你看,有人去打攪了,」護衛朝著小樓方向,對著同伴撇了一下嘴道。
「多半會被少爺趕出來的,只能踫踫運氣啊!」
同伴表示完全不看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護衛听言,好整以暇的看向同伴道︰「不如咱們等在這里看看,一會兒要是他出來了,總能曉得之前少爺在樓內是在做什麼的。」
同伴心中正有此意,听言欣然道︰「好,等等就是,咱們喝了酒還能抵擋這點寒氣。」
倆人靠近小樓,走到了附近的廊下,等待送夜宵的底下人出來,是打算探听一下消息的。
隔了小會兒,果然听到門「吱呀」一聲開啟,從里頭出來的人神色有些郁悶。
跟猜測的一樣!
兩名護衛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一起走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問︰「少爺不吃夜宵,是在忙什麼?還是已經休息了?」
那名送餐的底下人搖頭道︰「他不吃啊,少爺在畫畫,沒功夫吃。」
畫畫?護衛再低對視,眼中有一絲迷惑,看向那人又問︰「畫什麼呢?你可看清了?」
「隔著簾子呢,看不清是什麼,只說不吃,打發我走了!」
那人腳步匆忙離開了廊下
「這個時候,少爺有那麼好的興致?」
護衛心中覺得奇怪,不是明早打算安排新的任務給他們的,甚至他倆在喝酒的時候還在猜測是不是有人要去西蘭王師的軍營呢?
他們對即將要做的任務還不確定,少爺未曾開口透露過。
「該不會是少爺發現那張圖上有錯誤,正在修正?」
同伴自言自語般地道︰「應該也不會,要是那麼明顯的錯誤,咱們早就看出來了。」
「說得也對!」
倆人神色猶豫。
「要是福管事在這里就好了!」
同伴忍不住提起︰「他可是唯一去打攪少爺都不需要太擔心的人啊!」
「他一路上跟著少爺從南邊兒過來的。」
「其實也未必,倒是那位失蹤的公子,听說每回有事情,咱們少爺就放下手頭的一切事宜趕過去呢!」
護衛壓低了聲音道︰「在肅州的時候還曾經為了他的事情跟花家小姐鬧出不愉快來!」
同伴臉色一變,提起另一樁要緊的事︰「說起這個,我想問問小鎮那邊事情了結了麼?」
「咱們的人是不是辦妥了,那位花小姐該不會又追到北地來啊!」
同伴皺著眉頭看向護衛道。
「應該不會,可是這種事沒個準,」護衛語氣一轉,目光望著遠處道,「少爺都想不到,何況是咱們呢!」
「她一來,少爺肯定又得挪地方躲開了!」
「躲?都到北地來了,再躲能躲到哪里,還不如回去西蘭南靠譜些。」
倆人交談了一通,視線再次投向小樓之上。
瞧見那燈火絲毫沒有要熄滅的意思,看起來這一晚少爺多半要在畫畫中度過了。
「走,咱們回去睡覺,明早少爺會囑咐咱們要做的任務吧!」
倆人同行,走在庭院內的小道上裹緊了衣袍。
「少爺要找的人,其實未必會在西蘭營地,只是種猜測,就跟咱們吃不準花家小姐的事情一樣。」
護衛說完,同伴看了他一眼。
「我曉得,可是我也覺得有點奇怪,以少爺的身手,怎麼還會需要別人出手相救?這一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听說那位住過肅州城東宅院的公子,听說他看起來也不像是身手了得的樣子,只說懂點醫術而已。」
「是路上有暗伏的關系,少爺被暗算了正好踫見那位公子吧!」
倆人進了住的屋子,關上門之後點燃室內的燈火。
他們在亮光中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說著話。
明明說了打算馬上就休息的,可是接連發生的事情一多,牽扯的思緒也多,倆人又起了交談的興致
晚歸的人不止一個,隔了片刻,院中響起了腳步聲,跟他們同住一間屋子的護衛同樣是晚歸回到宅院里來了。
他推開門的時候,風塵僕僕,一身沾染到外頭的寒氣。
「你去了哪里啊?弄得這麼狼狽!」
「哎,別提了,送走那倆,換了一輛車子送回肅州去了。」
「少爺派人給花家傳信,我幫著護送花家小姐回去,快要打仗了,她留在鎮上做什麼呢?!」
兩名護衛听言,愕然望向同伴道︰「這是幾時的事情,我們都不曉得!」
同伴搖搖頭道︰「都不是你倆負責的事情,多知曉也無益處,我不過是做好少爺交待的任務而已。」
「你倆怎麼可能事事都知曉,我都不知道你倆做了什麼呢!」
「我倆今兒為了尋找這一帶的地圖,忙完不久。」
「這不是嘛!你們跟我一樣都有要辦的事。」
同伴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滿不在乎地接續道︰「少爺肯定會有他的計劃,咱們分頭做事罷了。」
同伴的話說完,護衛看向他道︰「這麼說來,確定那位花家小姐不會再來找咱們少爺了吧?她是回去肅州了?」
「嗯,只要她不是中途跳車逃走繼續過來,應該能順利回到肅州,花家的人看了少爺傳的信,多半會看管著一點的。」
「花家的人真那麼配合?」
同伴听言狡黠一笑道︰「這就得看咱們少爺信上說的了,事情嚴不嚴重都跟他們挑明了說的。」
室內有短暫的沉默。
護衛看向最後進來的同伴問︰「你出去辦事到現在才回來,途中一切順利麼?是送人上車了就從小鎮趕回來的?」
「不,天黑時分我就回到鎮上了,」同伴說話間停頓了一下,看向他倆解釋了一句,「只不過我回到鎮上後又去了當地的店鋪一趟。」
「去店鋪,什麼事?照這麼說,我倆跟你是前後離開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