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黑的真快啊,」安帥望了望天。
黑蒙蒙的天壓得低低的,似乎踮起腳,就能觸手可及。
我望了望身後,突然,從內心之中涌出了幾分不詳的預感。
今天晚上,不會真的會發生什麼吧?我暗暗地想。自從那天的事發生以後,我覺得我簡直跟一個靈異雷達似的。所有不可思議的事情,似乎都在圍著我轉,真傷腦筋啊。
四周,荒無人煙,依然是連綿不絕的雜草,無邊無際,絲毫沒有終止的意味。
看來今天晚上可是真真正正地露宿荒野了。這可都要感謝我們偉大的領導YOKI啊。不知道死朱旦給他下了什麼迷藥。哎。
我躺在帳篷里,望著天空漫天的繁星,眼楮開始打架了,迷迷糊糊地,我進入了夢鄉。
「小多,小多,醒一醒。」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將我拉回了現實世界。
睜眼一看,居然是愛莎,她急切地搖著我,眼楮里滿是不安和驚恐。
「小多,快跑。他…他來了,他居然是怪物。我親眼看到他半夜居然在野地里啃人腿。嚇死我了。我看見他全身是血……」巨大的驚恐讓愛莎有點泣不成聲。
「啊,不會吧?他是誰?」我也嚇得夠嗆。
「來,快跟我跑,他們現在都成了怪物了。」愛莎眼中的驚恐越來越深了,眼珠子都似乎要被挖出來似的。
「咯吱,咯吱。」我隱約听到了奇怪的聲音,疑惑地往外一看。
呼,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營地上,我們那群人,正抱著自己的胳膊啃得正歡。嘴前,衣服上,鮮血淋灕。
媽啊,快跑啊。我拉著愛莎一陣狂奔。
呼呼,氣喘吁吁。
我突然覺得,手中拉著的手居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滴答,滴答。血如泉涌,愛莎的嘴中溢滿了鮮血。
「太好了。這樣就沒人和我爭了。」愛莎眼楮布滿了血絲,一臉厲色。
……
媽啊,我從床上一躍而起。
看看周圍,我的小手,小腳都還在呢。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吱吱吱吱。
什麼聲音,我警惕地豎起了小耳朵。
黑暗中,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自己的帳篷里爬了起來,光的腳丫踩在樹枝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那個?不是大東的帳篷嗎?難道他起床上廁所,看起來不像啊。我心中疑惑的小蟲撓得我的心直癢癢,不停地勾引起我的yu望。
算了,算了。反正看男銀上廁所也不是第一次那。追求真理最重要那。我立即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將自己偷看男銀的事上升到了追求真理的高度。
大東僵硬的身子,直勾勾地走到一處角落,嘰里呱啦對著空氣說著什麼……
而他的面前,明明白白寫著四個字—空無一人。
「哎,原來是夢游啊。」我倍感無趣。
一陣困意襲來,我翻翻身子,又沉沉地睡去了。
哇,一睜開眼楮,居然已是日上三竿了。看來姐姐我還真有野戰軍的潛質。
走出帳篷,一群人正一臉詫異地望著我。
怎麼了?我昨晚的口水印難道沒搽干淨?我趕緊掏出小鏡子往臉上照了照,終于恍然大悟。
鏡中那個女人,掛著個大眼袋,雙目無神。
素顏啊,素顏。今天我走的匆忙,連化妝品也沒帶。估計是大家相當不適應我現在的狀態吧。
我努力地擺出了一幅最可愛的笑容。
咦?大家看我的眼神依然是愣愣的。
切,不就是素顏嗎?有啥大驚小怪的,明星卸妝之後比我難看的多了,哼哼。
我順手拍了拍離我最近的明仔,「HI,老兄,今天姐就是沒化妝嘛,不必這樣嘛。」
「忽。」明仔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嗖嗖地串出10米之遠。
我成瘟神了?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小多,昨晚你一個人偷偷模模地跑到營地外干嘛?足足1個小時才回來。弄得我們好擔心哦。」開口的是安帥。
「我?你說我?」我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哥啊,你不會看錯了吧。我昨晚可是連廁所都沒上呢。」
迎接我是鋪天蓋地懷疑的眼神。
「可是,我們全都看見你了啊。」說話的人是YOKI。
不對啊,我昨天明明白白看見了一個人詭異地跑到外面去,那個人不是大東嗎?怎麼轉眼就變成了我了。我望了望大東,他正在一旁百般無聊地擺弄著自己手中的香煙,仿佛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事不關己。
「小多啊,小多。你這樣就見外了啊。咱們再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同事嘛。你看見了什麼啊?快說給我們听听。」YOKI顯得饒有興趣。荒原露營,隊友神秘外出,這也算個不錯的恐怖題材嘛。
「算了,算了。」我百口莫辯,干脆一坐在地上。
「切,小多,你可真小氣哦。」那群大男人一臉踩到大便的臉色。
我才懶得管呢,我悶悶地想。
「走啦,走啦。」YOKI見他的激將法失效,悻悻地拉著我們出發了。
打點包裹,繼續上路。
斑駁的樹林,灰黃灰黃的,顯得毫無生氣。
忽忽的風時不時越過樹林,風吹草動,草木皆兵。
我們一群人,漫無目的地在林子中亂逛。
手中的指南針,早已失去了他本身的功效,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圍著自己的圈子亂轉。
茫茫樹林,何時才是個頭啊。我暗暗有些後悔,跟著這群瘋子出來,真是個荒唐的錯誤啊。
突然,我又看到了昨晚我們露營的地方。
不會吧。我走了大半天,原來又兜回原點了啊。我心中塞滿了懊惱。
不對?草叢中有東西。
遠遠地,一種類人的生物,正在茫茫草叢中快速移動。
我用力地撐大我的眼楮,想將來物看得更清楚一點。
「誰?」大東一聲大吼,拿出了他的防身武器,一把長長的蒙古大刀。
「等等,等等,是我。」類人生物揚起了他的頭。
沒錯,來人正是昨天與我們分開的阿牛。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愛莎呢?」我疑惑地開了口,心中不由浮現出了昨晚血腥的一幕。
「愛莎她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洞里。我去找東西救她。沒想到,一轉眼她就不見了身影。我還以為她已經來找你們了呢。」阿牛一臉無辜相。
不對,他在撒謊。我心中暗暗地想。從阿牛閃躲的眼神,毫不保留地暴露了他。
奇怪的是,其他人似乎都對這個說法深信不疑。
是我多慮了嗎?我拍拍自己的頭。哎,這幾天,我都快給逼成神經衰弱了。
希望這個白痴探險隊計劃快點結束吧。我在心中暗暗祈禱。
「對了,這個死手機現在也沒信號了。你們的呢?」阿牛指了指手中的通信設備。
「我的也是,我的也是。」大家異口同聲,看來這次的探險,氣氛已經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