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叫鬼的怎麼還不出現呢?」開口的是那個大學生,他已經無聊得快發霉了,大家一貫的冷漠讓平時眾星捧月的他,更顯煩躁不堪。
他的話終于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大家的響應,大家立即議論紛紛了起來。
「是啊,那個叫鬼的為何還沒出現呢?」
「他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會吧,他不是組織者嗎?就把我們扔在這里不管了?」
人群騷動起來,大家各執一詞,但都發泄的是對鬼的不滿。
「叮叮叮。」清脆的鈴聲響起,響徹整個大屋。
角落里,一個古樸的歐式電話,正撕心裂肺地吼叫著。尖銳的聲音沖擊著人們的耳膜。
我眼疾手快「你好。」
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斷斷續續︰「你好,我……是……鬼。我……的飛機延誤了,因……此暫時……不能前……往至此,望諒解。」
「什麼,什麼?」嘈雜的電流聲,讓我基本听不清半個字。
嘟嘟嘟,冰冷的斷線聲迫不及待地響起了,將我的所有疑問全都拒之門外。
「是鬼?」黑桃Q一臉冷峻的神色,仿佛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支支吾吾,「額,電話的內容好像是鬼有什麼事耽擱了。」其實我只是從那些破碎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這個主題,應該沒錯吧。
「什麼,他不來了?」嘻哈青年黑桃6終于找了發泄的突破口,激動得一躍而起,我們吃飯怎麼辦?難道在這個荒蕪的地方等著餓死?」
「這個你不用擔心,剛才我去廚房看了,食物很充足。」七淡淡的語氣,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地針鋒相對。
黑桃6眼楮都快冒出火來了,兩人對持著,劍拔弩張。
「安了,安了。」我死皮賴臉地蹦出來打圓場,我可不希望我的小美男被打得鼻青臉腫。
「七,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七在我面前通常都是個听話的乖寶寶。他垂下眼眸,表示默認。
「我也去吧。」沉默的黑桃J終于打開了他的金口。
一陣忙活,轉眼又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
夜總是黑的特別快,不經意間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低沉的夜幕像一個大大的蓋子,將已知的和未知的一切都籠罩得嚴嚴實實。
由于鬼的爽約,黑桃Q,那個看上去睿智的青年自告奮勇地成為了我們這群人的主導。對于這個結果,黑桃6,也就是那個社會男青年有點不服氣,但黑桃Q冷漠的眼神讓他立即閉上了嘴。
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的安排,分為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屋子很大,屋子後面重重疊疊的建築密密麻麻。我們在彎彎曲曲的後院小路模索著,隨著探索的深入,我越發對這里原本的主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裝修風格來看,這個建築應該是民國軍閥戰亂時期,雕花的鏤空欄桿,青青的石板地,古樸的中式家具,永不停歇的巨型歐式座鐘,彩色玻璃拼湊的帝凡尼壁燈……亂七八糟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可是這種看似格格不入的風格在當時風扉全國。
沿著鬼留下的圖示,我們來到了內院。那棟小小的閣樓,就是我們在此的居住之地了。
「蹬蹬 。」清脆的高跟鞋聲,一下下打在閣樓的地板上,悶悶的,回響的聲音蕩氣回腸。
閣樓里面,整整齊齊地擺著三張上下鋪,果然和學生時代的一模一樣。
推開塵封已久的閣樓窗戶。天已經黑透了,黑天模地。遠遠的,不知名的鳥蟲們低吟著,喃喃著奇怪的語言。偶爾吹來一陣風,帶著幾分魚蝦的腥味。
「這里附近有河嗎?」。我皺皺眉。
無人知曉,一片沉默。
我們女生一共是5個人,小太妹黑桃8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沖向了靠窗戶那床的上鋪,按照她的道理說,她暈車,需要多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黑桃A那個啤酒蓋女孩,把包裹放在了這張床的下鋪。
美女黑桃2和醫生黑桃8分別佔據了另一張床的上下鋪。
而我,由于尿頻,也樂得其所的睡在了離門邊最近的那張床上。
我們一伙人剛收拾好床鋪,黑桃3那個胖子就急沖沖地沖了上來。看來他和美女黑桃2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對這次艷遇的機會還真是死纏爛打。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他。
胖子黑桃3見他引起怨毒的眼神無數,忙打起圓場來。
根據胖子的描述,男生宿舍共有2間。黑桃3胖子,黑桃5七,黑桃6社會青年和黑桃7名牌大學生一間屋,黑桃10黃離,黑桃J廚師,隊長黑桃Q以及黑桃K那個絡腮胡為一間。他們的宿舍就在我們的樓下。
胖子剛介紹完畢,就被我們一伙狂熱的女人趕下樓了。下樓之前,他飛快地和黑桃2咬了一下耳朵,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真累啊。」我伸展著自己軟綿綿的筋骨,緊繃的神經終于可以松懈下來了。
再看看其他幾位美女,也都眼皮打架呢。困意襲來,我一挨到枕頭,就像著魔似的,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東西在弄我的頭。毛乎乎的,弄得我直想打噴嚏。
「小魚。不要弄了。」我嚷嚷著,條件反射似的將手臂撥弄了幾下。
小魚是我家的貓,很奇怪吧,貓為何取了一個魚的名字,因為我們家那傻貓不吃魚啊,為了她的健康成長,我只能給她取了這樣一個名。
毛乎乎的東西依然不見停歇的架勢,饒得我全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怒了,我萬般煩躁地眯開眼楮。
朦朦朧朧,
一只手,一只怪手,一只長著濃郁汗毛的怪手,一只長著濃郁汗毛且印著灰白尸斑的怪手,似乎還帶著作嘔的惡臭,從上鋪的位置直直地伸在了我的枕邊,撥弄著我漆黑的秀發。
恐怖的影像通過眯著的眼眸一直抵達到了我的內心,震徹心扉。
冰涼冰涼,我的後背像被最凌烈的寒風吹過。身體如薄薄的紙片一般,寒氣從我的身後一直穿到了胸前。
我的睡意一下被打消到了九霄雲外,猛地一張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