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朔早早的起床。我看到了公公的大奔在樓下等著他。今天,他們公司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事不宜遲,我揮筆寫好支票,穿戴整齊出門。我胸有成竹︰這種女人,甘心做人家的情婦,不是為了錢,又是為了什麼?
女人開門的時候還是被我驚到了。
我依然不削往里走。
我簡明扼要的說︰「不管怎樣,離開天朔吧。他最終不會是你的老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該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我拿出支票放在了桌上。
「……」
「這里是20萬元,應該夠你好好安排生活了。」我說。
「小妍,你以為我是為了錢才跟天朔在一起的?」女人咬了下嘴唇,「你確定天朔是愛你的麼?」
「你又知道?」我瞪大眼楮︰「還有,拜托你以後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懂麼?」
這時,房間里「 」的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板上。難道天朔在里面?不會啊,他現在應該和我公公在一起啊。
我正納悶,女人已經一個轉身沖進了房間,我跟了上去。眼前的一幕頓時讓我瞠目結舌︰女人抱起一名男孩,男孩虎頭虎腦,像極了天朔。
我冷得渾身戰栗。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車里,淚如雨下。
天朔和那個女人居然已經有了兒子?他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那麼的殷勤?我唐小妍,什麼時候忍受過這樣的羞辱?
我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撥通了天朔的電話。我對著手機歇斯底里的喊︰邢天朔,你給我馬上回家!
我正襟危坐。
時間變得舉步維艱。
天朔在20分鐘後誠惶誠恐的回了家︰「今天沒有去上班麼,小妍?」
我冰冷著臉。
天朔顯然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走到了我的對面,端正的坐了下來︰「這麼急找我回來,出了什麼事情?」他試探地問道,「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麼?」
我氣急敗壞︰「邢天朔,你居然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我本來不想揭穿你。但是你太過分了!你把我的自尊踐踏在了腳下…你們兩個還是人麼?」
天朔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他交叉起雙手,將腦袋埋了下去。
長時間的沉默,差點讓我窒息。一向機智的邢天朔居然也有理屈詞窮的時候。他這時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那個女人身上︰他可以說是那個女人勾引了她;他可以說是那個女人用孩子威脅他,不斷的糾纏他;他可以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老婆,我以後再也不去找她了…但是他什麼都不說。
我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我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面對他即將出口的說辭,他沉默的時間越久,我的心里就越發沒有底氣。
半響,天朔終于走過來跪到了我的面前,他握緊了我的雙手。
「小妍…」他抬起了臉蛋,試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我,真的不想而且也不可以再欺瞞你下去了。」
「所以呢?」我正視他。
「小妍,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大學同學,她叫方小麥。我和她在讀書時就相愛了。」
「…」
天朔繼續︰「我父母堅決反對我和她的婚事。他們逼我和你結婚,說如若不然,就和我斷絕關系。後來,我選擇了留學。回國後,我們兩家開始準備我們的婚事。時過三年,我以為她已經結婚生子了,我默認了婚事…誰知道在我們拍婚紗照那天晚上,我在路上和她不期而遇。她告訴我她一直在等我。我感覺自己是個罪人。我發誓,不能再那麼懦弱,不能再棄她不顧了。我帶著她又一次找我的父母,請求他們取消我們的婚禮。我父親當場就氣得犯了心髒病。你還記得麼?我們結婚前幾天,我的父親住了醫院?」
我想起來,的確如此。
「我的母親對我日夜指責,我再次陷入了兩難。這時,小曼對我說,只要可以和我在一起,她不在乎名分…半年之前又堅持生下了孩子…我,小妍。」
「故事很感人,我也听明白了。其實第三者是我,對吧?」
「從某種意義上…是這樣。」天朔居然認同。看到我瞪他,他馬上說︰「小妍,我會對你好的,我對你一直很好的啊。如果不是你今天知道了,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面對她的。」
我忍不住打斷他︰「你王八蛋,邢天朔!是你們給我了名分麼?我應該對你們感激涕零麼?如果你愛的是她,你就不應該和我結婚;如果你決定和我結婚,你就不許金屋藏嬌!什麼叫做不會讓我面對她?你想擁有兩個妻子麼?你會心安理得麼?這是你這幾年在生意場上學來的麼?你不但超級無賴而且超級自私!」我一口氣說完,喘著粗氣,想起了秦子杰︰「邢天朔,你憑什麼認為我愛的人一定是你呢?」
我顫顫巍巍,如同被扒光了衣物曝光于大庭廣眾下一般無地自容。這個和我同床共枕的丈夫,居然早就知道自己愛著的女人不是我。他出于「兩全」,殘酷的將愛情和婚姻骨肉分離了。而我,則是他完美計劃的祭奠品。可笑的是,他非但沒有悔悟,此刻居然還有臉來倒打一耙。我氣炸了肺。
「你必須和她分開!」我狠狠的甩下了這句話。然後一把抓起床上的車鑰匙。
這時邢天朔上前緊緊抱住了我。他的語氣近似哀求︰「小妍,你不走好麼。我和小麥是有約定的,她不會毀了我們的婚姻的。你也不要拆散我們好麼?我求你啊。」他的眼淚染濕了我的頭發。
「邢天朔,你愛我麼?」我絕望的問他。
「愛,愛的。小妍。我和你是一起長大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我對你是有感情的啊。小妍,我不要你離開我,將來我們也會有我們的兒子還有女兒的,好麼小妍?」
「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我精疲力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