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是不是一場夢魘？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將身子緊緊貼在了柱子上尋找依靠，壯起膽子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時屋里亮起了燭光，笑笑見我不在床上躺著，就尋了出來，一面大聲問道︰「安公子，是你在外面麼？」
長發女人也听到了她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閉緊嘴巴奇奇怪怪地朝我擺擺手，似乎在示意我不要喊人，最後扭過軟綿綿的、好似沒有骨架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往草叢里一埋，終于消失在了夜幕下。
我依然驚魂不定、心跳失控。笑笑看我臉色蒼白，目不轉楮地盯著某個方向，就一面順著我的眼光朝遠處張望，一面將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問道︰「公子在看什麼呢？剛才是在和誰說話麼？」
我木木地搖搖腦袋，想起剛才的女人朝我擺手時的眼神，雖然充滿了恐懼卻有點祈求的樣子，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我緊了緊外套，說︰「夜不成寐，出來自言自語而已。」
笑笑也就不再追問，她攙扶起我的手臂說︰「公子，外面風涼，凍壞了你可怎麼好？趕緊隨我進屋吧。」
我忍不住又朝南邊的方向望了一眼，回頭的時候，發現笑笑的眼光也朝同一個方向掃了過去。難道，她也看到過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
我不敢合眼，就算是這樣，那個女人的恐怖模樣還是飄到了眼前。我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一琢磨，就覺著她不應該是鬼魂。也是，這個世上哪里來的鬼呢？鬼只在人心，它擅于藏在暗處蠱惑人心，倒不會招搖過市；若果是人，古家莊每晚都有護衛巡邏，這個女人衣冠不整、半痴半癲的，如此顯眼，是怎麼讓她跑進來的呢？
莫非……我睜大了兩只眼楮——莫非，她是古家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