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梅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走進衣莊。古莊主正在裁衣師傅身邊指點,他似乎對這件舞衣很是滿意,兩眼神采奕奕,這樣的神情也只有在他工作的時候才能看得到。
他見我突然出現在了面前,甚是詫異,問道︰「安兄弟為何不在家中養傷?」
我不好意思的說︰「安男一直被私事困擾,沒有盡到職責,要莊主奔波操勞,實在是慚愧。」
莊主聞言一笑,指了指展開在桌上的衣服說︰「安兄弟,你看,這件舞衣博彩出眾、前所未有,柳妃娘娘和皇上一定喜歡。」
舞衣果然光彩奪目、非同凡響,它做工細致、材料精貴、虛實相間,裙擺寬寬長長地拖了出去,猶如是開了屏的孔雀,再加上玫瑰相襯,妙不可言。
「本莊打算近日啟程,原本想帶安兄弟一起去面見娘娘,無奈你有傷在身,實有不便。」莊主解釋說。
我寬慰他︰「安男只是一介草民,恐怕進了皇宮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呢,只好辛苦莊主了。」
「既然如此,安兄弟在府上休息,等我回來再作下一步打算。」
我想起了昨晚的女人,心里還是有點發毛,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向莊主提及,思前想後,欲言又止。
人有的時候喜歡多管閑事,主要是來自于好奇心的驅使。這不,一到了晚上,我就精神了起來,對于那個恐怖的女人反倒是有了幾分期待,尋思著,今兒她是不是會出現呢?
笑笑還是睡在我的側後方。她照例時不時地起床為我掩被,觀察傷口。這樣的時候,我往往會假意地閉上眼楮,佯裝睡著,免得與這個丫頭對話。
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說我沒良心,怎麼說這幾日她對我的照顧也說得上是無微不至,沒有她的細心護理,我的傷口也不可能好得那麼快。但是你不是我,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點蹊蹺,行為也有點怪異——正如此刻,她為我換好藥布,本該回去休息才對。可她不是,就這麼坐在床沿肆無忌憚的靜靜看我,有時候,還會掩起嘴巴偷笑,不覺讓我有點寒毛粼粼,比起月姑娘的眼神,明顯要來得陰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