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滿懷心事的起床。笑笑一面整理著床鋪,一面說︰「公子的腳傷應該好多了吧?今日可是個晴朗天呢,要不要奴婢陪你出去走走?」
傷勢一天好過一天,這讓我欣慰,心里就想著打發她離開我的房間,後來一想不好,還是讓她留下來,好方便觀察她的行動,于是把快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笑笑見我沒有回答她,曖mei一笑︰「公子怎麼不言語了呢?」就親熱地朝我挨了過來。
我正心里發毛,這時,小梅在門口大聲地咳嗽了一聲,她說︰「今兒哥哥傷勢可有好轉?弟弟想和哥哥院中走走,不知意下如何呢?」
在這樣的尷尬時刻,她的出現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如同見到了救星。我霍地站立起來︰「為兄也正有此意。」一把拉起小梅的手逃離出去,將一臉怒意的笑笑留在了原地。
到了外面,我松開了小梅的手,大喘了一口氣。小梅不解的問道︰「姑娘,你怎麼好似怕了笑笑呢?」
我懊惱的搖搖頭︰「這丫頭簡直就是犯了春病……」哪知小梅「噗哧」笑出聲來,調侃我說︰「可是像小梅當初一樣愛戀公子您呢?」
「去去,死丫頭!」隨即想起了李詩詩,我無可奈何蹙起了眉頭說,「小梅有所不知,笑笑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丫鬟啊!」
「此話怎講?」小梅不明原因,不解的問,「等你我完成了任務,收了工錢,就可以回家了。你還擔心笑笑會賴上你不成?」
我謹慎的往周邊一看,確定沒有人跟蹤,就壓低聲音說︰「小梅可記得我說的那個白衣女人?」
「記得。」
「其實她是莊主的原配夫人——李詩詩。」
「什麼?」小梅倒吸了一口涼氣,「姑娘怎會知道?」
「我不但知道她是誰,而且……」我再次看了一下四周,「夫人懷疑有人正加害于她。」
「啊?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人害她呢?」
我就概括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小梅講述了一遍。小梅半晌沒有出聲,最後她猶豫的說︰「姑娘,你真的打算幫助李夫人麼?你我可是這里的客人。莊主對我們也是不薄呢。再說,那個夫人說的話是不是可信呢?她懷疑自己的夫君也許有她的道理,但我們可不能輕易的就冤枉了莊主啊,他也算看重你呢。」
小梅的擔憂正是我昨晚上思前想後的問題,但既然我已經拿定了主意,就不能打退堂鼓。
我解釋道︰「李夫人並沒有說一定是莊主在害她,我們也只是懷疑;如果不是莊主所為,我這樣做的話,想必他也不會認為我是多管閑事;重要的一點是,笑笑在夫人的粥里下藥,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小梅,我們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對不對?」
小梅不置可否︰「雖然如此,但是……」
我不想勉強她︰「小梅,這件事情的確讓人費解,如果你不想插手,楚楚絕對不會強迫你的。」
一听此話,小梅著急了︰「小梅的性命都是姑娘的,既然你一定要管這件事情,我怎會坐視不理?」停了停,她問道︰「那,姑娘可有了對策?」
我一下子泄了氣︰「還沒有頭緒,光憑瞎猜是不行的。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倒是可以幫到我。」
「姑娘盡管開口!」
「從今兒開始,夫人的膳食,你得想辦法將它調換下來。」
「可是笑笑她……」
「她身兼多職,我會盡量拖延她。你去和夫人說,叫她千萬要沉住氣,別讓人家知道她已經醒了,待我理出點頭緒再作打算。」
「好。」小梅答應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可是姑娘,李夫人憑什麼相信我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要盡量纏住笑笑,自然不方便親自去見李詩詩,但是李詩詩不認識應小梅,她也許會一直裝睡,不理小梅也說不定。我犯了難,左思右想,將隨身攜帶的那個紙包拿了出來,交待小梅說︰「這樣,你拿這包東西給她看,她自然就相信你是我的人。」
「這是什麼?」
「一枚針。」
「一枚針?就是那晚她拿給你看的針麼?」
「不錯,那晚李夫人拿給我看,說話其間,她突然睡了過去,我想著這枚針應該是一個突破口,就將它藏在了衣服里,隨身攜帶。這是唯一可以讓夫人相信你的物什。不過,你得向夫人說明一下,然後記得拿回來給我,我還有用得著它的地方。」
小梅鄭重的將紙包藏在了胸口,說︰「姑娘放心,小梅明白了。」
「莊主打算什麼時候走?」
「對了,我正要來告訴你,莊主說明日出發進宮。」
「很好。」我沉下心來,莊主一離開,也許對付笑笑就少了一個對手,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這麼想著,抬頭發現,兩人已經走到了李詩詩的門口。我側頭對小梅說︰「眼前,排除夫人的隱患,維持她的生命最為重要,你我好好配合,從今兒中午就開始執行!」
「好,我會見機行事,照顧好夫人的飲食。」
「記著,要掩人耳目!」我握了一下小梅的手,由衷的說,「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梅寬慰我︰「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