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瑪詩很快被人扶了下去,也沒人去管她哭紅的眼楮,亦沒有人去理會這個女子將淪為男人們互相交換的物品,宴會很快又恢復了熱鬧。
薩克勒臉色有些鐵青,沒想到還真有人膽敢丟自己的人,在一旁的哈勒太子笑道︰「若不是腳下打滑,你這位阿瑪詩的舞,可是遠在眾女之上啊。」
「喔?」薩克勒勉強笑笑,「此女倒是我府上最善舞的,若是太子喜歡……」
哈勒太子微微轉頭看了看在身後坐著的何湘琳,見她面上除了溫柔的笑意,再沒有別的表情,便笑道︰「若是薩克勒你舍得割愛,那我就不與你客氣了哈哈~」
薩克勒順著哈勒太子的目光看了看何湘琳,還是那得體的微笑,心中暗道︰「太子這是在試這湘琳郡主是否會不高興,看樣子,還真是挺看重她的。」
他面上不顯,微微笑道︰「太子你不嫌棄才好。」
「如此佳人,本太子又怎麼會嫌棄呢?」
……
段祁看著被扶下的阿三瑪詩,在片刻後又恢復熱鬧的舞台,喃喃道︰「只听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這樣一個地方,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壽宴過去後,她要好好籌劃一下了。
「什麼?」巴雅上前,「誰笑誰哭了?」
「沒什麼,只是一時覺得很感慨而已。」段祁微微笑道,感慨一下就算了,難道她還有資格去同情別人嗎?
「對了,還不知道玫你要準備的是什麼呢?有了前車之鑒,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巴雅笑的很沒良心,那樣子不像是擔心她,反倒是像希望她出點狀況似的。
「你放心,我又不跳舞,掉不下去的。」段祁無語了。
「是嗎?那你跟我說說你要表演什麼啊?我見過你給法采畫的畫像,真的很好,比她本人漂亮嘿嘿~今天你不會是當眾給阿姆畫像吧?時間會不會不夠啊?什麼時候有時間給我也畫一張啊?」其實說這麼長一段話,中心思想就是最後一句-_-|||
段祁奉獻上一記白眼,隨口應道︰「嗯,那有時間再說吧~」
還不待巴雅回話,迎面來了一個丫環,行禮道︰「阿九瑪詩,該您上場了。」
「好!」段祁應了聲,巴雅在她走前快聲說了句︰「加油,我很看好你喔!」
段祁回頭道︰「你還是去台前看吧,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的!」
「一定要去台前嗎?那我去了,你一會要來找我啊!」巴雅說完高興地朝老阿主瑪詩那跳去。
舞台突然暗了下來,本來並不專心看演出的人也忍不住轉過頭,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從黑暗中悄然傳來,舞台的燈光驟然而起,只見舞台的正中央立著一副畫,畫中有粉色嬌女敕的荷花,翠綠相連的荷葉,隨風飄搖的柳枝,以及在微藍的水波中凸起的石頭。
正在互相勸酒的人們不由得停下來,音樂仍悠悠傳來,但讓大家听著音樂看著畫,好像又太枯燥了吧?眾人正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卻見那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竟慢慢綻放,水波似乎也緩緩流動,從荷葉深處,兩條小魚兒游了出來……
這畫竟然活了?這可是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兒啊,一時間傳來眾人大聲叫好的聲音。
魚兒還隨著樂聲歡快地游來游去,這時,遠處飛來一只彩蝶,彩蝶在空中飛舞了一陣,落在荷花上,但只是停留片刻,又飄然飛走……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一只小青蛙在荷葉上跳來跳去,音樂聲也隨著小青蛙的跳動有節奏地響亮起來,小青蛙蹦跳了一會,似是玩夠了,便跳下水,推著荷葉在水中游了起來,不多時,便從這邊游到了那邊,而後又跳上了荷葉。
從遠處飛來的仙鶴輕巧地落在了水中的石頭上,它長長的脖子彎曲成一條優美的弧線,靜靜地注視著遠方,僅僅一會的時間,它開始用尖尖的長嘴小心地梳理自己的羽毛,這時,貪玩的小青蛙跳了過來,在仙鶴的腳下「呱呱」地叫了起來,正在梳理羽毛的仙鶴低頭看了看小青蛙,突然抬腳向後一跳,小青蛙只來得及「呱!」的一聲,便掉入水中,仙鶴又站了一會,便展翅向高空飛去……
這時,一只憨態可掬的小烏龜從水底游來,游到那石邊上,用嘴輕輕踫了踫,確定無害,才一步一步爬了上去,它十分的小心謹慎,一陣風吹過,只見一張柳葉隨著風飄下,輕輕落在小烏**上,小烏龜飛快地將它的頭縮回殼里,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伸出頭,左右看看,並沒有什麼危險,便繼續爬上石頭,伸著不長的脖子十分休閑地曬著太陽。
去而復返的仙鶴在空中盤旋了兩圈,落在了小烏龜的背上,小烏龜已聰明地縮回了它的小腦袋,那樣子仿佛就是在大石上的一塊小石。
仙鶴站在小烏龜的背上,又開始梳理自己的羽毛,它的尖嘴從胸口開始,慢慢順著細長的腳輕輕地點綴著,之後又在自己的腳掌上輕啄了幾下,才又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羽毛上,它仔細地梳理著,將一根月兌落的羽毛叼出,輕輕一揚,一條長腳向後伸出,羽毛飄飛而去,整個動作連貫優美,仿佛瑤池仙女一般,接著將腿收回,又開始繼續梳理羽毛……
而被它踩在腳下的小烏龜受不了了,它努力向前爬了兩步,悄悄伸出小腦袋。站在它背上的鶴差點跌落下去,它努力穩住身形,正見到小烏龜伸出腦袋,心中十分不快,「呦!」的一聲鳴叫,向小烏龜啄去,別看小烏龜爬的慢,但縮脖子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險險避過鶴的利嘴。
鶴將脖子一曲,長腿一縮,向身後跳去,落在水中,看見小烏龜的短短尾巴,便啄了下去,可惜尾巴太小,它試了幾次也不曾成功,卻看見小烏龜已經又一次伸出了頭,正在張望,不由大喜,跳起來狠狠向小烏龜的頭啄去,可惜再次差之毫厘,被它躲了過去,仙鶴氣憤地跳入水中,張嘴鳴叫了兩聲,一只魚兒卻在此時毫無警戒之心地游到了它的面前,鶴低下頭,快速地向魚兒啄去,毫無防備的魚兒被鶴一叼,向空中拋去,在魚兒下落的瞬間,鶴張開嘴巴,將魚兒接住,鶴長長的脖子隨著吞咽魚兒而彎曲,整個過程形象生動,宛若一只真正的鶴在食魚,這一幕又引來眾人的叫好之聲。
小烏龜與仙鶴如此斗了幾次,仙鶴也無法如願,憤憤然退到水中,獨腳站立,將頭埋入胸前,似是要稍作休息再好好與小烏龜斗上一場,石上的小烏龜听了听,居然沒有聲音了,將頭伸出來,向前爬了幾步,也沒見仙鶴來找它麻煩,于是繼續向前,滑入水中。
仙鶴此時抬頭一看,石頭上哪里還有小烏龜的身影?不由大急,跳上石頭仔細地看了看,又向前兩步,看向水中,似乎是想看看小烏龜是不是躲在荷花之下,而小烏龜已經游到它的身後,再次爬上石頭,可惜仙鶴一直在關注著前方,小烏龜爬上石頭後,又慢慢向仙鶴爬去,然後伸頭一口咬上鶴的PP,仙鶴吃痛,厲聲鳴叫一聲,展翅飛去……
小烏龜趕走惡鶴,高興地在石頭上張望,可惜不到片刻,仙鶴又飛了回來,它從天空俯沖而下,誓要報那一咬之仇。
小烏龜不與它正面交戰,小腦袋縮在殼里就是不出來,仙鶴站在龜殼上將細長的嘴從小烏龜伸袋的洞里伸進去,不一會又向外拉來出來,只見小烏龜正緊緊咬著仙鶴細長的嘴,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仙鶴用力將小烏龜甩開,同時快速向下啄去,早有防備的小烏龜哪能讓它如願?它的小腦袋又縮回了自己堅硬的龜殼中。
仙鶴也不願放手,踩在龜殼上就是不下去,它的長嘴在龜殼四周敲敲啄啄,也沒找到可下嘴的地方,這時,它前方又有一條小魚兒游過,它心中一喜,伸長脖子向下叼去,去不想它向魚兒動手時,小烏龜也快速抓住時機,伸出頭一口咬在的長脖子上,只听得仙鶴一聲淒厲的慘叫,舞台上燈光一暗,演出結束了……
如洪水般的掌聲叫好聲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這一出《龜與鶴》,太過形象而生動了,會動的畫面刺激了人們的眼球,簡直猶如親眼看見小烏龜與仙鶴在荷塘中斗智斗勇一般……
薩克勒看著眾人好奇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得意起來,他知道這一出戲是阿九瑪詩弄出來的,此時心底倒多少有點能理解哈勒太子對湘琳的獨寵了,朝凰女子確實有諸多令人新奇的地方。
「沒想到你府里還有如此趣人!」哈勒太子笑著說道,他倒後悔之前要了那位舞女了,自己一共帶來三名女子,送了二人給薩克勒,若自己再要回二人,就有些太不合禮數了。
「此女雖然性格有些冷漠,但還是很有才情的。」薩克勒似是隨意的回答,並不將她是朝凰女子的身份說出來,又有些擔心老阿主瑪詩會將她叫上來賞賜。
「這是哪位阿瑪詩?招她上前來,老身重重有賞!」老阿主瑪詩听不見薩克勒的擔心,高興地開口了,她這一場壽宴,只怕會在賽利木流傳許久呢。
「阿姆,這正是阿九瑪詩玫?亞芙絲,我去幫你找她,千萬別派別人去了~」巴雅已經興奮地從坐位上跳下去了,難怪她叫自己來台前觀看,哎~那小烏龜,小仙鶴,到底是怎麼弄的?跟真的一樣?動作還那麼靈活?不管了,無論如何也要找玫弄清楚,她也想玩兒啊~
巴雅快速地沖到後台,飛速地朝段祁撲去︰「太精彩了!會活動的圖畫?你是怎麼想到的?今天你想不獨佔鰲頭都難啊~」
段祁費力地從巴雅的魔爪中逃生,差點兒被她勒死︰「有沒有那麼夸張啊?」
「有,有!太有了!」巴雅興奮得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仿佛剛才那一出都是出自她的手一般,「太神奇了!我不管,你一定要教我~一定要啊!對了,我阿姆要賞你呢,你快跟我去前面!」
「哎~巴雅小姐!」綠蝶此時也顧不得主僕之別了,將巴雅攔住,「我家小姐就是因為不好意思在眾人面前露臉,才想出這一招的,還是不要到前面去了吧?在這領賞也是一樣的。」
「那哪能一樣啊?玫你別怕,有我呢,你只管大大方方的上前就好!」巴雅推開綠蝶,拉著段祁欲向前走去。
「不行!」段祁止住她,「我天生膽小,看見大人物就呼吸困難,若是一下見那麼多的大人物,一定會當場昏倒的!你不會是想讓大家看到我昏倒的場面吧?那好不容易給府里掙來的臉面又要丟光了!」
「啊?」巴雅一時間左右為難起來,「那怎麼辦啊?」
「你就回去隨便找個借口跟老阿主瑪詩說說,你就幫我這一次吧,以後你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段祁繼續勸說。
「真的嗎?」。巴雅的一雙大眼楮閃閃發亮,「我要你幫我畫一張畫像,還要學這個會動的圖畫!」
「沒問題,你快去回復老阿主瑪詩吧啊?別讓她老人家久等了!」段祁推推她,巴雅得了保證,開開心心地回去糊弄老阿主瑪詩去了。
薩克勒見到巴雅一個人回來,悄悄松了口氣,她自己不敢來那更好,奇怪,他怎麼那麼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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