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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蝶不是很會騎馬,可是她把自己綁在馬上,已經連續奔跑了十多天了,她如今已經差不多如賽利木女子一般,可以策馬如飛了,這十多天來,她一天也不曾停留,行走方向直指東方。
小姐被她的仇家抓去了,現在還不知是生是死,她也曾想過回克達府求救,可是她清楚地听見克達府那兩個家奴經過她身邊時說道︰「阿九瑪詩平時不聲不響,沒想到也是個膽大的,居然把薩克勒阿哥捅了個透心涼,如今薩克勒阿哥生死不明,看老爺那樣兒,像是恨不得將阿九瑪詩抓回來生吞了……」
「誰說不是呢,克達府可就這麼一位阿哥啊,若是阿九瑪詩落在我手上就好了,不論生死都有數千兩黃金啊……」
薩克勒還沒有醒,有人用利器傷他,但是這一切黑鍋就那巧統統落在了小姐的背上,好在這時,她听到了朝凰大將段冥的名字,那是八少爺,那是從小就最疼小姐的人了,如今只能去求他,她不知道這遠水能不能救得了近渴,可是她不去想這些,她不敢想,現在只要把消息帶給八少爺就好,他從來都是最有本事的,一定能救出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撐住啊……
她很幸運,在賽利木向朝凰一路奔行十多天,也沒有踫見強盜土匪,這一定是老天在保佑自己,同時也保佑小姐,她看到前方一座土黃色的城池,城門上方龍飛鳳舞地寫著紹和關三個字,馬沖嘯而過,引起一陣灰塵,卻又前腿一曲,摔在了城門邊上,口吐白沫,卻是月兌力將死了,綠蝶也被慣性摔出五六步遠,迷糊中听到熟悉而親切的人聲︰
「怎麼回事?」
「這小姑娘怎麼了?」
「快送她去找大夫!」
……
沒有殘暴殺戮,沒有愚昧冷酷,這里是她的家鄉,有著五千年文明歷史的國度,她終于回來了,只要把小姐救出那吃人的賽利木,她以後就可以和小姐一起,安靜地生活在這。
伴著這樣美好的夢想,她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穿著朝凰的軍士鎧甲。
「賽利木……軍情,段冥將軍……」,她努力地說清這兩句話,支撐不住地昏迷過去。這是她在路上想好了的,她只說有重要軍情要親面稟告段冥將軍,否則已她的身份,跟本不可能見到八少爺,她如此一說,反而會有一線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八少爺。
「軍情?」城門小兵看她一身裝扮確是從賽利木回來,而且狼狽的樣子也是顯示了她日夜兼程的奔波,他不敢大意,忙報告了隊長。
段祁大步走入他在紹和城內至的府邸,一路上丫環僕役不停行禮,他也只作未見︰「那姑娘還曾說過什麼?」
跟在他身後的將士粗聲答道︰「城衛兵只說她有賽利木軍情,只說了要見將軍,便昏過去了,現在還未曾醒過來。」
段冥點點頭,他剛回府這冷鋒藏便告之有一從賽利木來的女子要見他,安排在賽利木的間諜里沒有女子他很清楚,因為在那個國家,女子基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是段冥並不怠慢,他不想因為一時疏忽而錯失了緊要的信息。他來到客房中,倆個丫環正在用水濕那姑娘的唇,見到段冥進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行禮︰「奴婢見過將軍!」
段冥點點頭,揮手讓倆個丫環下去,站在床邊打量著這姑娘,她隨身攜帶的包裹早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有用的軍事情報,她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有重要的軍情嗎?
床上的綠蝶兒睡的很不安穩,她皺著眉嘴里默默念著什麼,段冥略略向前一些,隱隱听見她在念著︰「小姐……小姐……」
綠蝶此時仿佛看見她家小姐被數十人圍追,小姐在拼命地奔跑,綠蝶只恨不得自己的兩條腿也給了小姐,代小姐跑上一程,小姐一定是累壞了,連腳都抬不起來了,所以才會跌倒在地,這時,不遠處一個如惡魔般在濃霧里的男子,將箭對準備了小姐,不……不!在箭射出的一剎那,綠蝶卻突然坐了起來,口中大聲呼喚著︰「小姐……小姐快躲!」
段冥臉色有些鐵青,「小姐?」,看她這樣子似乎是自己的小姐遇到什麼困難了,莫非是假借軍情之說,求自己相助的?若真是如此,此女膽子也太大了些,不過忠心可嘉。
「姑娘醒了?」段冥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綠蝶兒的床前,出聲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綠蝶兒此時還沉浸在惡夢之中,不知身在何方,她茫然地回過頭,是……是八少爺!雖然四年多的時間未見,段冥比之當年更冷峻凌厲了幾分,但模樣並未大變,綠蝶翻滾著下地跪在段冥腳下︰「八少爺……你快救救小姐吧,只有你能救她……奴婢如今只能求八少爺了……」
段冥身上冷氣更盛了幾分,還真如他所料,即便是身為朝凰國子民,但一個女子身陷賽利木,難道還要段冥出兵援救不成?還假傳帶來軍情︰「姑娘既無重要軍情,今日便在此好好休息,休息之後再出府便是!念你一心救主,你謊稱軍情之事我也不與你計較了。」
說著便站起來轉身欲走,綠蝶兒卻驚恐地撲過去,緊緊抱住段冥的雙腳,八少爺這一走出去,救出小姐便真的無望了︰「八少爺,你不能見死不救,您從小看著十三少爺長大的,你怎麼忍心讓她在賽利木受辱?八少爺求求你,婢子除了你真的不知道再去求什麼人了,再拖下去,十三少爺是必死無疑的,求求八少爺了,你是她的親哥哥呀……」
本來要拂袖而去的段冥僵住了︰「你說什麼?十三少爺?」,已經失去音信四年有余的祁兒,如今驟然讓人提起,段冥只覺混身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動了,真的是四年前出走的祁兒嗎?這女子帶回來了他的消息?
見到段冥動容,綠蝶兒忙急切地點頭︰「是!十三少爺段祁,我是少爺的貼身丫環綠蝶,八少爺……」
段冥方才沒有留意,綠蝶走時才十一歲,加上只是小小的女婢,段冥從不曾留意過她,她此時又穿著賽利木服飾,此時仔細看看,卻是有些熟悉︰「先起來說話,祁兒,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位小姐,到底怎麼回事?」
莫非是祁兒鐘情的姑娘?
綠蝶兒被段冥扶起,坐在床沿,不是她不懂禮,只是此時實在有些站不住了。又听得他這一問,不由一滯,當年自己和小姐遠赴塞外,不就是為了隱瞞小姐女兒身的事實嗎?七太太說過,若是小姐的身份被揭穿,那麼七太太自己必是一死,可是如今,若不實話說出來,小姐卻又必死,她該如何?
「怎麼不說?」段冥見她臉色幾變,不由怒道!事關祁兒,由不得他冷靜。
七太太,為了小姐,奴婢只有對不住您了,綠蝶在心里一番掙扎,最終作了決定,她抬起頭對著段冥︰「回八少爺的話,綠蝶不敢有所隱瞞,其實十三少爺本是女兒身,奴婢當年與十三少爺一起遠赴賽利木,便是為了要隱瞞這個事實……」
段冥繞是再鎮定,此時也不勉變了顏色,頭腦也無法再對其他事情作出反應,只是反反復復得一句話︰其實十三少爺本是女兒身……本是女兒身……
他身形有些不穩,重新坐入床前的椅上,怎麼會?段祁出生時雖然他還小,但也是記得的,明明就是男孩兒,正因為他清楚地記得段祁出生時府里的人與事,所以才在她多次察覺出異常時,也從來不曾往那方面想,那時只當是祁兒從小被七太太嬌慣,難免有些女孩子氣,但是此時,祁兒的貼身丫環告訴自己,段祁確是女兒之身,讓他一時之間如何接受?
「十三少爺怎麼是個女子?」段冥閉上雙眼,那真正的祁兒呢?他不相信十三幼時是男孩,長大後又變成了女孩,那麼只能有一個解釋,現在的段祁,跟本不是段家的人!
半晌後他睜開眼,在段府生活了十多年的少爺突然間變成了小姐,這話由誰听去都覺得荒唐,但是段冥卻在第一時間相信了,可他仍冷冽地道︰「你從實道來!」
「八少爺,將小姐救回後您可以當面詢問小姐,奴婢知之不詳不能為您解答,但若再不去賽利木,綠蝶怕小姐……」
「今日所談,你不得再同第三人說起,其他事情……」段冥深深吸口氣,「便待祁兒回來再說罷!」
言罷,走至門口︰「來人,備馬換裝!」
她也許不是段氏族人,在綠蝶說女兒身開始,他就有權利懷疑,可是,他不管她姓甚名誰,是男是女,他都沒有辦法放任她身陷險境而不管,祁兒,希望再相見,你能與我實話實說,有什麼難題你都可以讓八哥為你解決,不要再一個人遠遠的躲開……
PS:有朋友留言說發生這一切都是怪段祁的娘,其實她也是沒有辦法,她娘家沒有(就算有人她也不敢把祁兒送去啊!),她娘嫁到朝凰後生的她,也就是說她從來沒有去過賽利木,對于這個時代的婦人來說,其他國家的一切就像是傳說一樣,知道的也不是很真切,只是想著將她送到一個大家族,有一棵大樹依靠,一生衣食無憂便好了,卻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至于祁兒自己,確實沒有什麼遠慮,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些,回頭我批評她哈,大家別生氣嘿嘿,謝謝thorngirl的留言,有意見多多提給飄流咯~~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