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安卿娜委屈的眼,李孝杰沒有平日里的憐惜,有的是更多的煩躁。起身,拿起書包背到身上,他急急道︰「卿娜,幫我和班主任請個假,我先回去了。」
「孝杰哥哥,你去哪里?」起身,安卿娜便要追去。他是要去追那個討厭鬼嗎,那個討厭鬼有什麼好追的!
「卿娜,你別跟來,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一句話,李孝杰便迫不及待的往教室外沖去。思意妹妹一個人去追她表哥,他不放心。那條小尾巴那麼笨,萬一迷路了該怎麼辦?
「孝杰哥哥!」著急的跺腳,眼看著他飛奔而去,安卿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不是她也要拎起書包追出去。可那樣不行,班主任會生氣的。
追著梁思意,年輕班主任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那不是一個小朋友而已,為什麼不管他怎麼用力追都追不上,難道是因為太久沒有運動啦?
呼吸都快要喘不上來,他只得作罷。看來,明天到學校他必須找她好好談談。
才停下沒有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忽地從他身邊閃過。那毛頭毛腦的樣子不是他班級里面的李孝杰是誰!
「李孝杰,你去哪里!」年輕班主任大喊著,重新邁開步子往前追。可是今天奇了怪了,為什麼他無論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這兩個逃課的小家伙!
大口喘著氣,被班主任追,李孝杰還是有些驚慌。如果被他追上那可就完蛋了。腳下的步子加快,他死命朝前沖。不管班主任是不是決定找家長,他都要將思意妹妹追回來。
跑的氣喘吁吁,終于跑出學校。閃入一邊的巷子中,梁思意彎腰大口呼吸。大滴的汗從額頭滴落,背部也汗濕一片。好險,幸好沒有被班主任追上。不過,今天好奇怪,為什麼班主任沒有追上她,如果是平時,她肯定跑不出一百米就被追上了。
「不用想了,看我驚天動地,絕無僅有,舉世無雙的帥哥出場!」雷魄頂著一頭紅色妖異的頭發猛然出現。淡藍色衣裳在空氣中隨風舞動,青色的雷電環繞在他周圍,稜角分明的臉轉向梁思意,他的桃花眼中滿是調笑。
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孩,白狐險些殺了她!怎麼她如今被一個凡人追的像落水狗的一樣白狐反而沒有反應了。奇怪,非常奇怪,她敏銳的鼻子好像聞到了狗血的味道。
「你把白狐拋棄啦?」挑眉,雷魄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真沒有看出來啊,這個平凡的女孩居然敢和尊貴無情的白狐生活那麼久,最後還將他拋棄掉。
「沒有!」急急辯解,梁思意大力搖頭。她並沒有拋棄他,而且雷魄為什麼說是她拋棄他,為什麼不是白狐將她拋下?
看出梁思意的疑惑,雷魄有些憤恨︰「那只死狐狸怎麼可能拋下你一個人,他可是把你捧在手里怕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怎麼可能拋棄你!」她就不明白,這個凡人有哪里好了,為什麼他那麼在乎,甚至都不許別人說她壞話。
「……」臉猛的紅起來,听雷魄這麼說,她忽然發現白狐確實是這樣對她的。平日里和白狐吵吵鬧鬧,她一直沒有發覺白狐對她隱藏的溺愛,如今被挑出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他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看梁思意傷心的樣子,雷魄忍不住煩躁,「你身後還追來了一個人類,你自己看著辦吧。沒事早點回去,不要讓白狐誤會我綁架了你。」甩袖,他的身影瞬間消失。
「雷魄!」梁思意想要攔住他問找到白狐的方法,可他早早消失。
「思意妹妹……」听見梁思意的聲音,李孝杰轉進小巷,「你剛才在和誰說話?」打量四周,他並沒有發現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可是,他剛剛分明听見她叫了一聲‘雷魄’。雷魄是誰?
「沒,沒有。」搖搖頭,梁思意尷尬的一笑。看見他,她的心還是忍不住要亂。他們兩個很少單獨相處,大多數時候,他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安卿娜身上。
「找到你表哥了嗎?」。見她不願意談,李孝杰心里雖然是不舒服,卻也還是耐著性子問她。他不喜歡她不需要他的樣子。
繼續搖頭,梁思意想起白狐就覺得慌亂。白狐第一次主動離開她身邊,他會不會不會不回來了。雖然听雷魄的語氣白狐是一定會重新回到她身邊,可是,她還是抑制不住的害怕。如果他不回來,而是回仙狐山了,那她該怎麼辦?
「孝杰哥哥,我要回家了,再見。」繞開李孝杰,梁思意匆匆朝家的方向奔去。白狐會不會已經回到家里等她了?
「思意,我也要回去。」固執的上前拉住她的手,李孝杰攥住她朝家的方向奔去。她的手和他想象中的不同,和卿娜妹妹的柔若無骨不同,相反,她女敕女敕滑滑,肉呼呼的,溫暖異常。
條件放射的將手大力往後扯,梁思意皺眉。李孝杰的手和白狐的不同,他的手粗糙,雖然是縴細,卻不似白狐那般漂亮。白狐的手白皙,溫潤如玉,牽她的時候,總是有力,又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他的眼楮里面總是滿滿的幸福,讓人不忍心打破。什麼時候,她對他的手心的溫度是如此眷念了?
手中的手被扯回,李孝杰愣住。不可思議的朝梁思意望去,他的眼中滿是驚奇。兩年前她不是總是希望他牽著她的嗎,為什麼如今他牽她了她反而將手掙月兌了?
尷尬的低頭,梁思意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她不是一直期盼著有這麼一天的嗎,為什麼最後反而是她將手掙開了?
「……我們,回去吧。」收回手,李孝杰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去。思意妹妹擔心她的表哥,他也不為難她。
「……」無聲追上,梁思意的步子加快。如今的她別的不多想,只想快點趕回去。
往常半個小時的路程,如今她只用了三分鐘。站在家門口,她卻沒有擰動房門鑰匙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