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拉神帶著一天的光明,又從尼羅河的東岸,緩緩升起。混合著紙莎草花的香味,和尼羅河靜靜流淌的聲音,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當拉美西斯帶著大部分官員在卡爾納克神廟前,迎接拉神的升起時。
而我則換了身較為普通的衣服,一個人朝宮殿大門,悄悄溜去。
突然,前方有幾個侍女有說有笑地,正面朝我走來。我大嘆不妙,連忙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見不遠處有一處較大的草叢。我連忙躲躲閃閃地跑到草叢後,輕輕蹲下。
那幾個侍女有說有笑地從我身旁的草叢經過。她們似乎在談論著什麼。
「沒想到王娶的第一個王妃,竟然是奈菲兒塔利祭司。我們還以為會是底比斯第一美女,伊斯諾芙特小姐呢。她可是每個男人心中的美夢?可惜它竟不能博得王的青睞……」其中一個侍女為伊斯諾芙特可惜倒。
「我看還是奈菲兒塔利祭司比較適合當王妃,她在神廟這麼多年,對我們這些侍女都十分好!人又漂亮,怪不得王會娶她……」另一個侍女反駁道。
「噯,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哈托爾女神啊。」另外一個一直默默不語的侍女突然朝著在她身旁的其余幾位侍女神秘地問道。
其它侍女都點了點頭。
「不知你們可否听說啊!我听昨天在議事廳當班的侍衛說,昨天王在議事廳,本來是打算立奈菲兒塔利和哈托爾女神都為埃及的王妃。」
「什麼?那現在怎麼只立奈菲兒塔利為王妃啊?」一個侍女迫不及待地問。
「據說,哈托爾女神拒絕了。她說她的任務僅僅只是守護埃及,還有她說………」侍女壓低了聲音,把嘴巴湊到身旁的其它侍女耳邊。
「咳咳……」一個男子強有力的咳嗽聲,打斷了侍女的談話。忽然,周圍一片安靜,侍女們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其中一個侍女如蚊子般小聲地說道,「宰……宰相大人。」我總算搞明白怎麼回事了,一定是圖特正好听到侍女們在談論後宮的事。所以侍女都十分害怕,在王宮最忌諱在人家背後說三道四,更何況她們還是在說拉美西斯。我在心中幸災樂禍道。
侍女們個個都低著頭,懦懦地不敢出聲。
圖特輕聲咳了咳,道︰「你們如果閑的話,還是找些事情干干吧。如果下一次讓王後听見你們說的話,你們自己也知道後果。」「是,是,是。謝謝宰相大人。奴婢們知道了。」侍女們紛紛頷首,低頭道謝。
「你們都退下吧。」圖特輕聲喝道。
「是。」侍女們齊聲應道。繼而,頷首退下。
侍女從我身邊的草叢輕輕走過,似乎沒有發現草叢後面的我。我繼續蹲在原地,想在圖特走後再起身。
許久之後,周圍安靜了下來。我輕輕抬頭,向外看了看,空無人煙。我連忙起身朝宮殿大門走去。
「啪……」前腳剛邁出去,就感覺有人輕輕拍打我的後背。
我身體怔了怔,僵在原地。不是吧,這麼倒霉,這樣都被人發現?
「你想去哪里?」身後傳來熟悉的男子的聲音。
我懸起的心終于放下,我臉上溢出微笑。連忙轉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道︰「圖特是我呀。」
圖特眼前一亮,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一番,疑惑道︰「月夕,你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啊?」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輕聲道︰「我要去神廟,調查那些奴隸的死因。」
圖特微微一怔,「是王讓你去的麼?他也吩咐我去調查神廟的事情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其實王不知道我出來呢!不過既然你要去神廟,就帶我去吧。」我可憐巴巴地說道。
圖特猶豫了一下,道︰「王,不知道。我是不能擅自帶你出宮的。」
「王昨天也說讓我調查的。我還說三天之內給他結果的。你總不忍心讓我背信棄義吧。」我撲閃著大眼楮,可憐西西地注視著圖特。
「那,好吧!」圖特努努嘴,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裝做侍女的模樣,低頭跟在圖特身後。路上有少許人跟圖特行禮,但似乎都沒有懷疑我的身份,我心中不禁竊喜。
圖特帶著我一路無阻,很快就到了宮殿門口。
門口站崗的侍衛手里拿著,埃及常見的彎刀。紋絲不動地站在宮殿大門兩旁,他們見到圖特。極有禮貌地上前,微微頷首道︰「宰相大人。」
圖特從懷中拿出一張上面寫滿楔形文字的莎草紙,遞給侍衛。
侍衛仔細地看了看,微微點頭,便打開大門,讓圖特出去。
我便一直低著頭跟在圖特後面一直快步向前走,越接近大門,心中也就越激動。
跟隨在圖特身後,跨過宮殿大門後,心中緊緊揣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宮殿外,早早就有一匹馬等候在那里。
圖特迅速地翻上馬被,隨即也將我拉上馬被。「駕……」
刺眼的陽光,金黃的沙漠。馬匹馳騁在無垠的沙漠上,耳旁只有呼呼的風聲。
遠遠就能看見高高屹立在沙漠上的數座金字塔。
又來到了這里,拉美西斯為奈菲兒塔利建造的神廟,阿布辛拜勒。
圖特把馬匹停在離神廟不遠的地方。他敏捷地跳下馬後,則向我伸出了手。
看到他伸出的手,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我自己來。」說罷,便跳下了馬,穩穩落地。
圖特無奈地看了一下我,便朝神廟施工的地方走去。
我便跟在他身後,慢慢地朝里面走去,還不時朝周圍打量。想看看千年之前,科技如此落後的時代,究竟是什麼辦法可以建造出如此雄偉的神廟。施工的地方,只見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男子。只見他們都光著膀子,有些幾個人合力抬著大石頭;有些則挑著泥土;還有些則般著磚頭。只見他們分工明細,好似經過專業分配似的。
他們都各自忙碌著,也沒有什麼異常。
「這些人,都是從哪里來的啊?看他們的膚色都不同,肯定有別的國家的俘虜吧。」我猜測道。
「有些是奴隸,有些是俘虜,還有些則是犯了罪的貴族或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