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抱著的是誰!」拉美西斯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語氣冰冷地說道。
哦?拉美西斯,怎麼會這麼說?難道,他在跟我開玩笑。好吧,那我就陪他玩玩。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抱著的是誰啊。是上下埃及,偉大的法老王,拉美西斯啊。」我笑了笑,把拉美西斯抱得更緊了。你想跟我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突然,拉美西斯用力地一推,我猛地被彈開。拉美西斯嫌棄地拍了拍他衣服上從我身上沾染下來的灰塵。冰冷地說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會容忍一個女人,在我面前放肆兩次。」
「什麼,拉美西斯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地慢慢往後退。嘴角不听的顫抖,拉美西斯剛才竟然推開我,他竟然嫌棄我衣服髒。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這樣。
哈圖見我慢慢倒退,連忙從後面扶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不要慌,他一定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急,慢慢來。」
拉美西斯則用一臉厭惡的神情,注視著我。
我慢慢走上前去,深深吸了口氣,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道︰「拉美西斯,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一點兒都不好玩。你怎麼樣了,身子還好麼?」
「哈哈……哈哈……」拉美西斯突然大笑兩聲,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是堂堂上下埃及的王,怎會跟你開玩笑?」
什麼?拉美西斯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听見心中一根心弦,猛地繃斷。「圖雅王後,王,好像失憶了……」突然,奈菲兒塔利來到圖雅王後的身旁,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失憶?」圖雅王後不敢確信地反問道。
「是的。圖雅王後,你不覺得王醒來就怪怪的麼。而且,王完全就認不出來花晨月夕是誰了。」奈菲兒塔利,幸災樂禍地說道。
失憶?不可能,這些都是只有在小說里出現的情節,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跟拉美西斯共同飲下尼羅河聖水,相約永生不再分離,不再相忘的。
「拉美西斯,你,認得我是誰麼?」我猶豫著,問出了口。
「放肆,王的名諱豈是你這個女人可以隨便亂喚的麼。來人,掌嘴。」拉美西斯眉頭緊蹙,十分生氣地說道。
可拉美西斯身後的侍女,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拉美西斯,猛地一轉頭,凜冽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一個個侍女,「難道,我堂堂上下埃及的法老,竟然命令不動你們。」拉美西斯,走到一個侍女面前,指了指她,冰冷地說道︰「你去,掌那個女人的嘴。」
侍女,全身微微顫抖,臉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地說道︰「真的……真的……要掌王妃麼?」侍女怎麼也不敢相信,昔日王如此地疼愛王妃,今日卻要掌她的嘴。她深怕做錯了事,王會把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
「王妃?哈哈……」拉美西斯又再次大笑道︰「這個女人,是誰的王妃?她也配當王妃?埃及,只有一個第一王妃,就是奈菲兒塔利。」
在場的人听了,都微微一怔,所有人都知道,拉美西斯在冊封奈菲兒塔利為王妃的那天,宮中發生了宮變,所以那天的儀式根本就沒有舉行。而後來,還是拉美西斯宣告天下,封花晨月夕為埃及的第一王妃。
圖雅王後和奈菲兒塔利,也微微一怔,確實也被拉美西斯嚇了一跳。
圖雅王後臉色蒼白,指了指自己,滿懷期待地問道︰「王兒,你可認得我是誰?」
拉美西斯一臉莫名其妙,「母後,您怎麼了?我怎麼可能,不認得您呢?」
「那她呢?」圖雅王後又指了指她身旁的奈菲兒塔利,不放心地問道。
「她是奈菲兒塔利啊?母後,您怎麼了,今天怎麼怪怪地。」拉美西斯疑惑地問道。
圖雅王後停頓片刻,又指了指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兒,那你還認得這個女人麼?」我滿懷期待地望著拉美西斯,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母後?我應該認得這個女人麼?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拉美西斯,疑惑地望著圖雅王後。
「你真的不認得,這個女人?」圖雅王後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我真的,不認得這個女人。」拉美西斯肯定地回答道。
怎麼可能,拉美西斯明明認得圖雅王後,明明認得奈菲兒塔利,為什麼會認不出我?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拉美西斯,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明明認得圖雅王後,認得奈菲兒塔利,怎麼會認不出我?」我發了瘋地大叫道。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為什麼要騙你?不認得你,就是不認得你。」拉美西斯冰冷地說道。
「我,已是埃及的法老,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所想要的。如果是合理的,那麼,你要一,我就給你二。如果是不合理的,那麼,我也會做一位不明事理的君主,滿足你……」
「當你從我身旁,輕輕地走過,就帶走了我的心……」
「我對你的愛,是獨一無二的……」
「尼羅河聖水,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尼羅河河面上的水。傳說只要一對相愛的戀人,同時飲下這尼羅河聖水,就會永世不再分離……」
「拉美西斯,這些你都忘記了麼……你明明說過,就算你忘記了一切,也不會輕易地把我忘記。」淚水不爭氣地滑落,在外人眼楮,我一定十分狼狽,十分可笑。明明是唾手可得地幸福,現在卻轉眼成了灰燼。
當我以為幸福在我身邊的時候,為什麼卻還是那麼遙遠。
「我有說過這些話麼?為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拉美西斯眉頭緊皺,努力回想,但腦海里,卻什麼都沒有。
世界上,最可悲的,莫過于,說者都忘了,可听者,卻還牢牢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