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圖西里突然從桌子上端起一碗藥。遞到我的面前。我剛剛想伸手去接,哈圖西里又把碗端到自己的面前。然後鑰起一匙碗里的液體,輕輕吹了吹,遞到我的嘴邊。
我探頭聞了聞,有薄荷的味道,十分好聞。應該是什麼藥,我便淺嘗了一口。
「嘔……嘔……」挺好聞的味道,可是一到嘴邊就非常惡心。我連忙大口吐了出來,還大聲埋怨道︰「哇,這是什麼藥啊。這麼難喝………」
哈圖西里看到我這副表情,不禁笑了笑,幽幽地說道,「這是安胎藥,喝了對你的孩子有好處。」
「安胎藥?」我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假的?」
「二王子。」這時,大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進來吧。」哈圖西里放下了手中端著的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毫無顧忌地說道。
「是。」男子回答道。
門,「吱……」的一聲就打開了。一個男子頷首走了進來。
「什麼事?」男子一來到哈圖西里面前,哈圖西里就著急地說道。
「王,派人召您進宮。而且……」男子沒有接下去說。而是抬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
咦,這個男子不就是一直跟在哈圖西里身邊的隨從。他一定是哈圖西里的親信。
哈圖西里看到了那個男子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我,哈圖西里看出了他的顧忌。大聲說道,「納卡,接著說下去。」
原來,那個男子叫納卡。
「王,似乎特地派人跟蹤我們去了埃及,他不僅知道您為什麼提早回來埃及,還知道您帶回了一個埃及的女人……」納卡低聲稟告著他今天所打探到的一切。
哈圖西里,無謂地玩弄著手中的金戒指,眼神似有若無地瞟像我這邊。
我只好無辜地看看納卡,無辜地看看哈圖西里。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討論什麼,但我模模糊糊可以感覺到。他們的談話中,有提到我。
「二王子,不知道有些話,卑職該說不該說。」納卡,唯唯諾諾地說道。
「你說吧。」哈圖西里面無表情地說道。
納卡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二王子,我們籌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納卡抬頭看了看我,終究沒有說下去,而是換了換語氣,激動地說道,「二王子,不要讓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拖累了我們的計劃。」
納卡是在說我麼?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哈圖西里冷冷地說道。
納卡見哈圖西里一臉無動于衷的表情,又大聲說道,「二王子,您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千萬不要被美色…………」
「下去!」哈圖西里沒有等納卡說完,就大聲喝斥道。
「是。」納卡低聲回應道,說完後,便大步朝門口走去。
屋內,只剩下我和哈圖西里兩個人。我們誰都沒有再言語,只是靜靜地呆著,各懷心事地呆著。
哈圖西里輕輕端起剛才的那碗藥,用手在碗壁踫了踫,確定已經不燙後,就鑰了一匙,遞到我的嘴邊。
「我不喝………」我倔強地把頭撇到一邊,這麼難喝的藥,我才不喝。
「你不想讓你的孩子快點長大麼?這個可是安胎藥。」哈圖西里知道我在意我肚子的孩子,所以故意這麼說道。
「好吧。」我端過哈圖西里手中的碗,把碗內的勺子拿了出來。在他詫異的目光下,我端起碗就拼命地往嘴里灌。
一股惡心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口中。差點我就要吐了出來,可我還是咬咬牙,痛苦地吞了進去。「你弄的什麼破安胎藥,真難喝……」喝完之後,我硬生生地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圖西里看到我的反應,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大笑道,「花晨月夕果然是花晨月夕,連喝藥都與別人不同。哈哈,我果真沒有喜歡錯人。」
听到哈圖西里的這番話,我只好無語地呆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他。
哈圖西里見我沉默不語,便收拾起剛才的笑容,溫柔地說道,「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
說罷,我便輕輕躺下床,蓋好了被子,準備睡覺。
哈圖西里幫我掖了掖被子,說道,「希望你晚上做一個好夢。」說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安靜地四周,我隱約听到一聲極其小聲的關門聲,與一個男子嘆氣的聲音。
「拉美西斯,晚安……」
「肚子里的孩子,晚安……」
「哈圖西里,晚安……」
這一夜,再也沒有埃及夜晚美麗的星空,在也沒有拉美西斯的甜言蜜語。來到如此陌生地赫梯,我真的很不習慣。
可是。我並不孤單。因為,我並不是只有一個人,我肚子里還有小拉美西斯陪伴著我,所以,我一定不會孤單。
我輕輕地閉上了眼楮。我希望,能快點進入夢鄉,我希望,在夢中,我能見到我想見的人。
***************************
可能,是因為最近東奔西跑的原因,我特別地累。以至于,太陽已經曬到我,我還是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
我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可是,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我似的。我朦朧地睜開眼楮,朝床頭看了看。
「啊……」我驚慌地大叫道。只見,一雙茶色的眸子,正緊緊地注視著我。
我定楮一看,原來是哈圖西里,害我嚇了一大跳。我連忙佯裝生氣地說道,「哈圖西里,你是鬼麼?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你趁一個女人還沒有
醒來的時候。跑到她的房間偷看她,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哈圖西里愣愣地注視著我,好像看到什麼十分神奇的事情似的,好笑地說道,「你之所以覺得我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是我的關系,而是你睡得實在太熟了。而且,這里本來就是我的房間,我回來自己的房間,算是亂闖房間麼?還是,我根本沒有偷看你。我只是搬了張凳子做在你面前,光明正大地看著你。」
看到哈圖西里如此地回答,我瞠目結舌,原來溫文爾雅的哈圖西里哪里去了?現在怎麼這麼欠扁?這跟他以前,真的一點都不像。
「哈圖西里,你……你……你無賴……」我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形容他。
「我無賴?」哈圖西里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反問道,「你竟然說我無賴?」
「對,你就是無賴。」我很肯定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就算是無賴,那麼………」哈圖西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大笑道,「那麼,我真正無賴起來,你還沒有見到呢。」說罷,哈圖西里便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你想干什麼?」我一步一步慢慢朝床後退去。
「我想干什麼?你不是說我是無賴麼?那我就無賴給你看看咯。」哈圖西里佯裝思考著,天真地說道。
「不要啊,不要啊,你出去拉,出去。」我大喊道。
「咦?不是要我無賴給你看麼?這麼快就喊我出去啊?我不出去。」哈圖西里回答道,邊說,邊慢慢爬上床,把我逼進了牆角落。
「啊……」我連忙捂著自己的衣服,大聲喊道,「你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二王子,我們該進宮拜見王了,不然,他該起疑心了。」
「哼,真掃興,本來還想多玩玩的。」哈圖西里听到門外男子說的話,突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發起了脾氣。
「哈圖西里。」我突然像一直發威的母老虎似的。大聲咆哮道,「你要死麼?敢耍我?」話一說出口,我楞在原地,該死的,一時激動,把現代的口頭禪都說出來了。我低頭瞄了瞄哈圖西里,希望他不要在意才好。
哈圖西里楞了楞,可是他並沒有在意我剛剛說了什麼。而是,恢復了一往的溫柔,輕聲說道,「你快換個衣服梳理一下,等下就要跟我進宮見王了。」
為什麼要進宮見赫梯的王,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難道,他想用我來威脅埃及?不行,不行,我不能去見他。「我不進宮。」我一臉慌張地說道。
「你放心,王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他只是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讓我把她從埃及帶回赫梯。」哈圖西里似乎明白我心中到底想得是什麼似的,連忙解釋道。
「可是……」我再三猶豫道。
哈圖西里似乎知道我所擔心什麼似的,連忙解釋道,「王現在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就算知道,他也不會用你來威脅拉美西斯的,更何況,拉美西斯已經徹底把你忘記了,埃及,也徹底把你忘記了。」
不是的,這些都不是事實。我在心底拼命地吶喊,即使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無情地發生了。
拉美西斯忘記我,是真的,拉美西斯娶了奈菲兒塔利,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