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碎尼羅河 第二卷︰赫梯之行 第三十九節︰忘情藥水

作者 ︰ 哈托爾

拉美西斯的眼神。如一潭黑水般,深不可測。他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麼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大祭司眉毛微微上挑,好奇地說道,「王,我不知道您說的到底是什麼?請您明說吧。」拉美西斯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的男子,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沒有把他這個法老放在心中。雖然,表面上畢恭畢敬,但卻時不時挑起些小事情。

大祭司望著眼前的法老灼灼地目光,可是,他絲毫沒有畏懼。似乎,更加膽大地回視著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頓了頓,低聲問道,「如果,一個人無緣無故忘記了另一個人。但是,卻記得除這個人外的所有人。你知道,為什麼麼?」

大祭司思緒片刻,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謙卑地說道,「王,您是想說。自從您醒來就不記得王妃,但卻記得所有的人。卻僅僅除了她麼?」大祭司似乎明明知道拉美西斯不願提及這個,但是他似乎卻越有興趣提起。

拉美西斯,眉頭緊皺,心中十分氣憤。但卻還是要裝做成,面無聲色的樣子。盡管,他是高高在上的法老,可似乎有些事,他也是控制不了的。誰叫他不是大祭司,不能知道一些常人無法知道的事呢?

拉美西斯低沉著聲音,說道,「不要管是誰,你只要回答我問題就是。」

大祭司好像已經看出了拉美西斯的慍怒。可是,他似乎沒有害怕,反而他的臉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絲忍俊不禁地笑意。

大祭司突然換了一副神情,十分認真地說道,「回稟王,我知道有一種藥水,是可以讓一個人忘記自己最愛的人,或者還會開始討厭起自己愛的人。」

「忘記自己愛的人?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藥水麼?」拉美西斯疑惑地問道。他不敢相信,真的會有這種藥水的存在。以前,也只是在書上略微有一些記載。沒想到,現在的埃及竟然真的有這種藥水。

「是的。這種藥水是一直存在的。但是,配制藥水十分簡單。但是喝了藥水,就會使三個人的命運糾纏在一起。它的後果,並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了的。所以,後來並沒有多少人,使用這種藥水了。以至于到現在,這種配制的方法也極其罕見稀有了。」大祭司微微回想起,自己對這種藥水研究多年的結果。然後,一一道來。

「這種是什麼藥水。服了這種藥水的人,又會如何呢?」拉美西斯听到大祭司的解釋,連忙著急地追問道。

大祭司微微一笑,大聲說道,「王,您不要心急,听我慢慢地告訴你。」拉美西斯,微微點了點頭。

「這種藥水,叫忘情水,顧名思意。忘情水,就是可以讓人忘記自己感情的藥水。這個藥水的制作方法不難,但這藥水中一定要加兩樣東西。這個,藥水才能有原有的效果。」大祭司娓娓道來。

「兩樣什麼東西。」拉美西斯似乎對大祭司突然停了下來,表示不滿。他眉頭緊蹙,冷聲說道。

大祭司微微抬頭神秘地注視著拉美西斯,沉聲說道,「一樣是施咒者的血液。」「還有一樣呢?」拉美西斯似乎很討厭大祭司這樣,總在關鍵地方停下來的。拉美西斯,似乎不滿到了極點。可是,為了知道一直困擾他心中的迷團,他只好听下去。

「還有一樣,就是……」大祭司看到拉美西斯那憋紅的臉,和十分好奇地神情,他就想笑,他停頓了片刻,說道,「還有一樣,就是喝下忘情水的那個人,深愛著的人的血液。」拉美西斯微微一愣,似乎還是有點雲里霧里的感覺。他冷聲說道,「說得具體一點。」大祭司微微一笑,道,「王,如果您記住了您以前認識的任何人。卻只忘記了您以前的王妃。那麼,就說明。如果,您是真的是喝了忘情水的話。就是有人給你喝了摻王妃血液和那個人自己血液的忘情水。所以,您喝下以後,才會忘記了王妃。」

拉美西斯,微微一愣。如果,大祭司推測的都是對的。那麼,花晨月夕就可能真的是我以前深愛的女人。可是,花晨月夕為什麼會給我喝摻了她的血的忘情水呢?難道。花晨月夕是故意要我忘記她的?明明知道是忘情水,卻還是要我喝下?拉美西斯,開始迷惑,開始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拉美西斯,思考片刻,問道,「這個忘情誰,有什麼解藥麼?」

「解藥?」大祭司臉上流露出十分為難地表情,他思考片刻,說道,「沒有解藥,可以解忘情水的詛咒。」大祭司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也許,只有沒有解藥才是最好的解藥。

「沒有解藥?」拉美西斯臉上一片黯然,他有片刻的失落,但大多數還是不甘心。為什麼明明找到了原因,卻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呢?拉美西斯,不甘,他不願就這樣放棄。

大祭司看出了拉美西斯,臉上的陣陣不悅。他微微蹙眉,低聲說道,「王,也許忘記了。並不是什麼壞事。」

「這話什麼意思?」拉美西斯冷聲問道。

「王,雖然你忘記了王妃,忘記了你們之前的點點滴滴,忘記了你們之前刻骨銘心的感情。但是,忘記了可以重新開始,不是麼?您可以重新愛上王妃。」大祭司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重新開始,重新愛上,是對所有人的一個解月兌吧。「刻骨銘心?」拉美西斯听到這四個字似乎格外刺耳,他冷聲說道,「刻骨銘心地感情,怎麼說忘就忘了呢?」

「這?」大祭司不知該做何解釋。他只能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拉美西斯。埃及的法老。大祭司見過驍勇善戰的拉美西斯。見過冷酷無情的拉美西斯,見過大將風範的拉美西斯。可拉美西斯,如今的樣子,是他從前都沒有見過的。就好像一個不小心遺失了自己心愛寵物的孩子,他費盡全力找到了自己心愛的寵物,但卻驚訝地發現他心愛的寵物已經死了,永遠地離他而去了。此時的拉美西斯,就是這樣。明明找到了答案,但卻是永遠沒有結果。這樣,比沒有找到答案更加痛苦,更加失望。

拉美西斯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大祭司,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如果您和王妃的感情,真的是刻骨銘心。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記起一切的。伊西絲女神,會永遠庇護著您和王妃的。」大祭司即使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但卻始終不能告訴拉美西斯。他知道這個結果對拉美西斯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但是,如果讓拉美西斯知道了答案,痛苦的只會是拉美西斯。

「我知道了。」拉美西斯冷聲說道。說罷,便轉頭朝門外走去。

「恭送王。」大祭司大聲說道。

拉美西斯剛走出側殿,就看到跪著一地的祭司。拉美西斯低頭看了看呆在角落的沙思穆特,他的心中有一塊地方深深被觸動。

拉美西斯,輕嘆一聲,便朝門外走去。

奈菲兒塔利,剛一走進神殿的大門,就看到拉美西斯急沖沖地從神殿內出來。奈菲兒塔利在自己的臉上,連忙擠出一抹笑容。她諂媚地朝拉美西斯走去。嬌媚地說道,「參加王。」在奈菲兒塔利的印象中,拉美西斯似乎已有多日沒有來到她的寢宮。她原本以為拉美西斯,見到她會十分高興。可是……

「參加王……」一句嬌媚地喊聲,把拉美西斯從剛才的苦惱中,拉扯出來。拉美西斯,低頭一看。竟然,是奈菲兒塔利。拉美西斯,突然不知為何突然開始厭惡起這個女子。他甚至好奇,當初自己怎麼會封這個女人為王妃。

拉美西斯稍稍停留便轉身離開。而完全沒有顧及正在向他行禮的奈菲兒塔利。

「王……」奈菲兒塔利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今天的拉美西斯,到底怎麼了?奈菲兒塔利待拉美西斯走後,心中有片刻的失神。她感覺有些事情就算扭曲了軌跡,可是還是會以不同的方式發生。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剛才拉美西斯看她的眼中的厭惡的神情呢?似乎,她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奈菲兒塔利捋了捋自己散落在胸前的發絲,便朝神廟內走去。她之前本來就是神廟中的祭司,所有,她會經常回到神廟。

神廟是什麼地方,她十分清楚。就算拉美西斯不說,她也已經猜到拉美西斯來到這里的目的。

「參加奈菲兒塔利殿下。」一旁的祭司剛剛有驚無險地送走了拉美西斯,現在又給奈菲兒塔利行禮。

奈菲兒塔利越過所有人,直奔大祭司呆的地方。

拉美西斯,難道連忘情藥水都不能讓你忘記她麼?你們的感情,到底是有多麼得刻骨銘心?

花晨月夕,當你知道是喂拉美西斯喝下忘情藥水的人真是你自己時,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我該怎麼樣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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